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一片阴暗,绿雾缭绕,血云飘荡,大地白骨到处,尸骸遍地,无数冤魂漫天飞荡,有时幽幽一声冤魂长嚎,更显得这片天地的阴深恐怖。而就在这片天地中,一名少年正以电光火石的速度御空而行。
少年身躯修长,一袭白衣缚身,面如刀削,轮廓分明,长眉如剑,相貌英俊,齐肩黑发随风飘荡,一把黑色无鞘长剑背在身后,长剑散发着淡淡金芒,同时更有着隐隐约约的龙吟,显然,此剑不是凡品。
“兽帝!”白衣少年突然停了下来,悬于空中,对着眼前的虚空沉声喝道。一层层声波如实质般充满巨大能量,震荡着不远处的空间。过了一会儿,白衣少年对面的虚空突然扭曲,一个中年人凭空而现。
中年人身披绿色长袍,长发无风自动,赤脚立于半空之中,一条绿蛇盘在他的肩头,偶尔一缕淡绿色毒雾从蛇嘴中吐出,然后飘散于上空,空间似乎都被那缕毒雾扭曲,看这场景,就知道这必然是一条绝世毒物。
“羽帝,你这是什么意思!”兽帝有些愤怒的看着白衣少年,羽帝。
“你做的一切你自己知道,你觉得我是什么意思。”羽帝面色平静,但他身上突然散发的巨大威势已经显示出他心里极度的愤怒。
“话不多说,来吧,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说完,羽帝一闪便来到了离兽帝二十丈处,单手从背后握着长剑,金芒一闪,剑已拔出。此时他的气势已经攀到了顶峰。
“来吧!”
……
“啊!”安静的大街上突然传来了一声鬼哭狼嚎般的尖叫声。顺着声音看去,可以看见一座普通的三楼民房,那声音正是从这座房子里传来的!
“哥,怎么了!”一曼妙少女此时正揉着朦胧的眼睛向着楼下走去。
少女伸了伸一个懒腰,打开了一间卧室门。
一俊秀青年此时正半躺在床上,青年脸上全是冷汗,头发已经被汗打湿,背后也被打湿了,看这个样子,应该是受了极度惊吓。
“哥,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出这么多的汗啊!”少女看见青年这个样子,悚然起身,从卫生间拿来一块毛巾,信心的替青年擦汗。
“雪儿,没事,刚才做了个噩梦,被吓醒了!”歇了一会,青年看见妹妹如此关心自己,心里洋溢着幸福。
“刚才那个梦,好奇怪,太逼真了,差点吓死老子了,还好。不过,那个到底是什么呢?”青年心里一阵嘀咕着。
“哥,你也真是的,做个噩梦就吓成这个样子,还发出那样的叫声,我看整条街都被你的那声怪叫吵醒了吧”信雪看着面前的青年,心中一阵无语,做个梦就吓成那个样子,那要是真遇见个贞子那还不直接魂儿都吓飞了!
“好吧,哥,既然你没事,那我就先上去睡觉了,大半夜被你吵醒,真是的。”信雪耷拉着迷糊的眼睛,走了出去。
……
“信松,信松,开门啊!”
“谁啊,干嘛的!”信松一阵无语,刚才被吓醒睡了很久才睡着,可刚睡着没多久,就又被吵醒了,心里是一个气啊!
打开门,只见一个满头黑泥的人正站在信松的面前!
“鬼啊!”信松又被一次吓的惊天大叫!
“这谁啊,还要不要人睡觉啊,大半夜的被吵醒两次,再叫就告扰民了”
“特么是在搞基吗,闹这么大动静,要搞外边搞,别打扰我们睡觉!”
“这大半夜的,谁家杀猪啊,要杀白天不杀,大半夜杀什么猪啊!”
……
整个大街传来乱七八糟的声音,不过都是对信松惊叫不满的声音!
“是我,峰子。”那个满脸黑泥的人用手擦了擦脸上的黑泥,露出了里面的面容。
这个满脸黑泥的人就是信松的好友,陈峰。
“峰子,你怎么在这啊,你这脸黑色是什么啊,你特么不会是睡不着装鬼吓老子吧!”信松看着面前的人,一脸吃惊加恼怒。
“这个,松哥,这是我刚才不巧摔在臭泥沟里留下的,刚才夜色黑,没看见路。”峰子委屈的道:“还不是听见你刚才那声鬼嚎般的叫声,我才来看看的,你也真是的,大半夜闹那么大动静的,我家离你家至少有一公里,我都听的清清楚楚。”
看到自己的好友担心自己而来,心里有点小感动
“好吧好吧,进来把你的一身臭泥洗一洗!”
