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世魔胎？我？”
海子有些困惑的开口道，庞大的记忆交织在一起，让海子的意识一片混乱，各种情绪波动交替出现在脸上，时而他犹如一代君王桀骜不驯，时而一脸市侩犹如一个街头小民。
十世的经历和记忆在慢慢统合，人格也在归一，不管经历的再多，他……也终究是一个人！
“魔？那不是外道，不是灾星么？”
海子开口问道，表情的变化不再那么明显，显然，他的意识已经不再那么混乱，开始慢慢统一。
“外道？灾星？哈哈哈……天大的笑话！你可知道何为魔？”
“不知！”
那个声音沉吟了一下，才开始响起“修仙一途，无比艰难，普通人想要初窥门径，就要突破肉体的极限，这个过程说的轻巧，实则和自残没什么区别，很多人练的一身顽疾或者留下了残缺！都不曾真正走上这条路”
海子心中剧震，虽然有魔胎中十世的经历，但是他都是身处凡尘，不曾进入这条道路，所以也不知道这条路居然如此艰苦！
“对肉体进行极限磨练，就需要一个坚定的意志。意志不坚，终究只能半途而废！而能够坚持下来并成功的人，便有属于自己信念的道心！道心可以是对一个人的思念，可以是对仇敌的恨意，也可以是一个对心中向往之处所包含的愿望！”
“是人，就有七情六欲，道心在修仙的路途上也可能崩塌，一个人会生出新的欲望，动摇自己的道心，让修为的突破变得无比艰难！”
“思念？仇恨？”海子轻轻的念道这两个词，眼神中露出无限的哀伤，他想到了山茶，那个不起眼甚至有些丑陋的少女，两人虽然做了十世夫妻，但海子明白那终究是一场空。
那声音没有理会海子的情绪，接着说道“魔道，就在道心这项修仙的最基础的要素上做了改变！或者说是做了孤注一掷的改变才更合适！”
“每一个踏入魔道的人，都要踏入这魔胎中，经历另一世，放大自己的执念，两世为人！道心就会无比的坚定，但是有一个缺点，两世的人格一旦统一，这个人就会性情大变，或许会从一个好人变成坏人，或者从一个心怀天下的人变成一个只会中饱私囊的吝啬之人……”
“是啊！姜海？山茶？我……我现在到底是谁？”海子悲伤的谈了一口气，脑海里的记忆让他如何都不能确认自己到底还是不是自己！
“而发生了这种变化之后，也有一个巨大的好处！那就是修炼的速度比其他道统要快上十倍百倍！这也是魔门最让其他道统恐惧的一点，一个普通宗派，费劲百年资源，造就一个高手可能因为执念杂乱卡在某一境界数年不前，而魔门已经用这段时间造出了十个甚至百个绝世高手！”
“所以，魔门才开始衰落的吧，毕竟其他宗门不可能放任这么一股恐怖的势力不闻不问”海子的意识仍然十分模糊，但是十世的智慧可以让他一眼就看清魔门这潜在的危险。
“哈哈哈……不对！大错特错！”
“什么？”海子惊讶，莫非魔门的衰败不是其他宗门的缘故？
“那些土鸡瓦狗一样的势力门派，别说加在一起，就算再来千个万个，也不是我魔门的对手！”那个空洞的声音散发出一股无尽的自负，睥睨天下，丝毫不把任何东西放在眼里！
“魔门终究是太大了，大到触碰到了规则！”
“规则？那是什么？”海子疑惑不解，开口问道。
“法则，规则，天道！也可以说是一个人的手掌！那人太强大，强大到塑造了这一方天地！”那声音有些感慨的道。
“还有那种人的存在？”海子感觉脸色有些发白，感到不可思议，他听到的一切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认知。
“哈哈哈……自然有那种人存在，我……不就是么？”
海子有些无语，他能听的出来那声音中有着浓浓的戏弄之意，但是他不知对方是何人，更不知道会不会对自己不利。
海子的意识之海已经基本稳定了下来，双眼也已经适应了黑暗，他能看到自己的四肢但是看不清周围的景物。他伸出手掌低头看了看，那是一只有效瘦弱的手，海子还是一副七八岁的身体，但是这个小小的身体里却有着十世的记忆，加在一起超过千年！
“山茶呢？”海子的语气很稳，但是依旧充满了忧伤，不管他现在是谁，村子还有村子里的人他都不曾忘记！
那个声音没有响起，只是在黑暗中突然亮起了一丝淡蓝色的光，山茶的身影被包裹在蓝光中，安详的犹如一个睡着的孩子！少女的额头上附着着一块大大的胎记，让少女有几分丑陋。
“山……茶……”海子的眼角流出了两行清泪，手掌轻轻的拂过少女的脸颊，他感觉不到少女的体温。
“你既然能够救活我，为何不救山茶！”海子的声音中包含着怒意，这一刻他不在患得患失，而是在责怪这个神秘的强者。
“唉……奈何我苏醒时她生机已绝，老夫无力回天！”那声音依旧空洞，没有发怒，到是带着一丝歉意。
海子语塞，七八岁的身体承受着千年的生死劫难，他在梦中和山茶做了十世夫妻，但是这不够！他并不满足，他知道那是梦，是泡影，因为真正的山茶已经死了，而且死在他的面前！
“啊……步征！”海子仰头一声长啸，眼神中仿佛有火焰在跳动。
“哈哈哈……你不错！很不错！心中执念无比坚定，仇恨滔天但却不蒙蔽理智！一颗上好的魔心！入我魔道，假以时日又是一个威震天下的大魔头！哈哈哈……”
那声音很嚣张，并不避讳海子，对海子的优秀毫不吝啬的大加赞扬，同时也不掩饰自己的目的！
海子知道，这一步他无路可选，只有接受，他要复仇，这个神秘强者的帮助，不可或缺！但是这个人也要利用他，他无法拒绝！
“最后一个问题”海子沉吟了一下，随机果断的问了出来“你……到底是谁？”
那个声音没有中断，仿佛知道他要这样问起一样，直接说道“哈哈哈……无喜无悲，无生无死，无拘无束，无法无天！”
那声音没有明确说明，但是海子却知道那个叫无天！眼中无天这是何等的气魄和对自己实力的自信。
“我也问你一个最后的问题，你……是谁？”
海子露出一丝笑意，眼神并未离开悬浮在蓝光中山茶，语气带着一丝忧伤和回忆“我？…………我是……姜海！”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