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小姐昨日偶感风寒。嗓子有些变了。”小娥见徐娘面露异色,赶紧上前解释。
迟疑地看了看绿绮,又看了看小娥,徐娘这才点点头,不再细想其中的不妥。
“奴家想用一曲剑舞来表现青莲居士的这首大作,各位爷见笑了!”乐欣然话音一毕,便从腰间抽出了弹簧剑,一抖手,剑突得便从尺长变到三尺,令得台下众人一惊!
“没想到绿绮姑娘还能舞剑啊!”
“看来我们是小瞧了她啊!”
“那时当然,你们当‘并蒂二莲’名头是假的?”
……
又是一阵喧闹声响起,太守老爷也忍不住皱了皱眉,高声道:“大家安静。绿绮姑娘的表演是最后一个了,三魁的名额也只剩了这一个。你们休要高声喧哗,以免打扰了绿绮的表演。”
太守老爷一开口,众人自然又安静了下来。
乐欣然冲舞台侧方的乐曲师傅点了点头,不一会儿,一段极为悠扬的琴声便从后台缓缓传来。
凝神静气,微微闭眼,片刻之后再次睁眼的乐欣然此时眼中已然没有了纷扰和繁杂,平静的双眸印出点点涟漪。
缓缓提剑,突得一个“青蛇吐信”以剑点地,乐欣然侧过腰身便开始了剑舞——《将进酒》。
挥洒如风的剑招,配合着柔中带刚的舞姿,绿衣翩翩的乐欣然此刻已然进入了忘我的境界。
脑中只是想着李白写下《将进酒》时的心情。那种置酒会友的人生快意,却又怀才不遇之际的郁郁之情,融合在一起,便是那钟对酒的一股诗情。
想起李白在吟下那一段段如狂风暴雨般的诗句时,如江河入海一泻千里的奔洒豪情。乐欣然不禁心头也有一股激昂的情绪在流淌,剑随心舞,剑随意走。诗中的大起大落,诗情的忽翕忽张,让乐欣然的舞蹈也是由悲转喜、进而转狂放、转激愤、再转到癫狂……最后归结于那“万古愁”。
一个盘龙收尾,乐欣然曲起双膝跪地,将身子斜斜随剑刺出,侧颈向上,已然舞完了一曲《将进酒》!
琴声也随着乐欣然的舞蹈结束而结束,在台下诸位看客的眼中,却犹如一段正在上演的好戏突然“嘎然而止”,个个目瞪口呆,只是痴痴地望着舞台上绿衣白纱的乐欣然,久久没有出声。
回味着乐欣然刚才的一舞,那种如大河奔流,纵横捭阖的狂放滋味仍旧流淌在众人的心头。半晌儿,稀拉的掌声才渐次响起,片刻,便又汇成了如雷鸣般的呼喊和喝彩,惹得众人都争相站了起身,表情几近疯狂!
在舞台上静静地调整着呼吸,从台下由极静到爆发出如雷的掌声过后,乐欣然才嘴角一扬,放心地一笑。
“突”得纵起身子,乐欣然提剑抱拳:“多谢各位爷赏脸观奴家一舞,献丑了!”
“花魁!花魁!花魁!”
也不知是谁喊了一声“花魁”,引得台下观众也纷纷附和,大喊着“花魁”二字。再加上如雷的掌声,乐欣然终于感受到了现代人做明星的那种自我膨胀感。
抬眼静静地望着二楼包厢的李白,乐欣然心底还是有些紧张。
“大家安静!”太守老爷虽然也面带着惊异之色,却还是要冷静许多,大声斥了台下众人。
不一会儿,诸位看客终于渐渐安静了下来,皆是凝神静气地等待太守老爷宣布结果。
“咳咳,本官与青莲居士商议,绿绮姑娘舞姿出众,舞尽了那《将敬酒》诗中之意。”太守抚了抚下颌稀疏的胡须,点头道:“绿绮姑娘堪当三魁之一!”
“置于是否花魁么……”太守老爷顿了顿:“将柳娘与染香请出来,青莲居士要当众点魁!”
话音一毕,台下众人又是一阵激烈的喝彩声想起,个个都按耐不住心头的激动,都纷纷站起了身来。
一身黄衫的柳娘,一身水红衣衫的染香,再加上端立在中央的乐欣然。在众人眼中,三美并立,都有着说不出的风情万种。
“绿绮,我们要看绿绮的真面目!”
又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众人这才又幡然醒悟过来。从始至终,大家都被绿绮的剑舞所吸引,完全忽略了绿绮一直带着面纱的事实。如今绿绮进入三魁,与二美并立,那面上的白纱就显得格外惹眼,也难怪众人发现了,想要叫绿绮摘了面纱。
此时,徐娘也已经上了舞台,对这台下挥了挥手,示意大家安静:“我说各位爷,大家都知道绿绮姑娘的规矩。就是千两黄金也难让其摘下面纱露出真身。若各位爷想看,大可下来去问绿绮姑娘愿意不愿意给您看,何须在这儿为难一个女子呢?”
听了徐娘一番话,欣然这才在心底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而叫嚷着要看绿绮真面目的人也被那千两黄金的价钱给吓到了,便嘟嘟囔囔不再高声吵嚷。
“好了,大家静一静,有请青莲居士。”徐娘对着二楼包厢妩媚一笑,做了个有请的姿势。
李白见状,放下手中酒壶,立了起来。
眼中精光一闪,那李白竟直接从二楼包厢纵身下来,两三步一个跨越,便上了舞台。
“好好好!”众人看李白如此身手,纷纷拍掌交好。
早知道李白喜爱仗剑携酒走江湖,却没想竟如此身手。乐欣然转而一想,李白是昂琉的好友,昂琉身手了得,李白应该也差不了那儿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