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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疑惑

第一节

“我们又见面了。”

王光芒从背后听见了熟悉的声音,他站起来,回过头,怒视着来者。果然,还是那个阴阳怪气的黑衣人。

“我没有时间和你在这打架,我要去找周晓鑫。”王光芒斩钉截铁的说道。

“找人?这里除了你我,还有谁?难道你不爱我了吗?难道你真的不爱我了吗?哦!亲爱的!啊哈哈哈哈!”一股雌雄混杂的话语夹杂着嘲笑随风而至。王光芒怒发冲冠,恨的是咬牙切齿,忽然他好像想起了什么来,低头瞄了一眼,果然,左腰间别着一把刀!王光芒顿时觉得有了底气,缓缓的拔出刀来.。“熟练了啊,不愧是密码使。”黑衣人也拔出刀,摆出了一副将要战斗的样子。

“什么屎.我没时间.听你废话!”王光芒手中的刀立刻火红色的气流来,在这昏暗的空间显得格外显眼。王光芒直冲了过来,奔跑中他愤怒的思想并没有占据他的大脑,而是灵活的思考了片刻:“这把刀没有对方的长,跳起来砍肯定是不行,只有直刺了!”

思考完毕,王光芒用尽全身力气在距离黑衣人大约2米的距离突然向前跳了起来,整个身体跟着力道直刺过来。黑衣人并没有躲闪的意思,王光芒目不斜视的看着他遮着黑布的头露出的双眼,那眼神十分坚定,只见王光芒的刀就要直刺到黑衣人的身体时,黑衣人突然拿起手中的刀对着王光芒冲过来的刀就是一挡。这一挡的力量之强王光芒都始料未及,巨大的冲击力将其震飞了四五米远。王光芒重重的倒在地上,双手紧紧的握着刀,王光芒怎么也没想到对方居然这么强,不过也罢,毕竟自己也不是专业的,他这样安慰着自己,可是,如果就此止步不前,又怎么去寻找周晓鑫呢?可是怎么从这里出去呢?

“对了!”王光芒突然想到,“这里应该是我的梦境,上次周晓鑫是通过剧烈摇晃才把我拉出去的,那么这次我应该找外力拉我出去才对。但是怎样才能找到外力呢?我在梦中时间越久,估计现实时间也在流逝吧。我该怎么办呢?”王光芒躺在地上想着想着,黑衣人已经走到了近前,狠狠的盯着王光芒。

“你太弱了!”黑衣人的口中缓缓的吐出了这几个字,夹杂着失望和愤慨,还有杀意。他举起了刀。

王光芒依然没有想出办法如何逃脱这里,但事已至此,恐怕也无计可施了吧?王光芒看着视野里这把锋利的刀,心想:“算了,就这样吧。周晓鑫,我对不起你,如果有来生,我愿意对你做任何补偿。”

“镂空斩!”黑衣人大吼了一声,刀应声而下。

王光芒缓缓的闭上了双眼,放下了手中的刀。

第二节

王光芒的身体突然震了一下,心脏如同要被撕裂一般。慢慢的,身体停止了剧烈的抽搐。王光芒开始大口的呼吸。

“呵。”王光芒干涸的嗓子里呼出了一口气,“果然是梦。”王光芒缓缓的睁开眼睛,一片白色映入眼帘,那是墙壁的颜色。

王光芒下意识的往左看,有一扇破旧的木门。他想动,但是感觉下巴被什么东西拖住,无法让脖子自由活动。他仔细想了想。

“是的,之前我遭遇了车祸。”王光芒试着活动全身,发现胳膊肘和双腿后侧有点疼,但并不妨碍活动。于是他试着向右看,那是光线射进屋的方向。一扇老旧的木制边框的窗户旁,站着一位肥胖的中年男子。一头黑白斑驳的卷发,嘴里叼着烟,慢慢的呼着气。

王光芒想说话,但是嘴有点使不上劲,于是他大口的发出呼吸的声音,试图引起他的注意。果然,中年男子回头了,那是他的父亲。

老王一个箭步走了过来:“喂!大丈夫嘎?”

“老.爸.”王光芒从嗓子里发出了低沉的声音,这声音连他自己听着都有点微弱。

老王按了下床的旋钮,让王光芒半倚着坐了起来,喂了他点水说:“你已经睡了2天了。”

“2天?”王光芒喝了点水,润了嗓子,说话终于能发出声音了,但还是很微弱。

“嗯,医生说,你是脑震荡,需要住院半个月。”老王说。

“原来我是在医院里。”王光芒开始清醒了,心里想了想。看了看周围破旧的环境,怪不得老爸敢抽烟,根本没人管。突然,王光芒想起来了周晓鑫:“爸,晓鑫呢?”

“谁?什么晓鑫?”

“就是跟我一起出事故的那个女孩。”

“什么女孩?”老王突然害怕的像个孩子,哭了起来,“我儿子摔傻了!”

