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儿?易儿?还好吗……”朦胧中划过一道声音。
谁在叫她?
迷迷糊糊间,罗翎忽然听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她反射性的去睁开眼睛,眼前却一阵白光闪过,然后,视野渐渐的清晰起来。
醒来时便看到了一双温润的眸子,熟悉的温柔中盛满了担忧。泼墨般的眉轻轻皱起,带着主人的关心。
“易儿,还好吗?”商玮轻轻问道。
他扶着罗翎让她能舒服的靠在自己肩上,顺手拿起放在桌子上的水递给她喝。
罗翎看到水这才发觉自己渴的要命!喉咙里像是要冒烟了一样,还很痛。她一把接过水仰头就是一灌,大口大口全部喝掉才解了渴。
“哎呀妈可渴死我了……”罗翎嘟囔着。她吧咋吧咋嘴显然还有点意犹未尽。
商玮见状轻笑一声,伸手拂去她嘴边的水滴,见那粉润的唇变成鲜艳的红,琥珀般的眸色暗了暗。
“可不能再喝了,这大冬天的,再喝凉水小心肚子痛。”
罗翎艰难的摆了摆手道:“知道了知道了,爹爹可真尽职尽责。”随即她看了看屋子里,就只看到了几张空荡荡的床铺。“爹爹,我哥呢?”
那个小王八犊子,老娘病了都不知道来照顾一下!尼玛老娘还比他多活十年呢!
商玮看着罗翎一脸洪荒之力控制不住的表情,‘噗嗤’一声笑了,“你哥啊,他去师兄那里报道去了。”
“师兄?”
商玮笑着点点头,“是啊,墨烽师兄。不过这么说来现在爹爹和你都成了外门弟子,按理你却还要叫我一声师兄。”说完,他狡黠的笑了。
罗翎看着他孩子气的一面,心中有些触动,再看却见他已经恢复了往日的笑容。
罗翎有些失落,虽然只有一瞬间,但是却弥足珍贵。因为这在一个处事圆滑的商人脸上很难见到。
她抱住了商玮的腰,闻着他身上的药香,忽然疑惑的抬头问道:“爹爹,你不是说自己是商人么?怎么会制药呢?”
药香只有在常年服药或者常年制药的人身上才能闻到,毕竟每天和药接触这么长,药味早已渗透肌底。
更何况他在魍魉森林里还给了罗翎一个自制的药丸。
商玮垂眼,眼里有不易察觉的痛,却被温柔掩盖。“我祖上便是太医,到了我父亲这辈,却已经有些没落。我不顾父亲的劝阻一心从商,父亲一气之下便病倒了,母亲也前些日子走了。”他云淡风轻的说。
尽管语气再怎么平淡,却还是能发觉里面的懊悔自责。可罗翎帮不了他什么,只能抱紧他希望能传递给他一些温暖。
商玮搂紧了她,身体在微小的颤抖。“爹爹不后悔么?”罗翎问他。
“不后悔!”他坚定的说,随即又苦笑了一下:“唯一可惜的是他们没看到这么一个孙子……”
罗翎嘿嘿一笑,露出洁白的牙:“的确可惜了……爹爹这么幸运有我。”她也挺幸运,半路捡了个便宜爹爹。
这时,门‘吱呀’一声开了,一阵冷风悄悄窜了进来,让罗翎缩了缩脖子,商玮伸手把旁边的被盖在她身上。
罗翎被这行动弄得心里一暖,再抬头去看走进来的人时,整个人都是一愣。
浑身包裹在黑暗里,透出一种凌厉的寒气。脸上只透出一双蓝的像深海一样的眼睛。犀利的目光扫过屋内每一处,最后视线停留在最里侧床铺上的两人。
“外门弟子需徒步走到崆峒派,我是你们的带队师兄,墨烽。”
声音低淳富有磁性,微哑的嗓音凸现他的神秘,使他更像是禁yu的天神。
漆黑的术袍上描绘着古老的纹路,反射出幽蓝的光,更加魔幻。说完,他便抬脚走出门外,临走时犀利的目光射向罗翎,语带警告:“崆峒派不收废人!识相的就尽早退出!”
说完一挥衣袖,头也不回的走了。
这给罗翎弄得愣了一愣,随即她凤眸微眯,唇边勾起嘲弄。这师兄第一天就给了她一个下马威,是拿她当软柿子捏了么?!
真是给他脸了!
不过这副表情没有让商玮看见。商玮盯着关上的门,有些不悦。
“好了,爹爹快走吧!否则那个墨烽师兄又要教训我了!”罗翎拉开被子跳到地下,麻利的穿起衣服。
她扣着扣子,转脸问商玮:“爹爹,我是不是受了风寒了。”话出口时嗓子还有些痛。
商玮看了她一眼,说:“是啊,这一次可病了三天呢,可把你哥哥急坏了。”
“那爹爹担不担心啊?”
“你是我儿子。”
……
洗漱完毕后,商玮带着罗翎走出房门,那个他三天寸步不离的房门。
门外是一片雪白,艳阳高照却刮着寒风。地上亮闪闪的,看起来软绵绵的。
罗翎缩缩脖子,她感觉有冷风从脖颈那里钻了进来,凉飕飕的。
“跟上!”又是那个墨烽师兄的声音。
他冷冷的站在那里,好像与寒风融为一体。不,是更加的冷了。
罗翎在他背后翻了一个白眼,拉过商玮的手跟了上去。
墨烽看了一眼他们,随即开口说道:“进入派内还有一场考核,是看你们对草药蛊虫的识别能力。然后由各长老,师兄弟们挑选弟子。没有被选上的参加明年的。”声音依旧冰冷。
“而我,此次也挑选弟子。”他冷哼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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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泥萌不给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