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要五千两黄金吧。”花盈袖接过话回答。
“天哪,五千两……黄金!”乐欣然被吓了一大跳。
“别怕,绿绮有那个本事。”花盈袖看了绿绮一眼,笑得很是暧昧。
“姐姐又笑我。”绿绮脸上一红。
“你连悠然园圃都能建的出来,别告诉我你连五千两黄金都拿不出来。”花盈袖嚷嚷道。
“悠然园圃是你的?”乐欣然更是意外了:“不是说是你的友人的么?”
“就凭董庭兰弟子的称号,绿绮的身家可不知那几千两黄金呢。”花盈袖仿佛有些羡慕,又是嫉妒。
“绿绮,你也太能存钱了吧!”乐欣然用崇拜的眼神看着绿绮。
点点头,绿绮道:“老师去世后,将园圃和身家一并都留给了我。别以为是我自个儿存的,要是自个儿能存上几千两黄金,那也是不可能的。”
“原来如此。”乐欣然释然的点点头。
“如此,徐娘也不可能想到绿绮真能拿出五千两黄金替自己赎身。”花盈袖眼中闪过一丝狡猾。
“那以后绿绮便在悠然园圃定居么?”乐欣然问。
“我也不知道。当下或许会在哪儿呆上一段时间。但我想去四处走走看看,领略一下什么叫做潇洒、什么叫做自由!”绿绮眼中显出希冀的神色。
“哎,你若呆在洛阳,我们姐儿倆还能常聚聚。若你走了,我便孤家寡人一个了。”花盈袖叹道。
“姐姐恩客众多,王孙公子们哪个不争着撒钱来看姐姐。哪里来的寂寞二字!”绿绮**道。
“那不一样,若妹妹走了,姐姐就真是孤单一人了……”收起笑脸,花盈袖有些认真地道。
见气氛有些变了,乐欣然赶紧帮两人的酒杯都满上:“来来来,有来有去,天下也无不散的筵席。大家都不比伤感,只要或在世上一日,心中有彼此便行了!来,我们干了!”说完,乐欣然率先一饮而尽!
花盈袖和绿绮也是对眼一望,按下心头离别愁绪,干下了这一杯。
……
走出绕梁园,乐欣然又不由自主地忘了不远处李白所居小阁的位置,犹豫着到底要不要去和他见面,却眼前一个黑影闪过,正是萧劫!
“萧劫!”乐欣然急忙高声叫到。
转头看着立在绕梁院门口的乐欣然,萧劫淡淡道:“你既然也来了,就一同来吧。”丢下这句话,萧劫便独自入内了。
感觉萧劫有些冷淡的态度,乐欣然只是扁了扁嘴,踏步跟了上去。
小筑之上,今夜倒是很意外地没有闻到酒香。
上了小楼进了屋,乐欣然才发现李白正拿了笔墨,低头在书写着什么,眼中凝神,很是专注。连萧劫和自己站在门口都没有理会。
自顾与萧劫走进屋内坐下,乐欣然倒了茶。拿在手中饶有兴致地上前,想看看李白到底在写什么。
一看,竟是那《将进酒》的下半阙,乐欣然不禁轻声吟了出来: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唯有饮者留其名。
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
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
与尔同销万古愁……
吟毕,正好李白也落了笔在那三个字“万古愁”之上,抬眼满含深意地望着乐欣然,嘴角扬起了一抹玩味的弧度。
抬眼见李白正望着自己,见他嘴角扬起,心下不禁又想到了那一吻,顿时面上又是一烧,赶紧退了几步,道:“李白,你明知那晚是我替绿绮表演,为何要……”
想要质问,却想到萧劫也在场,乐欣然又不好再开口了,憋着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我没揭穿你李代桃僵都是好的了,还来质问我么?”李白放下手中毛笔,挥了挥衣袖来到萧劫身旁坐下,笑道:“再说,如不是早看出了你是女儿身,我也不会一下子就认出你来。”
“你竟然早就看出来了?我女扮男装这么久,就只有绿绮识破过,你怎么……”乐欣然忙问。
“好了,我们说正事儿吧。”冷不防,萧劫开口打断了乐欣然的说话,话音里毫无喜怒之色。
狠狠地瞪了一眼李白,乐欣然只得走过去,端坐在李白和萧劫的对面。
“日前接到消息,鲜卑皇族的隐藏之地找到了。”萧劫啜了一口清茶,这才缓缓道:“明日和欣然就启程去寻找长孙兄妹。太白,你先回长安李家。静静等候我们归来。”
“要不,我和你们一起去吧!”李白突然道。
“不要!”乐欣然嚷嚷道:“你**宿醉,定要拖我们后腿的!”
“李某人习惯了四处漂泊。若是让我静静守候长安,怕是耐不住性子又要远游……”半开玩笑,半威胁。萧劫和乐欣然都能听出李白话中真意。
“既然如此,你就和我们一起上路吧。”萧劫心中权衡了一下,与其回到长安不见李白踪影又到处寻找,还不如将其呆在身边也好牢牢看住,便点头同意了。
“萧劫你!”乐欣然一个起身,心下对萧劫答应李白同行有些不快,咬了咬唇便转身自顾出了李白的小筑。
独自走在洛阳大街上,乐欣然想起李白那副“你拿我怎样”的表情就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