王光芒依然焦急的问:“我没傻!爸,我当时出了车祸,身边有一个女孩,她推了我一把,自己被车撞了啊。她怎么样了?”

“什么怎么样了?你果然是摔傻了。邻居刘大妈买菜的时候看你在路中间大喊大叫,突然车冲了过来她见你往旁边一闪,没闪好后脑勺先落的地摔到路旁,根本就没有你说的什么女孩啊。”老王不顾烟头烫手快速的把话说完。

“怎么会这样?难道是错觉?真的只有我一个人么?周晓鑫呢?”王光芒满脸狐疑的看着老王。

“儿子,爸很久没来看你了,你是不是一个人在家呆久了憋出病了,这又撞的不轻,是不是留下什么后遗症了?”老王用手指掐灭烟头,关切的问。

“一个人在家呆久了?我明明.”王光芒的脑海中突然闪出一丝可怕的念头,“难道一直是我一个人?周晓鑫根本就不存在么?不可能吧?”

王光芒马上否定了这个可怕的念头:“爸我没事。可能是最近太累了。”王光芒呆呆的看着天花板,思绪万千,但又说不出口。算了,还是等回家再说吧,反正大活人跑不了。王光芒望着老王说:“我想出院。”

“不可能的事。”老王笑笑,又点了支烟吸了一口,吐出来说,“安心西路,你就乖乖在这呆着吧,我可不想后半辈子还得此后卧床不起的你,我还指望你伺候我呢。”

“那我手机呢?”王光芒淡淡的问了一句,其实他内心波涛汹涌,他知道,给周晓鑫打电话就能确定她到底在哪了。

“摔坏了。”老王也淡淡的回答,“你还想要手机?你能活命就不错了。”

“那你把你手机给我。”王光芒继续说。老王无奈,拿出手机解了锁递给王光芒。王光芒迅速接过手机想要打电话,看了眼手机屏幕,一幅衣衫不整的二次元萌妹子的照片赫然出现。王光芒无奈的看了看老王,老王假装不看他,自顾自的抽着烟。

“算了。赶紧打电话。”王光芒拨通了周晓鑫的电话号码,电话那边传来了声音,“您好,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Sorry.”

“怎么会这样?竟然是空号。”王光芒惊讶的放下了电话,不敢相信所听到的一切。突然电话又响了!王光芒赶紧拿起电话看,屏幕上醒目的写着四个字:赵怀远酱。王光芒失落的再次放下电话,老王接过电话一看,按了接听。

“喂?赵总啊。你好你好你好,我正想找你呢,之前那个项目我跟您说,绝对盈利,您就放心吧。对了,我儿子住院了,麻烦您跟您儿子说一声,他们俩毕竟是同学嘛。对,常来常往。好嘞,我这就过去跟您详谈。”说着,老王挂断电话站了起来就要往外走。

“老爸。”王光芒叫住了老王。

“难忒斯?”老王回过头,扔掉手中的烟头踩灭。

“拜托你.看动漫可以.但是.别再说霓虹语了。恶寒。还有.戒烟减肥。”王光芒第一次发出了正常人说话的声音。

“嗖嗖!”老王笑着摸了摸后脑,嘴角露出了酒窝,回过头开了门,向后摆了摆手走了出去,“下次记得走斑马线。”

“一把年纪还卖萌。”门咣的一声关上。王光芒叹了口气,转回头继续望着天花板,“周晓鑫。你在哪。”

第三节

接下来的几个月里,王光芒专心的养病,认真的吃饭,希望以最快的速度恢复健康,毕竟只是轻微脑震荡。他的心里一直没放下周晓鑫。他知道周晓鑫肯定是存在的,家里满满的都是他和她的回忆,也都是一起生活过的证据!他想知道周晓鑫到底怎么样了,怎么跟人间蒸发了一样。就算老爸没见过周晓鑫,邻居总该知道吧?可是问了很多邻居都说没见过。他想起周晓鑫曾经说过自己的老家在哪,可是他也并不知道她家到底住哪,这就跟大海捞针一样。所以他想了想,算了。就放弃了去找她的念头。他接着打电话,空号。用QQ和微信联系,也都查无此人渺无音讯。游戏里本是他的老婆,可他上游戏发现自己在游戏里根本就是单身,周晓鑫的消息就这样石沉大海。“算了。这次可能真的就只能算了吧。”王光芒的拖延症又犯了。这是他最大的毛病,20多岁的他也算经历了许多世态炎凉,导致很多事情都不敢说做就做。性格决定命运,或许就是如此吧。“算了,可是怎么能就这么算了呢?五年了!怎么能说消失就消失,那我这五年算什么!”王光芒还有一个毛病,那就是偏执。“可是我又能怎么办呢?”王光芒的拖延症又犯了,“周晓鑫,你到底在哪。”拖延与偏执,这两个毛病交错在王光芒的性格中,让他不断的产生自我矛盾,就像围城,谁也进不去,他自己也出不来。

