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
赵构俯首仔细看着宣纸上自己刚刚写的字,然后叹了一口气站直身子负手在御书房中来回走动。御书房里下首两侧分别站着普安郡王赵瑗和恩平郡王赵璩,而在御书房最下首站着莫逍遥和常无计,眉发胜雪的成公公静立在书案前。
赵构从书案前拿起那张刚刚写过字的宣纸说道:“常无计”最下首的常无计忙躬身答道:“草民在”赵构说道:“你来帮朕看看这个字如何?”说完把宣纸递给成公公,成公公接过宣纸来到常无计身前递给常无计,常无计躬身接过来,仔细的看着皇帝赵构刚刚写的这个‘和’字。
赵构看着常无计说道:“但说无妨”常无计躬身答道:“古之先民在创立文字之初时没有金银锦缎丝绸等财物,那时先民看重的只有田地里的庄稼稻谷,所以代表稻谷的禾字就是财物更是天下万民的口粮。天下黎民百姓人人吃得饱穿得暖,自然是口口称赞。今日得见圣上御笔亲书这个‘和’字可以看得出圣上是立志要做华夏之祖神农帝祖一样的帝王,让天下百姓衣食无忧,无灾无患。圣上有如此宏愿真是天下百姓之福”据传华夏之先祖神农氏尝百草,得五谷和草药让天下百姓人人得以果腹,无灾无患,被后世称赞。
赵构听常无计这么一说,他也不得不佩服常无计,区区一个‘和’字竟然让他硬是把自己给捧到和神农氏相提并论行列,试想古往今来有那个帝王敢于神农帝祖相提并论?赵构来到常无计身前微笑着说道:“民间传言你有三绝之称,不过今日依朕看来,你应该改称四绝先生才对”常无计忙到:“草民惶恐”赵构笑看着常无计说道:“你之前的三绝朕没有看到,不过你这溜须拍马绝对是一绝”常无计忙到:“草民惶恐,草民句句都是出自肺腑,还望圣上明鉴”赵构在此时肯召见莫逍遥和自己足以证明金使被杀一事还有回旋余地,所以常无计借赵构给自己看字之机送一顶高帽子给赵构。虽然他心里明明知道赵构给自己看这个字是和议和金使以及被杀有关。
赵构又向常无计问道:“在这个字里你可还看出其他?”常无计忙道:“还请圣上恕草民愚钝,并没有看出其他含义”赵构转身对成公公说道:“也拿给两位郡王看看”成公公从常无计手里接过那张写着‘和’字的宣纸分别传给普安君王赵瑗和恩平郡王赵璩观看。等他们看完赵构问道:“不知道你们两个如何看这个字?”恩平郡王赵璩观率先躬身道:“适才这位先生也说过,古之先民以禾苗稻谷视作财物,但凡是财物必有口舌之争,所以儿臣这个‘和’字也就是双方争辩财物的多少之后的一个结果而已”赵构听后沉默不语。
沉默一刻之后赵构又转向普安君王赵瑗问道:“普安郡王再怎么看这个字?”普安君王赵瑗躬身道:“启禀父皇,儿臣认为和而合之,若是不能合又何来的太平昌和?若想太平昌和必先以利器除去对方口舌,这样便可省去争辩”赵构赞许的看着赵瑗点点头说道“瑗儿所言甚是和朕之意”普安君王赵瑗恭敬的躬身不语,而恩平郡王却是对普安君王赵瑗冷冷的看了一眼。当时因为赵构无子嗣所以这两个养子为了皇位难免争宠。
赵构自然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却装作不见。赵构说道:“军机处已经收到兵部的八百里捷报,岳少保在朱仙镇大破金军”普安君王赵瑗忙说道:“儿臣恭喜父皇已然先除去对方依仗之口舌”恩平郡王也忙跟着附和。赵构微笑着说道:“这一仗大振我朝军威,料想那番邦再也不敢做过多的非分之想,朕昨日已经命人分十二个时辰持朕的金牌招岳少保进京听候封赏”普安郡王赵瑗闻言眉头一皱上前一步说道:“儿臣不解,既然岳少保已经在朱仙镇大败敌军,父皇何不命其一鼓作气挥师北上”赵构闻言回身来冷冷的看着赵瑗,赵瑗忙躬身低头。
恩平郡王此时接道:“依照王兄刚才所言,现在父皇已经用利器除其争辩之口舌,目的已经达到,父皇又何必劳师动众让岳少保挥师北上,难道你想让父皇在后世青史之中留下穷兵黩武之名么?”普安郡王赵瑗忙说道:“儿臣知罪,还请父皇开恩”赵构不理会赵瑗而是向恩平郡王赵璩赞许的说道:“还是璩儿明白朕啊”赵璩得意的看了普安郡王赵瑗一眼。
赵构来到莫逍遥身前静静的看着莫逍遥,看了许久然后问道:“莫逍遥你可知罪?”莫逍遥忙跪下。赵构说道:“朕命你派人去保护那金国议和使者,而你却敢纵容属下击杀议和金使而坏了朕的大事”莫逍遥忙道:“罪臣对属下管教不严,而一时失察还请圣上治罪”赵构看着莫逍遥说道:“好一个管教不严,好一个一时失察。那你说朕应该如何处治与你?”莫逍遥答道:“臣对属下管教不严,有玩忽职守之责更是罔顾圣恩才会闯下如此大祸,按律例当斩于市”临来之前常无计便告诉莫逍遥在见到赵构的时候,一定要把所有的罪责都包揽下来,只有这样或许可以消除赵构心中的怒气,更可以救下六扇门和燕巡天所有兄弟的性命。
赵构看着莫逍遥又冷冷的问道:“那么你的那些属下又应该如何处治?”莫逍遥答道:“燕巡天中的一干兄弟此次保护金使一路艰辛自然是当赏,至于云小虎酒后滋事胆大妄为误杀金国议和使者当斩于市以儆效尤”赵构冷冷说道:“按照你的说法闯了这么大的祸事出来,朕就只斩了你和那个凶徒便了事了么?”莫逍遥说道:“还请圣上明鉴”莫逍遥故意把云小虎怒杀金使说成酒后滋事,他也在心里祈祷希望这次云小虎能得以活命。赵构没有揭穿莫逍遥只是一声冷哼回身走到书案龙椅上坐下。
赵构指着书案上那一堆奏折说道:“这些就是这两日朕接到让朕杀你的奏折,满朝文武除了韩世忠那个犟种上几道奏折力保你之外,无一不让朕杀你连同燕巡天和六扇门所有人。就连平日里看重你的宗泽也连上三道奏折让朕诛你九族”普安郡王赵瑗上前一步说道:“父皇,此事莫大人自然难脱其究,那个杀人凶徒更是罪不可恕,所以儿臣认为莫逍遥莫大人和那个杀人凶徒当斩,至于而其他人等与其家眷与此事无关,还请父皇法外施恩免于罪责,方显父皇皇恩浩荡”恩平郡王上前反驳道:“莫逍遥纵容属下杀人行凶,那杀金使凶徒目无圣上罔顾君恩,这两人都应株连九族。至于六扇门和燕巡天的人都要彻查看有无瓜葛”赵构端起茶杯自顾喝着自己的茶,似乎也是在思索应该如何处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