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问道院的院生们都在议论着李飞,一时间杨傲独孤一笑等人成为了众人口诛笔伐的主角。流言蜚语四起。这一切都是因为问道院的执法钟响了,敲钟的人不是李飞,是李飞的爷爷五长老李海山。一个承天境初期的修者,兢兢业业守护问道院几十年的老人,手握生杀大权极为护犊子的爷爷。
问道院执法殿座落在千峰中不知名的小峰上,大殿上李海山坐在正中央,李飞乖巧的站在身后。底下站着一群人,这其中包括独孤一笑和他的老师剑老,夏宇和他的师傅钱多,当然还有杨傲和战天及执法队众人。
“说说吧,姬贤,钱多,你们是一峰之主,就相当于家长,你们的徒儿欺负了我的孙子,这件事要我怎么能平息怒火。”李海山话音略带颤抖,熟悉他的人都深刻的明白,他已经隐怒到了极致。
钱多精于生意,临场的反应能力不得不说高出剑老一筹,思虑了一阵率先开口:“李长老,我钱多教徒无方,待领回去严加管教,还请息怒,听说飞儿这孩子天赋骇人,突破到天武境那是迟早的事,这样吧,他突破天武境一切的丹药开销我钱多一力承担,另外我愿花巨资为飞儿打造一身玄金战甲,正应对他的练体所需,您看怎么样。”钱多这话说的是让人没了脾气,首先承认错误,然后夸对方的孙子天赋好,借着天赋好的名头承担直通天武境的所有丹药开销,要知道,这一笔费用就算是踏入承天境的李海山也会肉痛,况且最后还许诺了一个玄金战甲,穿上它那可是天武境之下无敌,价格自然不菲。
李海山一听自然是眉开眼笑,捋了捋胡须满意的点点头:“钱多啊,你还真是钱多,行就依你这次,若是再有下次,我看是时候给你商寅峰上上课了,带着他走吧,老夫这次就放过你们师徒。”李海山摆了摆手让钱多跟夏宇离去,话锋一转问道:“姬贤,你呢?老夫可不想折了你的面子。”
钱多抓起夏宇的手转身离开执法殿,夏宇感受得到他师傅的手心里全是汗,心里泛起丝丝愧意。
见钱多离开后,姬贤想了想开口道:“五长老,没什么说的,我姬贤是个剑修,没钱多那么富裕,这样吧,令孙毕竟是练体修者我能帮上的不多,我可以将剑意封存于玄金战甲里,这样令孙日后对敌时不但可以天武境以下无敌,就连天武境中期的修者也可以抗衡。您看是否满意。”
场间哗然一片,剑意那是剑修者特有的力量,拥有强大无匹的攻击力,但是若是将这些剑意封存于某种器物内需要耗费的心血太大太大,甚至有可能导致境界倒退一两个层次,况且剑老的剑意强大绝不亚于李海山的全力一击。这倒不是说剑老就有了跟李海山抗衡的资本,剑修者的一生都注重于修剑,本身的防御实在是太弱,打个比方吧,若是李海山跟剑老对上,剑老的剑意可以让李海山倒退三步,李海山全力一击却能轻松要了剑老的命,这就是差距。承天境跟天武境的本质上不可逾越的鸿沟,况且,剑修自来不注重修身。
“好,姬贤,算你识相,老夫今天且绕过你们师徒,若是玄金战甲铸好了送到老夫手里,而老夫没有感受到你的剑意存在,老夫就将这小子挫骨扬灰,你可以带着他走了。”李海山一番狠话后指了指独孤一笑示意他们可以走了。
“师傅,我不走,惹了麻烦我一个人担着,您老也不用给那什么狗屁小子剑意,我独孤一笑一人做事一人当,和杨傲战天没有关系。”独孤一笑执意不走。
可是剑老哪容得他在这里肝胆相照,一记手刀砸昏了独孤一笑,夹在胳膊下带走了。
