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没有想象中那么严峻。
几十家酒楼倾尽全力，各色酒食稍微降些档次，大概可供三分之一的鬼客饭饱。
还有体贴富足的大户，心知三少不易，自觉回去带来珍藏酒食。
一传十，十传百，回去自备酒食的越来越多，搞得路鬼席都快变成自助餐了。
听到这，秦珏很是感动，又听一个自称老路的胖掌柜说还有一批特殊的鬼客更是带了大批花粮花酒来，就又惊又喜脱口道：“难道是龙叔？”
老路摇头：“公子，可要让你失望了。是一群年轻公子。”
项瞳笑道：“哪会失望。当是我那些叔伯的子侄后辈，自然也是玉弟的兄弟，等下少不得好好亲近亲近。”
秦珏点头：“我怎么有种丑媳妇见公婆的感觉？”
众鬼齐笑，老福道：“三少，你送来的豪车可能还是得用上，北方来鬼太超乎意料了。”众鬼又是一阵哄笑，笑意直指郝秦两鬼。
郝紫晴浑不介意，优雅地品了口茶后，开声说：“那些车，下不了口吧，干巴巴的，直如嚼蜡。”
秦珏偷笑：“各位食界前辈，可有什么改善之法？比如黑暗料理什么的？”
叫老久的瘦掌柜回答：“黑暗料理很多鬼尝试过。炒书、炒手机、炒黄金的都有，味道尚可。汽车太大了，可没试过。”
项瞳翻翻百宝囊，掏出几个酒瓶及一捧鬼泪善果等小东西，环视一周道：“不知这些物事还能换得多少酒食？”
掌柜们看着桌上宝贝，全都露出羡慕的眼光，却一个个摇头叹气：“三少，现在不是能换多少的问题，而是稍近处已无酒食可买，再远时间也来不及了。说句夸张点的，如果不马上来新的阳信，我们当中很多家都要歇业放假了。”
郝紫晴哼道：“放假好啊，刚好追着这两小鬼头要债。”
众掌柜连忙叫屈，项瞳则剐了她两眼，不停安抚。秦珏则跟豪车“杠”上了，问大家：“我还是不明白，车子难吃，你们通常最后怎么处理的？”
老福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说：“放久了，潮了，味道也马马虎虎。”
秦珏一拍大腿，大笑一声：“我说我怎么老纠结这个问题，原来是一个奇怪画面浮现过我脑海。把车抹上奶油是不是像蛋糕，别说我还真吃过车形蛋糕。”
郝紫晴奇道：“此车非彼车，能这样比吗？无厘头。”
秦珏缓缓回答：“车潮了味道好点，是因为水份，还是阴灵之气？假若我们用一些很珍贵的灵气宝物稀释，不知会有什么效果？比如，鬼泪……”
“可以一试，”项瞳两眼放光，“鬼泪溶兑只需火属术法，谁有手机、手表等类似阳信？”
众掌柜见三少公子要用鬼泪做实验，面面相觑，很是心疼。却也不愿拂他们意，由老七道：“三少，我这有个苹果九，知道是假的，多少代表后代心意，也一直带着，喏。”说着他掏出一个手机来。
看外表，与它祖宗苹果六没什么不同，想来也就是阳间唬死人赚真钱的噱头。
项瞳抠下一丁丁鬼泪，要了一杯水，扔进去，摇摇。
如果不是信任他，在座的都会以为没有扔进东西。那丁鬼泪太小了。项瞳摇了几下，就倾着杯子往手机上淋，直到每一处都淋湿。
秦珏自告奋勇要尝鲜。项瞳心疼他，不肯，只把脸望向郝紫晴。郝紫晴双眼望天，自然是一百个不愿意。最后还是杀熟成功，老福做了第一个吃“螃蟹”的鬼。
而之所以借螃蟹来说，自然是因为意料之外的美味。
看着他的脸由“视死如归”慢慢开岀朵花来，其余掌柜后悔不已，又隐隐然有了丝服气。难道这就是三少选择他的原因？
项瞳顾不得他们开小差，将剩下一半手机掰成两块，与秦珏分而食之，然后同声大叫：“太好吃了（真的蛋糕）啊！”
郝紫晴故意不屑道：“少见多怪，好吃就赶快行动吧。再不去，宴会都要散了。”
众掌柜比谁都急，纷纷请求三少公子将这个专利交给他们。
一个说足以抵消这次路鬼席的所有费用，另一个马上嘲讽说专利百分之二十分红就这点点啊，大有吵起来的架势。但也有静默不语用眼神请求的，尤其看到最有资格争的老福并没掺合进来，慢慢地也都重新坐下。
项瞳轻拍桌面，笑道：“分红呢，就不必了。我有两个要求，一是我希望这次参与的所有掌柜都学会这个方法，并将它发扬光大。别处的要专利，百分之二十交给老福，再由他平均分配；二是大家通力合作，办好这次路鬼席，可别让我玉弟失了脸面。”
说着，他又拍手道，“好了。快快行动，知道哪有车、表的，书就算了，着手去调来；着手准备大缸和好水；另外，试验要抓紧，多找些会火属术法的伙计溶兑鬼泪，力争把握最佳比例；替代物如善果、功德酒等，可待以后尝试。老福留下，其余先行动起来。”
众鬼心悦诚服地离去，项瞳把桌上宝物往他面前一推，笑道：“就用这些试验好了，余下的你们分了……”
老福又推回来：“恭喜三少多了公子这样的兄弟。得了专利，长远看还是我们赚了。”
项瞳笑笑，不再推让：“如果可能记得给我和玉弟留辆豪车。还有，告诉其他掌柜，一切准备好后，我会在宴席上当众宣布专利归属，尽量保证你们收益。”
待老福心满意足离去之后，项瞳一把扑挂到正朝他竖大拇指的秦珏身上，隔着斗篷就狠狠地啄了两口，喜极而狂道：“玉弟，你真是我的大福星！哈哈，哈哈哈。”
秦珏反搂住他，抬眼就看到郝紫晴戏谑的目光和偷偷伸向桌上酒瓶的手，却是忍着没吭声。
她回过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握住小酒壶就往包厢外走，边走边笑道：“让你们基情着吧，我去看看我的同事。还有，我私下制作一个小‘蛋糕’自己尝，不算侵犯专利吧？”
听她这么说，项瞳倒是跳到地面，眨着水汪汪大眼：“玉弟，你饿不饿？”
秦珏岂有不明白的道理，猛地点头。他便把桌上宝物扫进百宝囊，拉着秦珏往平等楼后厨蹦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