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选?”武妍一怔,马上反应过来。这人选都交给李夫子了,有她什么事?不过上面居然把这样重要的事交给自己,真是心宽!
但绝不是山长,以他与自己的关系,和平日的教导,不让做出让他强出头的事。
顾函前几日提醒过她,那就更加不可能了,至于谁提出来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决策者必然是高高在上的襄王上官景,那就一定不会错。
“难道还没眉目?”上官景语气一提,多了几分怒气。
“殿下,此事不可操之过急。”顾函转身向上官景求情。
“操之过急?哼!顾先生难道不知道文术在即,一旦出错,这担子可不是你我可以承担的?”
“殿下,我觉得吧,这事情好办的很。”
上官景用幽深的眼眸看着一脸胸有成竹的武妍,缓缓开口:“如何?”
真是一字千金啊!武妍诽谤对方鲜言少语,惜字如金。“这人选之事,让大家自荐是个好主意,但对方的来头太大,多少有点不安成分。所谓成事在天,谋事在人。其他三人,若是出众之人倒也可。术业有专攻,对方四人各有各的优势,那我们这边自然依葫芦画瓢……”
听着武妍娓娓道来,大家看她的眼神都变了。
“怎么了?”难道觉得她突然貌比潘安,才艺双绝,突然间对自己的崇拜犹如黄河之水,一发不可收拾?
武妍这边还没自恋完,就听到上官景略显怪异的语气叹道:“好个损招!”
武妍下意识地把目光转向顾函,见对方先是一脸惊叹地看着自己,见武妍的求表扬的表情,眼里便露出赞扬的光芒。
呵呵,她就知道自己才智过人,连赛诸葛都被她折服了,果然高手在民间啊!
顾函把对方的小得意看在眼里,眼里的笑意一闪而过。其实他也有如此打算,只不过,他觉得想让对方心服口服,胜之不武,他还有后招。不过,今日小妍的表现还真是让他惊喜过望。真是个聪明的小家伙,知道怎么制造混乱。由此可见,这场比试一定很精彩!
时间转眼即逝,一转眼就到了文术日。
骊山书院在武场之中设立了擂台,擂台布置的庄重典雅,擂台之上坐在上席的是上官景以及山长顾函一群人,另一侧则是中山书院的领头人夏国士大夫公孙羽,以及其他身份不低的官员随从。
公孙羽白面长须,目光清隽,嘴角弯弯,年约三十,一身锦服,执一柄玉骨折扇,端得是风流写意。
“顾兄,多年未见还是一如既往的孤家寡人啊?”公孙羽眉眼含笑,嘴角潜着戏谑的意味。
顾函不动神色地回道:“那就恭喜公孙大人多子多孙!”
公孙羽一噎,这不明暗讽自己风流多情吗?“顾兄,人不风流枉少年,顾兄如此苛己,莫非有什么隐疾?”
顾函也不生气,镇定地望着一脸看好戏的公孙羽,“公孙兄,都为人父,再则为祖,若是还是这般无所禁忌,恐怕会落个为老不尊的名号。这士大夫之职,以公孙兄的才能胜之有余,可是以历来夏国士大夫的年龄来看,最为年轻。公孙兄氏族曾经门庭冷落,但在公孙兄手中让它复兴,宫中又有女眷圣眷正浓,可谓是春风得意。”
说到这,见公孙羽面色一变,还是继续说下去,“但居安思危,公孙兄想必也有如此经历。听闻新帝登基之前性情温和,与公孙兄交往甚好,但近些日子似乎经常修建别苑,只是多次被权臣劝导。君是君,臣是臣。公孙兄的这番肆无忌惮,言辞轻佻,恐怕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这话一说完,公孙羽极力维持的关冷静消失了,语气一冷,“顾函,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说说而已。”
“你……”公孙羽很想发火,可是情况不对。仔细一想,心中有一丝忐忑不安,但是新帝是他从小到大的兄弟。两人当时的处境相当,关系就更加密切。因他年纪较之大几岁,所以时常以兄长的身份训导指出对方的错处。
难道这样会让新帝完颜庆心生不满?想到对方温顺的性子,对自己的依赖……一定不是这样!而且这修别苑的事情,其中另有隐情。肯定是顾函想挑拨离间!哼!差点他就上当了!
顾函察觉到对方一副纠结后放松的样子,便知自己的话没被对方听进去。既然自己好意提醒,对方不理会,那就不管他的事了。
与公孙羽的相识据有戏剧的一面,在他周游列国到夏国时,刚好在一场以文会友中相识,有种惺惺相惜之感。后来因各自的立场疏远了不少,成为泛泛之交。公孙羽此人待人热情,性子放荡不羁,而且才智过人。可惜为人感情用事。
唉!自古君心难测,一朝天子一朝臣。曾经公孙羽与完颜庆关系亲如兄弟,可是一旦坐上了那个位置,就是君临天下的君王,君王的威严可是谁都能踩在脚下的?就算是懦弱无能的帝王,身为帝王这点尊严还是有的。
孰不知,这新帝修建别苑试探的就是公孙羽,还有群臣的衷心。
上官景坐在他们身旁,听到他们的话,深邃的眼眸深处闪过一道幽光。顾函不愧是顾函!希望有一日不会成为自己的敌人!若是……顿时,杀机尽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