李海山看着杨傲跟战天,阴测测的笑着说道:“刚才让你们找家长你们不肯找,说吧,哪个峰的弟子,老夫亲自带你们走一趟,犯了错误就要付出代价。”
杨傲没有开口,他实在是不想因为这种事连累了姜无为,他那个名为师傅实为师兄的院长。要知道院长是七位长老举手表决诞生的,谁当院长对谁有更大的利益,这在长老们的博弈当中并不是什么辛秘。当杨傲被执法队的人从无为峰带走的时候,他就深切的明白,这个五长老并不惧怕院长,也显然不是一拨的人。杨傲很不想卷入问道院中的上层争权夺势的政治斗争中。所以他没开口,他不想五长老抓住机会借势给姜无为出难题。不过话说回来,好在姜无为并不在院中,去了哪里没人知道,如果姜无为在无为峰坐镇,借给张海山一万个胆子,也不能拿杨傲怎么样。
很显然张海山是明知故问,只要杨傲承认是姜无为的弟子,他便可以借题发挥,团结几个长老给姜无为出难题,正可谓是老谋深算。至于战天,他是真不知道是谁的弟子,抓他的时候底下执法队的人说他正和玉女峰的女修们打情骂俏。
“找家长是吧?没门,你个老东西,今天我战天把话撂这,你要敢动我一根手指头你试试,明年的今日就是你孙子给你坟前烧纸的日子。”战天不是不想找疯叔,他是真联系不上,再加上他就这臭脾气,杨傲会顾忌一下对方的身份修为,但他战天不会顾忌,他就是这么个人,不久前杨傲的婚礼上对待大将军李克如此,昨日对待命海境的李飞亦是如此。
“啪”一声脆响,战天的脸上多了个五指印,李海山身后的李飞隔空扇了他一巴掌。
“哎呀,你他妈还真敢动小爷。”战天双手捂住脸颊以免再遭隔空巴掌,但是嘴上不肯示弱。
“嘿嘿,小兔崽子,你敢骂我。我让你体验体验执法殿的刑罚,来呀,谁来告诉我辱骂长辈该如何处罚,省的让人听了去说我李海山管教执法殿不利。”李海山龇牙笑道。
一个执法队的队员战出来恭敬的向李海山行了一礼回道:“回五长老,辱骂长辈当用戒尺掌嘴,直到无力言语为止。”
“很好,这件事交给你,你去办吧。”李海山面无表情的说道。
“妈的,来呀,你打我一下小爷就骂你全家一句。”战天嗷嗷喊道。
执法队的队员手持戒尺走近战天身旁,举尺就掌。眼看着戒尺就要拍在战天的嘴上,杨傲猛地挣脱两名执法队员的擒拿,举刀朝战天的方位冲去。本人化作流光,消失在原地。那一瞬间,杨傲设想了几百种攻击的方法,都被自己的假想所推翻,因为在场的执法队员也不是乌合之众,毕竟都是命海境三重天甚至以上的修者,若是一个杨傲自信办得到救走战天,但那是一群啊。没办法拼了,这一刀自下而上,有挑飞之势,带着雄浑的刀域加上自身命海所释放积蓄已久的力量,让这一刀携万斤之力,快如闪电的以诡异的角度插入戒尺和嘴巴之间。这一招名曰:逐电。是天道真言上记载的古老刀法。
“咣当”飘雪落地,杨傲倒飞出去,那一瞬间,李海山的速度用任何的语言来形容都是苍白的,从座位上俯冲而来,一招小擒拿手卸去了杨傲手中的飘雪,并同时踢出一脚踹在了杨傲的小腹上,待飘雪还未落地,人家李海山已经坐回到座位上了。
恐怖如斯的速度,这一连串的动作杨傲只看清了李海山的脸,其他动作全没有洞察得到。
回到座位的李海山不禁皱眉偷偷把手背到身后,因为他的手在卸掉杨傲手里的飘雪时虎口处传来一股巨力,震得手腕生疼竟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心里暗自嘀咕,一个命海境的修者你哪来的那么大力气。这着实惊到了李海山,他甚至一度认为这个小子的刀有诡异,会不会是姜无为那厮在刀上做了什么手脚。殊不知天道真言上的古老刀法就是这么强大,即便相差着两个大境界,依然能给你造成伤害。