信松感动虽感动,但也觉得很吃惊,摸了摸鼻子,心中苦笑道:“我那一嗓子有那么厉害吗?看来以后比嗓门我就不怕了!”
进了信松家,峰子自觉的走到了浴室里洗澡,而信松也坐在沙发上想着刚才的梦。
“那到底是什么,为什么我一下想不起来了呢?”信松挠了挠头,想要想起刚才梦见的东西,却始终想不起来。
“算了,还是不想了!”信松叹了口气,看了看时间,此时已经早上六点半。
“该做早饭了,免得雪儿等下又抱怨我起的晚,每次都是她弄早饭!”说完就做,到了厨房,随便拿了三个鸡蛋,然后打好,然后……
……
“啊,好香啊!松哥,真没发现,你的手艺也挺不错的嘛!”
此时峰子也已经从浴室里出来了,穿着信松的衣服。这么仔细一看,其实峰子长的也不赖,一张坏坏的笑脸,连两道浓浓的眉毛也泛起了柔柔的涟漪,好像一直都带着笑意。
“好了,早饭弄好了,峰子,帮我把雪儿叫下来吧,咱们一起吃早饭。”信松脱掉了围衣,收拾好厨房的一切,然后将杯子和盘子端到了大厅里的桌子上。
“不用了,我已经起来了!”未见其人,却也听到了其声,信雪慢慢的走下了楼梯,坐在桌子的一方。
“哥,你今天起的这么早,嗯啊,没想到你的厨艺还是和从前一样啊!”闻了闻空气中弥漫的香味,信雪娇笑道。
“雪儿,你可不知道,昨晚你哥那声嚎啊,连我家都听得到,还把我妈给吵醒了,我说,你隔的这么近,是不是魂都被吓了一跳啊?”峰子看着信雪,英俊的脸,顿时变的猥琐了起来。
“没有啊,我昨天只是被吵醒了,并没有被吓到啊!”信雪看着峰子,迷茫的道:“你说你家都能听到?你骗我吧,你家可在一公里之外啊!”
得到这样的回答,峰子也感到奇怪,“怎么可能啊,传的那么远,怎么可能隔的这么近只是被吵醒呢?”
“好了,不管昨天的事了,来,先把早饭吃了吧,不然会饿肚子的。”信松对于他们讨论的事情也感到奇怪,不过他也没多想什么。
吃完早饭,峰子忙着回家,而信雪呢,因为还在就读,所以还要去上学,信松不小心向单位多请了一天假,所以就只有信松一人在家了。
坐在沙发上,信松此时在想许多事,想着从小到大的事,许多的过往,与妹妹相依为命度过各种困难。
在信松十岁那年,那时信雪也才五岁,他们的父亲因车祸去世,只有母亲带着他们兄妹俩过日子,母亲有病,只能做一些简单的事情来维持家庭的生计,但,病越拖越严重的,他们家也是没钱治病。在五年后,信松的母亲也因病离世,那时,信松才十五岁,信雪也才十岁而已,孤苦伶仃的两个人从此相依为命。所幸,信松也有了生存的能力,于是带着妹妹找了小活,虽然工钱低,但省吃俭用也可以支撑信松兄妹俩活下去。
两年过去,信松也已经可以真正工作了,他找了份稳定的工作,支撑家庭,从那时起,信松也让妹妹去学校上学。
现在,信松已经二十二岁了,在这些年里,信松成长了许多,他有着同龄人无法比拟的心志,同时也和信雪建立了情深似海的亲情,在他眼中,信雪是任何人不可替代的,而在信雪眼中,信松也同样如此重要,为了对方,甚至可以献出自己的……生命!
信松双眼有神无神,缓缓的闭上了,睡着了过去!
……
咚咚咚。
一阵猛烈的敲门声突然惊醒了睡着的信松,快步跑到门前,打开门,看见峰子正紧张的样子。
“松,松哥,松哥,快,快走吧,出事了!”峰子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话都有点说不清楚。
“什么事啊!别着急,慢慢说。”看着峰子紧张的样子,信松突然感觉心头一紧,好像有什么大事。
峰子猛的吸了一口气,将气捋平之后,急忙说道:“松哥,雪儿出事了,就在刚才,在他们学校发生了一起枪杀案,警察来后,凶手随手劫持了个人质,只是,那太巧了,人质居然就是雪儿,松哥,你赶快去吧,现在凶手的神志非常不稳定。”
听了峰子的话,信松突然身体一颤,大脑一瞬间空白,然后又恢复过来:“峰子,快,咱们快走!”
