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旭听后大笑,二奎名叫梁振奎,跟其他两人一样,与他同届不同班。之所以叫他二奎,除了这么叫更顺口更亲切外,还有就是他大哥叫梁新奎,是大奎,他自然只能屈居第二了。梁振奎听王明这么说,便道:“你倒是机智的很,怎么没见你现编一个,事后诸葛亮,哼!告诉你们,我还不练萨满了,就玩小德了,要想上分也是你们将就我,凭什么我要将就你们,你们改练与小德搭配的职业吧。”
王明与魏琛赶进哄他,“二奎别生气,这不是逗你玩呢吗,还生气?那叫你奎哥好了。”
他们插科打诨的时间里,眼看马上要统一拉闸了,弥旭说:“我去洗把脸,你们先聊。”三人便又讨论起了《魔兽世界》,弥旭则拿着洗漱用具去盥洗室。
弥旭匆匆忙忙去洗脸的时候,宿舍区已经统一拉闸,刚才还灯火通明的宿舍区,瞬间被黑暗吞噬。好在楼道与盥洗室的灯是独立开关,能够24小时常亮,所以不影响他洗漱。
虽是统一拉闸,但单个宿舍的热情并没有被熄灭,弥旭他们宿舍的自然也是,他洗漱完回去的时候,三人兀自还在讨论战术。对于他们的话题,弥旭知之甚少,无法参与其中,所以只好先睡了。可是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总也睡不着,倒不是因为他的舍友们吵,而是即将回家的行程让他不安。
他拿起枕边的手机把玩,新闻似乎刷新的很快,早上他在晨飞面点看到的那条新闻已被另外几十条新闻覆盖,短短半天时间,它已成了“旧闻”,可是刷新了的那几十条中没有一条通报它的最新进展。弥旭浏览了十几分钟,便按了关机键,将手机关机了。之后他意识到宿舍里其他三人激烈的讨论已经消失了,而他竟然没注意到。他盯着天花板,不知过了多久,才慢慢阖上双眼。
当再次睁开眼睛,宿舍昏沉阴暗,像在浓郁的牛奶中掺入了黑巧克力。他将手机开机,时间显示现在是六点十五分。他昨晚睡之前还在担心今天起不来,没想到反而起早了。对于孤悬在城市另一头的父母亲情,这是他欲要亲近的表现,可是是他知道这里面有不可调节的隔阂综合情况考量起来就比较复杂了,既有期许又生排斥,他自己也说不好。
宿舍里的其他三人兀自在酣睡,此起彼伏的呼噜声在不到二十平米的房间中冲突来去,像厮杀的战场。弥旭穿好衣裤,趿拉着拖鞋开门出去。由于太阳还没有升起来,楼道中异常昏暗,一只脚刚跨进去盥洗室,就被里面的清冷激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里面的玻璃开着一条缝,清晨的冷风像从传送门中涌出的恶魔一样肆无忌惮的侵入这里,弥旭赶忙过去把它关好。顺便看了一眼窗外,天灰蒙蒙的阴着,像要下雨一样。
他们的宿舍比较原始,里面没有卫生间,上厕所要跑去盥洗室,学生们称之为“普间”,这是延续宾馆的叫法,对于有“标间”的学校,他们非常羡慕。为了不吵醒舍友,回去的时候弥旭尽量轻手轻脚。
星期天对宿舍的卫生不做要求,但是根据规定被子要叠,如果不叠,生活老师(宿舍管理员的别称)就将报告班主任,作为班级的扣分项,班主任会在全班面前通报,之前已经有过教训,当然不是弥旭,可他也不想遇此窘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