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章，把这些虫子跟进一下。”周嘉说着把U盘扔给了牧章，“已经给你整理好了。”
“又没过关？”
“你觉得呢？”
“懂了。”牧章并没有理会桌子上的U盘，“半小时后来取。”
“哎哎哎，您可别，我可不想再受气了，要送啊，您老自己送去。”
“怎么，不相信我？”牧章终于停下了手里的工作，往后靠了靠椅子，看着眼前这位坐在桌子上的大美女。
“小帅哥......”周嘉拨弄着她撩人的长发，神情里满是挑逗，“我美么？”
“......”
“好了不逗你了，跟你说了半天也不抬头看看人家，就盯着电脑看，也不知道你是真认真，还是在姐姐面前装老实，啊？”
“我本来也不老实。”牧章靠在椅子上，拿起U盘把玩着。
周嘉看在眼里，心里倒的确很疑惑：“你说你，堂堂北邮计算机系博士，编程江湖公认第一牛人，怎么自从来到我们公司，就一直被老耿挑刺呢？这虫子就没有哪次能少了。”
“我可不是什么第一牛人。”牧章沉了下脸，没再说下去。周嘉见景，以为自己说错了话，正想解释一番，牧章倒先开了口：“我可是一直兢兢业业尽心尽力的工作呢，至于虫子，只要想，总会有的。”
周嘉大喘了一口气，“您别吓我，我可是见过您老......”
“不要提那次的事了。”牧章的语气很平静，却硬生生把周嘉的话给憋了回去。
“好好好，不提不提，那就说说这次，你说说，你到底怎么搞的，啊？在十分钟前，也就是我被老耿臭骂一顿之前，我还是相信你的。”
“怎么，这次严重了？”
“她很生气，我从来没见过她这么失态。你来我们公司晚，是不知道，老耿的脾气平时特别谦和，注意形象，从来不对下属发脾气。员工出了错误她就一句话，需要什么我能帮你的，尽管说，咱们尽快止损。所以大家伙跟了她这么多年，出走率几乎是零。不过，”周嘉从回忆中走了出来，疑惑的看着牧章，以及他手里还在被玩弄着的U盘，“她也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任何一个人犯错误超过两次，给够你遣散费，咱们缘分就尽了。我们私下议论你很久了，按照老耿的脾气，你应该早就滚蛋了才对，她向来是不惜才的啊，况且......”
“况且我也不是什么奇才，是吧？”牧章抬起了头，玩味的看着周嘉。
“你来这之前，我们都认为老耿能把你挖来是件奇事儿，也是件好事儿。”周嘉没有接着说下去，一副你来了之后是什么情况你自己懂的神情。
牧章突然笑了出来，“哈哈，拿钱办事是硬道理，放心吧，你们老板娘可比你精着呢。”
周嘉仍然望着牧章手里的U盘，默不作声。
牧章见状，收了收笑，插上U盘开始查看资料，“放心吧，不会出事的，你若是之前信我，最好继续信着。”
“谢天谢地，大佬你终于开始做事了，”周嘉又恢复了活泼的样子，“老耿这次没说要多久给她，很奇怪，你尽快吧。”
“你想多快就能多快。”牧章开始敲着代码，脸上又浮起了自信的笑容。
“再信你一次。”周嘉终于从桌子上跳了下来，“至于是不是最后一次，看你表现咯，小帅哥。”说着便拎起包往门口走。
“这货又早退......”牧章对于周嘉的习性已然十分了解，不再去评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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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点，公司里只剩下牧章和耿联二人。
耿联看着手上的资料，不停的颤抖着。
“牧章，男，生年不详，家庭不详，毕业院校北京邮电大学，博士学位，工作经历不详，现就职于文林公司产品部......”
往事如同魔鬼的发丝，永不止息地纠缠着耿联的思绪。那个让她痛苦万分的名字不断地在脑海中闪现。
“为什么......为什么……”耿联紧缩着双眉，“为什么一看到你，他就会出现......”
“你......”耿联放下了资料，看着桌子上写着“The_City_Is_Walking”的卡片，小声嘀咕着，“牧章，你到底是谁？”
“咚咚。”
“请进。”
耿联赶忙收起资料，望着门口。
“关关啊，虫子搞定，请您老过目。”牧章大摇大摆走了进来，直直的看着桌子上的文件一角。
耿联慌忙把刚才没藏好的文件露出的一角收了起来，努力平静着自己的情绪。
“你站着。”
牧章嗖一下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关关啊，我才刚坐下啊，这是咋了？”
“你问我？”
“要不呢？这公司还有别人在啊，是不是你包养的小秘书啊，在哪藏着呢......”
“牧章。”耿联冷冷的喊住了正往桌子底下钻的牧章，“我这个屋子你来了无数次，该了解的也都了解了吧？你为什么还要找理由留到这么晚，特意来我这里再看看？你到底在调查什么？”
“你想哪去了，我可没调查你啊，就是敲代码的时候脑子混了嘛！”
“我再最后警告你一次，不该知道的事......”
“不要试图去知道，right？大boss，这句话我耳朵都听出茧子了。”
“你到底是谁？”耿联直直地望着眼前这个令她恐惧又痛苦的男人。
牧章愣了一下，笑嘻嘻的说：“我是牧章啊，怎么，boss你失忆了？”
“算了算了......”耿联摆了摆手，“还有一件事。以后你要是再叫我关关，立马滚蛋。”
这边牧章还在和耿联说笑着，而此时，城市的另一边，正上演着一场谢幕。
公司的财务总监曹大作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