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殿内,正当王黎要想再说什么的时候,巽风走了进来,一稽首,“师父,六师兄已到山门,求见师父”,上座的三位真人互相看了一眼,清虚真人说到“让他进来吧”。
王黎接着说道:“三位真人,皇帝陛下亲自前来,可见诚意十足,还望深思朝廷提议,况且也要为麒山一派考虑”
清心真人说到:“这是何意,难道你等还想攻山不成,我麒山派可不畏惧”。
王黎说到:“弟子岂敢,师叔不要误会”。
清心真人说到:“按照旧制,各派修真之人大都不恋权贵,故可以监督各州郡,若我等按照你们的意思,归于什么仙侠院,那我等还不如关闭山门潜心修行,人间变成炼狱亦不过问”。
宇文国师的弟子插嘴道:“如此甚好,省得碍手碍脚”
宇文国师吼道:“退下,哪里有你说话的份”,“陛下邀诸位加入仙侠院就是希望共治天下,造福苍生,岂敢他想,若不是山下你等各派所辖州郡互相攻伐,我邦当初也不会大举进攻中州,诸位不会不知你派弟子山下之为吧!”
一盏茶的功夫,叶承天以及李钰已经来到大殿门口,王黎和宇文赶紧迎了出去,又一同走了进来,“承天拜见师父,拜见二位师叔”,又看了一旁的姚子恒,“姚师叔也在,拜见姚师叔”,李钰在其身后一同施礼。
落座之后,叶承天开口道:“连山一别数载不见,各位师尊可好”
清虚真人说到:“我等安好,不知你这次上山意欲何为?”
叶承天说到:“特来看望各位师尊,并希望各位师尊出山主持仙侠院,管理九派山下弟子”
清虚真人说到:“我等清静惯了,况修真之人需清静无为,岂可贪恋人间繁华,承天你本事本派弟子,虽不是仙资卓越,但也是块材料,若能回山修炼,他日定有所成”。
李钰插话道:“师尊此言差矣,承天在山修炼,纵有所成,不过一人之益,而承天现在所为,乃是为天下造福,岂可因一人而费天下,承天年轻有为,乃治世之才,是他带领我们击败北蛮数万大军而且深入北地,毕其功于一役,开化北蛮,此功不亚于当年玄清祖师及各位先贤之功。岂可上山,行碌碌无为之事。”
“如今,北蛮依附,南迁内地,均已安置,无不感恩戴德,且陛下一视同仁,成立魔域司,由原来的北蛮右护法担任主司。再看中州各地,依然战火不断,虽祖制各州郡不可制兵,但是各州郡在北蛮入侵期间所制保安军可有解散,各地战火不断,派与派不和,州与州不和,郡与郡不和,人民琉璃失所,敢问师尊该如何处置?”
三位师尊互相看了一眼,清虚真人说到:“李丞相果然伶牙俐齿,丞相博览群书,想必不会不知道当年天下一统的结局,也是由那之后,天下才由治而乱,当初九派共治,人心淳朴,正是一次次的所谓一统,不断唤起人间权利之欲,才使得人间开始不断战火。如今局面,何不重新召开联盟大会,重新制定天下规则”。
“哈哈,没想到师尊说出如此没有见识之话,如今人心离散,非圣主不能收拾,北蛮入侵时,各派若真如此齐心为天下着想,燕山和连山二派何至于覆灭”
这一说让三位师尊哑口无言,确实连山与燕山因为直接与北蛮接壤,经常受到骚扰,两派疲于应付,两派势力所属的州郡也曾经建立过以两派俗家弟子以及平民组成的常备军,但是确实因为各个州郡没有统一调度所以战斗力不强。本次北蛮大规模的进攻,由于事前偷袭两派,导致两派几乎覆灭,派系所控制的州郡也都被北蛮占领。当原来联盟的各个部队派出之时,北蛮大军已经逼近龙江,若当时攻下相州马上就会攻打麒山和太山两派。
李钰接着说道:“几位师尊,现在欲重整河山必须建立新的秩序,否则将一直征战下去,别无他法,况且,南方的夷山以及衡山两派其实早已经联盟,其派系所控制的州郡虽然没有建制称号,但是早就统一了有了正规军,此次与北蛮作战,他们的战斗力您也看到了,他们私下训练军队,所谓何事?而且他们在北蛮进攻中州的时候接管了原属于太山派的海州,天下一统已是大势所趋,只不过是谁完成的事情,师尊是准备谁完成这个任务呢?”
