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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老汉

禁地之外,整个魔界大陆,本还是没什么异样,却在瞬息之间,整个大陆彻底陷入黑暗,伸手不见五指,哪怕魔界之人生活黑暗之中已久,但是却从未碰到过这种情况。

魔界虽然并无太阳指芒,但却有着血月之芒,可令所有魔族之人并无什么不适之感。

但是奇怪的是,今日血月被遮蔽,整片魔界大陆彻底陷入黑暗。这可是至魔族栖息于此地后从未出现过的事情,不由得另诸多魔界之人陷入慌乱,哪怕那些实力强悍的魔兵魔将,也不由的心中升起一股慌乱感..

“血月不现,天道有变.。。”

魔界内陆之内,一处不显眼的的村落,落魄不堪,仅仅几户人家,看体型像是人族之人,却又眼中散放着红芒,确实不是人族,应该是魔界少数的几个种族吧。其内有一老者,浑身破烂邋遢,老眼浑浊,抱着一个酒葫芦,但在那黑暗来临的瞬间,却又莫名的眼中精芒一闪,并无半分迷糊之样,嘴里喃昵着莫名其妙的话,半晌之后,忽然仰天大笑起来。惊得周围一些旁边玩耍的小孩子下了一跳,感觉莫名其妙。

其中几个胆子大点的孩子,彼此壮着胆子,一点一点的蹭到了眼前老者面前,要是在平时,他们说什么也不敢跟这老汉接触,因为从小就听父辈们讲这老汉的诡异之处,特别是眼睛,和他们不一样。他们的眼睛散发着红芒,而老汉的眼睛却是黑色,没有红芒,再加上父辈们的警告,哪怕和老汉生活了好久,知道他不会伤害他们,但是心里仍将老汉当作怪人,不敢与其有过多接触。但是在今日,天有异变,那群孩子早已被天变地意向给威慑住,忘记了以前对老汉的防备,壮着胆子问起了老汉。

“老爷爷,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你说什么有变啊?”

一个奶声奶气的孩子,疑声的问道,只不过那问出的话语中透漏着丝丝的颤抖之音,显露着这群孩子对突然陷入黑暗的现象有一种慌乱害怕之感。特别的是,这群孩子并未在第一时间之内想到寻求父母保护。这一点也是因为魔界风俗如此,魔族之人自出生之后便已有自我意识,当有了一点自我活动之力时,便需要锻炼自己的生存能力。

这一点也是和魔界的生存法则有关。魔界之内,生死由命,弱肉强食,若是想要活下去,必须要靠自己。所以魔界的原住民,哪怕还是幼儿时期,都早已没了多大的依赖之心。

老汉扭过头来,望着那稚气未退的孩子们,衣着破烂,脸上沾满着泥土,小小的脸蛋上却又透漏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坚毅之色,不由心中一叹,嘴角上扬,轻声的笑了出声,伸出那满是老茧的手指,轻轻的伸向眼前的几个孩子们..

无奈的是,刚一碰触那些孩子,无一不大叫着跳到一边,眼神警惕,带着深深的惧意,虽然看不到眼前黑暗,但仍全力警惕着。

老汉见状,不由得露出一丝苦笑,心中一叹,那粗糙的手指就想要收回。

突然,老汉心里一阵动,身体一僵,那想要收回的手直接僵在了那里,僵在了一个小孩子的脸上,那双满是老茧的手直接被那孩子用那肉嘟嘟的小手抓着,主动的按在了自己的脸上,而那孩子正是刚才问他问题的那个..

老汉心里一凝,双手忍不住的颤抖起来,轻轻的摩挲着那孩子的脸蛋,心中也不由得阵阵颤抖,心中不断地责问着自己,当年自己是否真的做错了,这么多年,自己的不断追寻最终的答案,不断地责问自己,心里挣扎不定,直到今天,直到今日,直到此时,直到自己用双手触摸这孩子的刹那,自己终于明白了,明白了自己心中最后的答案,最后那个自己明明许多年前就知道,却一直不愿意承认,不断躲避的答案..

“哈哈哈,上百万年了,本座终于悟透了,也终于明白了,本座当年,的确是------错了..”

最后一个“错”字刚落,声音里传出的是被自己所施加多年的压迫释放后的那种释然与兴奋,不仅仰天长啸,吓得那些孩子无不闪躲嚎叫,唯独那抓着老汉手掌的那个孩子神色淡然,并无半分慌张。

老汉见状,不由得停止了大笑,但是脸上的开心之色溢于言表,手一挥,那些被惊吓到的孩子,直接被一股风送到了家里,连着家里之人,都被催眠,陷入沉睡,唯有眼前的孩子,满脸疑问,双手抓着老汉,没什么慌乱之感。

“老爷爷,你还没告诉我你刚才说的什么呢?”

稚气的声音,让老汉越发的对这孩子喜爱,轻轻的摩挲着孩子的脸蛋,轻声的回道:“孩子,现在你还小,能力还不够,哪怕知道了也无济于事。等你长大了,有本事了,你来找爷爷,爷爷再讲给你听..”

那孩子一脸懵懂,满是郑重的点了点头,然后又张口问道:“那老爷爷你是要走了吗,那我长大了怎么才能找到你呢?”

望着那散发着红芒,却又好奇单纯的眼神,老汉不由得溺爱的,伸出另一只手轻轻的摸着那孩子的脑袋,轻声地回道:“孩子,在一个很远的地方,流传着一句很有意思的话‘有缘千里终相会’,只要你想要见爷爷,你一定会寻到爷爷的,懂吗?”

孩子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仰头问道:“那爷爷说的地方那么远,我能找到吗?我想要长大了出去看看。”

老汉闻言笑了起来,满脸慈祥的抚摸着孩子的脑袋,笑呵呵的说道:“只要你想,世上就没什么不可以做到。记住,‘金鳞不是池中物,但是不遇风雨也无法化龙。’心有多大,你才能走多远,记住了吗,孩子?”

“嗯,记住了。”

小小的声音里透着不符合年龄的坚毅语气,重重的点头应道。

“呵呵,好,好,老汉没有看错人。”

话语一落,那孩子昏沉沉的直接睡在了老汉怀里。老汉望着这孩子,微微一笑,身影一闪,直接消失在了此地..

没过一会,老汉身影再次出现,只不过那孩子已经不见,扭头望了一眼一个破落的小院落,嘴角再次露出一丝笑意。只不过不曾令人注意的是,他以前酒葫芦上面一直陪伴他的一个血色玉坠,却消失不见了.。。

“既已明悟,那也没什么好的牵挂了,呵呵呵..”

老汉望着东方,那满是黑暗的上空,又开始有了一丝泛红,看样子黑暗马上将要消散。重重的灌了一口酒,那邋遢的样子彻底消失不见,转而换之的是一种隐藏不发的狂怒霸气之感,还未释放,不威自怒的神色已经气压八方..

“天道——有变——又如何,哈哈,本座等的便是今天,哈哈哈..”

仰天狂笑,酒葫芦猛地一收,隐于怀中,身影一闪,直接奔向了魔族禁地之处..

正在不断为猴子引导魔气的伏羲正在全力调控魔气,突然,面色一凝,却又缓缓舒展看来,嘴里淡淡露出一丝笑意:

“想不到啊,区区一点天变启示,居然把这老家伙给引来了,看样子,这次天变启示,倒是帮了他不少啊,呵呵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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