被踹飞出去的杨傲此刻是心灰意冷,刚才那一刀逐电是他至今为止能使出的最强一击,古老刀法上所记载的招式极为晦涩,达不到那个层次你就用不出那样的招式,这也就是老话讲的多大屁股你就穿多大裤衩。看似简单的一刀,实则蕴含着丝丝天道气息,那一瞬间杨傲将自身命海内的所有能量压缩至一个极致,在出刀的刹那同时外放用以牵动天道中速度的规则,正所谓天下武功唯快不破,他自信相隔甚远的李海山就算出手也来不及,不然这一刀为何叫逐电呢,然而他还是没有计算到自己的命海境界与李海山的承天境界相差的太多太多。唉,战天今日是凶多吉少了。坐在地上的杨傲苦笑的摇头,在这个五长老李海山的面前,他杨傲不过一只蝼蚁罢了。
“啪”“啪”“啪”戒尺一下一下的砸下,战天的嘴被砸开了花,但是嘴里依旧硬朗地叫骂,一直到五十多下。李海山示意停止,执法队员扔掉戒尺躬身后退。
战天一张嘴吐了一地的血,鲜红的血液中掺着几颗牙,场面好不瘆人。
“老四!”杨傲爬过去紧紧地抱着战天,他这个做二哥的真的是无能为力,此刻也只能是抱抱他这个四弟罢了。
“二哥,你帮我告诉他,我今日若是不死,他日加倍奉还。”战天断断续续的在杨傲的耳边含糊不清的说道。
“你们交头接耳的在说什么?”李海山玩味的看着兄弟二人相拥的场景,眼里看不到一丝丝怜悯,他要让问道院所有的人都知道,他李海山就是护犊子,同样他李海山的威严还在。
“我们在说,今天你不弄死我们,我们来日方长。”说话的是杨傲,眼看着战天被打成这样,他这个当二哥的却无能为力,终于是愤怒到了极致,开口说了自从被无为峰压到执法殿的第一句话。
“哈哈哈,笑话,来日?来日几何啊?告诉你小东西,刚才那一脚我没有半点用力,否则你的丹田就碎了。你不谢谢我的不杀之恩,竟然还要跟我来日方长,看来你们是真不知道我李海山的手段啊。”其实李海山的那一脚不是没有用力,是因为虎口受震,巨力反冲导致没用上力罢了。
“不错,你李海山是厉害,不过你活了多少年,来吧今日我们哥俩认栽了,要杀要剐你给个痛快,你要是人的话你放了我四弟,来日做了阴卒我绝不找你麻烦!”杨傲话是这么说,但是他也怕李海山弄死他,不过既然命运已经掌握在人家手里,那倒是不如表现的硬气一点,而且杨傲在赌,赌他李海山不会因为这点小事而放弃给他师兄姜无为使绊子的机会。而他这一番话意在保全战天,只要自己激怒了李海山,吸引了注意,自然李海山腾不出手去对付战天。但是一顿皮肉之苦怕是难免。
“哎呦呦,好生感人啊,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本是兄弟多薄命啊,哈哈哈,你还当阴卒,你去问问阎王爷我李海山是什么人,来呀,把他那个四弟手脚给我剁了,然后逐出问道院。”李海山先是一番挖苦,然后下令剁了战天的手脚逐出问道院,这分明就是要告诉杨傲,你那点小伎俩我李海山这不好使,我篇要弄你四弟,看你承认不承认是姜无为的弟子。
四个执法队员应声上前,抓住战天的手脚就要架在虎头闸上,只等李海山最终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