三位师尊互相看了一下,他们希望天下太平,但是也不希望有一个强大的中央集权的国家,但是又暂时找不到合适的解决办法,况且若真的是南派打过来更加不是他们所希望看到的。当然,这些私心,谁也没有说出来。这些年来,虽然天下还是推举州以及郡守,但是其实都是各派弟子以及依附于各派的有权有势之人的代表。各派都收很多的俗家弟子,但那时大部分都是来混个资历好下山作为,真正一心修炼最终能到山顶跟本派师尊学习的少之又少。
这时清风师尊站起来,“承天,我等本不应多问人间事,但你不但破坏祖制,公然建国不解散联军,而且还与妖魔为伍,竟然还封了他们的右护法为国师,我等绝不会与其为伍的”
这时,宇文国师说到:“师尊,我敬你是陛下前辈,但是也不可过于无礼,我们那是什么妖魔,只不过我们修习的法术与你们不同,当年你们中州各派的联盟不顾及实事,对我们大加杀戮,我们逼不得已才使用禁术驱动虎豹为我们所用。虽然,之后中州之内妖孽泛滥我们有一定责任,但是若不是此法,我等一族早已被你们屠戮殆尽。我们不过是异域的一帮难民,流落于中州,敢问我们何罪,无辜受戮。”
三位师尊,不说话了,他们不想再提当年的事情,当年也确实没有弄清楚事实。本来一场瘟疫引发连山脚下原州居民大规模死亡,当时一族西域人来到此地,连山派弟子把责任归于这帮异族人,暗中通知联盟异族入侵,于是发生了一起不该有的屠杀。当其中开明之士发现事情原委时,异族人为了自保使用禁术驱动北地的虎豹异兽,一场大战,最终他们被赶入北地,成为北方蛮族的一支。
这是叶承天站了起来,“国师且莫动气,三位师尊,承天从小就不是修真之人,从我下山,在山下游历多年,眼见人间种种不平,各派治世弟子与各地权贵沆瀣一气,名曰共治,其实权利完全集中于各派权贵。他们哪里像修习之人,贪污腐败,欺压良善,他们想要申诉,根本不可能靠近九派祖庭。我一心想要有所作为,替天下人做一些事情,此次北蛮入侵,仗各派弟子抬举推为盟主,征战十年从未有一己之私,天地可鉴。”
说着他跪下了,之后王黎等都跪下,宇文国师因为宗派不一,但也拱手弯腰站在一旁。
此时,清镜真人看了一下,说到:”师兄,这些年我一直住在山下,山下确实世风日下,各地的治理一塌糊涂,承天天性善良,有勇有谋,而且还有李钰等一众人的辅助,可均是治世之人,因为不肯投靠权贵故不得重用,人间之事不如就让他们一试。“
此时,清心真人说,”天色已经不早,今天就到这里吧,各位今天就在这里休息吧。“
说着,巽风出来引导大家去偏厅用膳修习,再去偏厅的路上,小铃铛和池天长两个小家伙正在一旁玩耍。小铃铛正在练习他的法术,之间把手指放于眉心,忽然两手在胸前交叉,掌心相对两指并拢,左右各旋转一周,对着碗里的水用右手使劲一指,喊了一声:”起“,之间碗里的水动了一动没有反应了,看到这一幕,叶承天想起了自己小时候练功的场景,嘴角微微一笑,而宇文国师则盯着池天长,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这是时巽风催促大家前行,于是一众人等就进了偏厅休息。
这麒山绵延千里,主要是往西推进,往西一直可通到雍州。此时,凌霄峰的对面的山峰上一个身影正盯着这里,为了掩护自己,他身披一件绿袍子,出身于山林之间,就算仔细观察也不易轻易的察觉。他大概五十多岁的样子,两个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凌霄峰,充满了仇恨但是也充满了希望。
夜就要来了,当最后一缕阳光没入云层,山顶也开始暗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