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朦胧间,感觉腹中饥肠辘辘的,阳光洒在屋内让他的有点不适应,缓和后,入眼的却是陌生的房间,微微愣神后才知道自己受伤……
“公子你醒了?”
寻声望去,一个身穿绿衣的小厮正微笑地看着自己,眸子闪过疑惑。
“公子不必惊讶,是我家尊主让我在这儿等着公子醒来,公子可以叫我重秋。”
因为刚醒,子书绮眸光有些朦胧,神思恍惚,重秋见着有些惊艳,不过却很快恢复常态,嘴角划过一抹别有意味的笑。
“醒了?”敛止痕大步从门外跨了进来,脸上戴着一块银色面具,嘴角的弧度显得心情很好。
敛止痕的突然来到,让子书绮余下的一点点睡意也打抹掉了,脸上出现了一丝戒备,然而等到看到子书绮脸上的面具,想到什么,“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看着眼前的人,敛止痕黑眸中暗了暗,床上的人,衣裳半敞,青丝如瀑有些凌乱,因为笑得正欢,一双妖媚的凤眸流光溢彩,而本身却半点不知道自己风光大露。
笑了半晌,才发现对面的人正看着他发愣,顺着她视线看去,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走了风光,连忙拉上被子盖着,俏脸一红,瞪向敛止痕,“下流!”
敛止痕笑笑,丝毫不在意,挥手让重秋下去准备饭菜,睡了整整一天,也该饿了。
“敛止痕,我的名字。”看见子书绮抱着被子往墙里缩,敛止痕也慢慢走近。
“停,不许过来。”见她不停地靠近,子书绮炸毛了。
敛止痕仿佛置若未闻,等走到床前,才在一张凳子上坐下,看着又是一脸戒备的人。“告诉我,你叫什么。”
“为什么要告诉你。”子书绮忿然扭过小脸,心里不服气的想着,要不是这女人他早就拿到金蟾蛊了,更不会受伤。他子书绮可不是什么君子,他可是很记仇的。
“嗯?敢盗金蟾蛊,胆子倒是不小。”敛止痕突然凑近,勾起薄唇轻言,“你不说,我也知道,哼,江湖上让人又爱又恨的小毒医,当真有趣得紧。”
子书绮又往墙角移了一点,递给她一个眼神,鄙视意味颇重,“知道你还问?”
敛止痕笑得莫名,第一次有人敢如此对她说话呢,浅笑着,手里把玩的玉珠瞬间成了粉末。“听说殷断的毒是你解的?”
子书绮身形一顿,略微想了想貌似是救过这么一个人,但又想了想自己的处境,毕竟在人家的地盘上,万一那什么殷断是这人的仇人,他救了她,岂不是和这女人对着干,他又打不过,万一人家不高兴,一刀解决了他怎么办?
“不是,绝对不是!”子书绮立马否决,好男儿能屈能伸,反抗不是理智之举,等躲过了这一劫,以后再找机会一雪前耻。
敛止痕把他的小表情看在眼里,眸瞳深邃,盯着他看了半晌。一时之间都不说话了,子书绮偷偷望去,发现她正闭眼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瘪瘪嘴。
这时,重秋端着饭菜进来,视线扫过屋内,微笑着,“主上,公子该用膳了。”接着,重秋从里屋拿着一套衣裳出来。
“嗯,小心伺候他,别让他乱跑。”
敛止痕后脚刚离开,子书绮便立马冲她做了个鬼脸。
重秋见后一怔,隐隐有些发笑,这位公子当真很有趣。
……
子书绮的第一千零一次试探失败后最终化为愤怒。
“敛止痕,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放我离开?!”
敛止痕不咸不淡地扫了他一眼,“有本事自己闯出去啊!”
子书绮瞪大了眼,屁的自己闯出去,谁不知道无寂宫的奇门遁甲,只怕他还没有走出大门的机会就已经交待在哪个地方了。他怒。
“敛止痕,信不信本公子毒死你!”
“好啊,尽管来。”仗着身上的蛊王,一脸不屑。
“好,算你狠,哼……”狠狠地甩袖,忿然离去。
敛止痕眯着眼睛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浅浅地勾起笑。
“尊主,需要属下跟着公子么?”
“嗯?”敛止痕挑眉,“不必,由着他好了,他还能把无寂宫翻了不成。”提到他,眸中不自觉露出一抹莫名的色彩,看得一旁的重光一阵惊讶。
但是想象和现实还是有一点差距的,就好像此时听到属下报告某人的情况:
“尊主,公子把您的西域蟒麻倒了!”
“尊主,不好啦,迷幻阵里的幻藤快被公子砍光了!”
“尊主,公子闯了天机剑阵……”
听着来报,敛止痕只觉眼角直跳,她倒是小瞧了他的本事了。
眨眼间,人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天机剑阵中。一抹红色在大阵中穿梭,身形敏捷地躲过一道道飞来的剑气。
敛止痕站在高处假山,看着底下的人躲过一次次飞来的无形剑气,不得不佩服,子书绮的武功还不错,但,仅仅是还不错而已,虽说险险躲过,身上也多少挂了彩,有些狼狈。
看到迎面而来的一道剑气,子书绮本能的一闪,却不料身后的另一道剑气已然逼近,避闪不急,正一脸准备接受疼痛洗礼的闭上眼睛,突然腰间一紧,被人带着腾空而起,片刻间已出了剑阵。
感觉到没了危险,子书绮呼了一口气,他当然知道救自己的人是谁,随即理直气壮地拍来腰间的手,对某人说道:“敛止痕,我告诉你,别以为你救了我我就会感激你,哼,我是不会屈服的。”
敛止痕额头一跳,一脸白痴一样的看着他,突然又有些后悔刚刚的举动,对付这种人,就应该多吃点苦才对。于是,神色不爽的看了他一眼,转身走了。
原地,子书绮一愣,突然反应过来,冲她喊道:“喂,敛止痕,你别走啊,你放我出去。”
“出了这剑阵,山下便是无寂宫的大门,不送。”黑色的背影已经转过路口消失不见。
子书绮哑然,随后有些兴奋的转身往相反的方向走去,敛止痕虽然莫名其妙了点。人品坏了点,脾气臭了点,但总归是个说话算话的人,于是他毫不犹豫的往山下跑。笑话,从他上山以来都快一个月了,和翎衫说好的时间早就过了,他不快点回去,不挨骂才怪。
可等他正要踏出宫门那一刻,他又有些迟疑了,最后看了一眼山顶隐约显露出来的建筑,心情有些复杂的转过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