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学正装做看到不到公孙羽那张将要气得跳脚的脸,反正只是意思一下,显得我们魏国人有风度而已,“公孙大人可不要妄自菲薄。”
“不知这等前所未闻的想法是哪位想出的?”
胡学正见公孙羽随口一提,但语气里的坚决说明不知其人,绝不罢休的决心,心思一转,眼里流出几分赞同之色,把目光投向武妍。
公孙羽面色一凝,瞳孔一缩,“是你!”刚才他把顾函眼里的亲昵的目光看在眼里,而且上官景似乎对武妍很感兴趣,再加上之前的一番惊人的言论,他不得不注意到对方。有了这番表现,对于想出这样的方式,他也不奇怪。不过这少年到底是何方神圣?
武妍没想到自己被胡学正给出卖了,不过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单从听说自己是被胡学正推出来的,就知道没什么好事。看胡学正一副正人君子性格温和的样子,凭着自己被坑的积累出来的经验,这老狐狸是披着一张好人皮啊!
真是多大的仇,多大的怨啊!为何老是跟她过不去,老是拉着她上断头台?就不能愉快地做朋友吗?如此这般,她还是感觉不到对方的恶意。只是觉得对方好像是故意这般,想看看自己的反应能力。
就好像是在历练自己。难道是山长授意的?似乎有这个可能?如果不是,是他自己,还是有别人在背后指使?好像想多了,自己一个小小的无实权的武官之子,似乎也没有人这样大费周章地惦记着。
想通之后,就不再放在心上。
“公孙大人,你好啊!”
公孙羽没想到对方会突然冒出这样一句无厘头的话,刚升起的怒气忽然间变得无奈起来,嘴角一抽,“我好的很!”
“呵呵……”其实不怪武妍,她一时走神,等反应过来,脑子一空,就不由自主地冒出这样一句话来,她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追踪这句话的由来。
公孙羽揉了揉眉心,不知为何看看武妍那张脸就觉得头疼,迄今为止,对方是他遇到的第二个让他头疼的人。若问他第一个是谁,那非顾函莫属。
“怎么会相处这样刁钻古怪的想法?”
武妍抬头看了看升到巳时的太阳,叹了口气,“咱俩还是不要在无关紧要的事情上墨迹了,再这样下去,都赶不上午时的饭了。而且台上的饭香引人留口水,但时间长了,冷了就不好吃了。”
公孙羽一噎,这臭小子果然是最让他头疼人之一!
“说完再开始!”公孙羽想着眼不见心不烦,便眯起双眼,淡淡开口道。
“天圆地方,以地为棋局,以天下为同等。上位者掌手中之棋,动一子心计费劲,不过是一场成败的赌局,而不计天下百姓之苦。仁义者,胸怀天下,杀戮无穷尽。可视私欲,以煞止煞,功过与天地说。
棋者诡变,以其穷则变,变则通,通则久。”武妍声音清脆,所讲之处,多几分韵律,可视为听觉之享受。
公孙羽倒不觉得,只觉得心累。这魏国有一个顾函,谋略天下无人能及,今日一看还有个后起之秀武妍。
“顾函,我看你以后可以培养一个对手。”
顾函听着公孙羽意有所指的话,不可置否,心平气和道:“正有此意。”
公孙羽还未扬起的嘴角倏的耷了下来,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吼道:“能不能好好说话!”冷哼了一声,转向上官景问道,“襄王,您觉得呢?”
上官景冷峻的脸上微颔首。
胡学正这才宣布开始。
东其嘲弄地看了狗模狗样的苟不理,“看你那副尊容也不容易,让你先选,不若他人说我以艺压人!”
苟不理倒也不气,眼里流露出喜悦的光芒,“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我就吃白饭吧,比较承我!”
“哼!”东其不可置否,丑人就是多作怪!整个一个蠢货!能成什么大器?这骊山书院派这样的人是在侮辱吗?想到这,面色一阵青一阵白!从未如此狼狈过!
苟不理看出对方对自己的鄙夷,唉,反正不是他一个,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被蔑视又不少一块肉。他心宽着呢。
两人各自一旁,东其思索着两人之间是一盘无形的棋盘,对于自己的棋艺在自信不过了,对于棋盘的布局了然于胸,他倒要看看对方闹出什么笑话来。
“饭桶,你先上吧!”东其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只是眼里满是倨傲之色。
“嘿嘿,那就谢谢东公子了,我早上刚好没有吃饭,正好饿了。”
东其一听,面上的轻慢更加明显。
苟不理从侍人手中拿起一桶饭,眯起眼睛享受地深吸一口气,咽了咽口水,完全不把旁人的异光看在眼里。拿起侍人递来的筷子站到无形棋盘的一个位置猛吃起来。那速度叫做一个快啊,不到一会功夫就吃个底朝天。
吃饭完后,大家一阵欢呼。
苟不理微笑地向大家挥挥手,嘴角处还沾了饭粒。此时欢呼声乍停,捂脸不忍直视的人比比皆是。
大家这是咋了?难道是被自己英姿煞到了?苟不理越想越是这个理,心里更加得意了。
此时大家的心里,这个蠢货是谁?骊山书院怎么会出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