“儿子,其实老爸隐瞒了一件事。那姑娘在出车祸的当天就已经死了,之所以没在当时告诉你是怕影响你的情绪,也怕影响你的身体恢复。其实邻居说不认识她,你的所有寻找她的线索都被掐断是老爸的安排。原谅老爸,你现在的心情应该不至于跌落谷底,所以我现在告诉你,希望你好好的。就这样吧。”

听了这席话,王光芒默默的放下电话,眼泪夺涌而出。可恨的老爸,这么了解我。怪不得这些天她的一切联络方式都没有下文。原来真的走了。什么心有灵犀,狗屁。她死了我根本就感觉不到。什么地久天长,荒唐。总有一个人要先走,只是她走的这么早,这漫长的余生我又该如何度过呢。老爸,你忘了一件事。你儿子是一个恋旧的人,就算不会急火攻心,沉沦怀恋个三两年也不是问题!

是啊,如此大的打击,换成别人又该如何支撑呢。这个傻小子多年来一直离群索居,只希望择一人终老,他深信着一日夫妻百日恩,之前数次恋情的失败让她更加珍惜来之不易的幸福,他本想靠自己的努力让彼此都幸福的过一辈子,可是天不遂人愿,就这么把他打回谷底。这栋老房子三年来满是与她深深的回忆,突然少了一人,又要多久才能缓过来呢。爱,从未挂在嘴边,真想说时,已来不及。

黑夜,无穷无尽。清风,徐徐吹来。时空飞转,日复一日,在这个收获的季节,人们好像都在重复着昨天的事情,每天都有新的开始?王光芒不知。看着街道上寂落的人,王光芒心底诱发出无尽的悲伤。

秋风清,秋月明,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

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

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

王光芒偶然想起了李白的这首诗,觉得此情此景更符合自己的心境。“周晓鑫.”他想起了当时周晓鑫为了救他把他推开时的情景,无比的心痛。他知道,他的情感心路,将进入一个新的起点。

第四节

“光芒.王光芒.”昏暗的街角,坐在地上发呆的王光芒隐约感到有人在叫他。

“谁?谁在叫我。”王光芒觉得这声音十分熟悉,“是周晓鑫!”他突然想了起来,站起身循声而去。

“晓鑫!周晓鑫!你在哪?”王光芒大声的喊,空旷的街道,回声传的老远。

“光芒。”周晓鑫突然出现在王光芒的面前。

“晓鑫!”王光芒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思念已久的情绪,眼泪夺眶而出,他张开双臂抱了过去,然而却只抱到自己。他惊讶的看着眼前的周晓鑫,说不出话来。

“光芒。”反倒是周晓鑫先开了口,“我用我的生命换来你生命的延续,因此,我获得了与你相伴五年的机会。这是我与魔鬼订下的契约。这五年的点点滴滴我从未忘记,这五年我一直盼望着你会向我求婚,虽然你没有,但我不后悔。接下来的路你要自己走,保重,我的爱人。希望你事业有成,找一个爱你的人来代替我,不知道你会选一个长的很像我的人来代替我,还是会选一个不一样的人来忘记我呢?”

“我不要别人!我只要你!什么魔鬼的契约!五年算什么,我要你陪我五十年,五百年!”王光芒哭的像个丢失了心爱玩具的孩子一般,眼泪不断流出,目不转睛的看着周晓鑫。

“我已经满足了,我是幸福的。希望你也幸福。我希望下辈子我们还能在一起。我真的好喜欢你,喜欢亲昵着叫着我的你,喜欢你睡觉时给你臭袜子闻就躲开给你好吃的闻就张嘴吃的你,喜欢我们一起互相挠痒痒的你,喜欢我看鬼片,你会在我身边提前说告诉我下面内容不让我害怕的你,喜欢抱着我哭的你,好多好多的往事累积了五年的爱,可是这些都过去了,我希望你能重新开始,把我永远的留在回忆里。”周晓鑫慢慢的说着。

“晓鑫,你别说了,我们这辈子就永远在一起吧,别离开我。”王光芒说。

“来不及了。”周晓鑫微笑着摇摇头,“五年前你快被魔鬼杀死了,我为了救你已经订下了契约,代价是五年后用我的命重新开启逆祭五行阵。如今我死了,逆祭五行阵也开启了,你要小心。我不能再陪伴你了,珍重。我们来世再见。”说着,周晓鑫的影像逐渐的消失了。

“晓鑫!”王光芒声嘶力竭的吼着。

“别喊了!”消失的周晓鑫身后,黑衣人拿着俄式大咧巴面包缓缓的走了过来。

“你.”王光芒立刻控制了悲伤的情绪,擦了擦泪,对着黑衣人大喊,“真是阴魂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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