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箫出门的时候,女人仍旧蹲在大门口,一声不吭。女人用鞋不停地敲打着地面,分明地,我觉得女人的鞋正敲在我的脑勺中,一下一下,隐隐作痛。这情景周静也看到了。不知道是因为我眼花还是其他,我竟看到周静的嘴角边扬起一丝淡淡的微笑,刚才的恍惚一扫而光。
我曾说过,周静变了,确确实实变了。一个人一旦改变,她的行为她的思想便无法用常理解释。
那天,好不容易待到下班,一晃眼,周静没了身影。我追了出去,周静正要上公车。
我说周静,等等我。周静说如兰,我们好像不同一条路吧。这话,周静说得冷冷冰冰,听在耳里,特不舒服。我说周静,我们能谈谈吗?我感觉你心情不太好。周静淡淡一笑说如兰,你觉得你的感觉有多少分正确?我说对别人我不清楚,对朋友,多数时候都正确。周静说是吗?你的朋友或许只有子美。说着,滴的一声,周静打卡进入公车。公车门随即关上,向着远方缓缓挪动。
我哪里得罪她了吗?工作上?生活上?我不知道。
一连三天,八点半,女人准时蹲在我的公司门口,用高跟鞋不停拍打地板。我也曾试探着问女人,希望弄清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可是,女人就是不开口,就算是开口,也只为呼吸。
第四天下午,周静“外交”回来。还未走入大门,女人猛地站了起来,提起高跟鞋向周静劈了过去“劈死你这狐狸精,烧了你这狐狸窝!劈死你这狐狸精,烧了你这狐狸窝!……”周静来不及闪躲,被劈了个正着。
“怎么回事?”
从公司出来,我看见周静正晃着巴掌向女人扫了过去。
“周静!”我忙要阻止,却是来不及了。女人结结实实地接了周静一巴掌。顿时,我脑子冒出无数个问号:这是周静吗?是那曾经善良得不能再善良的周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