信雪是信松最重要的人,也可谓是信松的逆鳞,他此刻的激动超越了以前任何一次,他真的非常担心。
快速的跑到了学校,此刻,学校周围全是警车,大量的警察拿着枪正守在那里。而门口一个警察正拿着喇叭,喊着那些无用的劝之投降之类的话。
隔着警戒线,信松看见信雪正被凶手左手勒着脖子,右手拿枪指着信雪的太阳穴,在那里大大嚷嚷着。
看到这一幕,信松更是紧张还有气愤。
“居然敢伤害雪儿,我一定要你付出代价!”这是信松此刻心里所想!
突然,变故发生了,劫匪的左手从背后摸出一把匕首,对着信雪的手臂,刺了下去,顿时,鲜血不要钱似的涌了出来。
这一幕发生,信松脑子已经混乱了,看着信雪痛苦的哭声,再看到劫匪凶残的大笑,信松愤怒了,意识混乱了,身体完全不由自主。
他不顾警察的阻拦,穿过了警戒线,有个警察阻拦他,却不知怎么的被他一脚踢翻在地,手上的枪也随之飞落,信松捡起那把手枪,冲了出去。
不过,信松虽然不能自己,但保护信雪的本能却还在,他知道就这么冲出去可能信雪会因此而去,所以,他很巧妙的绕了个圈,跑到劫匪后面不远处,借着车辆的遮挡,慢慢的靠近劫匪。
信松可没用过枪,所以他要靠近,到有把握的地方开枪。开枪信松还是会的,瞄准扣下扳机就行了。
终于,到了离劫匪只有五六米的地方。
嘣。
一声枪声响起,劫匪也随着这身枪声倒地,鲜血渐渐的染红了大地。
信雪看着自己的哥哥,快步冲上来抱住了信松,抱的很紧,很紧。
“雪儿,你没事吧!”看着信雪手臂上的伤口,信松一阵心疼。
“嗯,没事,只是一点皮肉伤,等下去医院包扎一下就……”
“小心”
嘣。
信雪话还没有说完,就听见自己的哥哥说了句小心,然后将自己转到他的背后,接着就是一声枪声响起。
那枪是倒在地上的劫匪开的,被信松打中后,他只是短暂的昏迷了一下,毕竟,信松那一枪并没有打中要害,但血也在不停的流,若血这样流下去,劫匪迟早也要死的。
那一枪,劫匪是对着信雪的,但信松看见了劫匪的手在慢慢的哆嗦着,他及时反应了过来,但是信雪并不知道,,于是他只能将自己转回来,保护着信雪,那个劫匪,也因血流的过多而真正的昏迷了。
信松后背渐渐变得湿红,表情渐渐消失,身上的力气忽然完全消失了,慢慢的倒在了地上。
信雪看着地上的人,眼中突然泛起蒙蒙水雾,一种精神上无以言喻的痛忽然袭来,这种痛传遍全身,她突然感觉自己的心似乎碎了,捂着胸口,眼中已经一片模糊,表情也已经木楞,喃喃道:“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眼泪终于控制不住,顺着脸庞缓缓滑落,一滴一滴的滴在信松的脸庞,两腿似乎也没有了力气,跪在了信松身旁,信雪突然哇哇大哭起来,那哭声,似乎要把这几年来所有的痛都哭出来。
“雪儿,别哭了,眼睛哭肿了就不好看了。”勉强露出一个微笑,艰信松难的抬起一只手,替信雪擦着那似乎永远擦不完的泪水,
回答他的只有连串的泪水,信松眼睛也迷蒙了,强忍着泪水,微笑突然沉默,口气中带着一起严厉,道:“雪儿,难道哥哥的话都不听了吗!噗。”
突然一口鲜血从信松口中溢出,看见此情形,信雪哭声渐渐变小,最后只剩下了间断的抽泣声。
微笑又浮现,信松用尽最后的力气抬手拍了拍信雪的脑袋,柔声道:“雪儿,哥哥不在了,你要坚强,有什么事可以找峰子哥帮忙,听见没?”
没有听见信雪的回答声,心中叹了一口气,信松哆嗦着双手,将颈上戴着的一条银色项链取了下来,不过因为他已经没有力气给信雪戴上了,将项链塞在了信雪手里,紧紧握住,信松小声的说了句:“以后,你想哥哥的时候,就把这条项链拿出来看看,这样就如看到了我,知道没?”
“唉,如果有下辈子,雪儿,我一定会再做你的哥哥,雪儿,你一定要好好的…”停顿了,信松没有把话说完,因为他已经没有了气息。
感受着身下的体温越来越冷,抽泣声渐渐停止,信雪紧紧攥着手中项链,口中呢喃道:“哥哥我一定会好好的活着的。我会等着下辈子的你,来做我哥哥的…”
我会等着,等着下辈子的你,来做我哥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