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此景,在某年某月的某一天,自己也曾经历过。那时候,明明还不满百日,整日整夜,哇哇哇哇地哭个不停。当时,我也像旁边的女人那样,紧紧皱着眉头,始终找不着孩子啼哭的原因。
那种担忧那种心疼,或许,只有做过母亲的女人才能深刻体会得到。
“怎么了?孩子生病了吧?”我抱起明明,微微靠近了那女人,关切地望着孩子。
“嗯。”女人想不到我会同她打招呼吧,抬起头,勉强地挤出一丝微笑。
“孩子还不到百岁吧。”
“九十多天了,再过几天就百岁。”女人的眉头终于舒缓了许些,婴儿仍旧啼哭个不停。
“孩子这么哭下去不是个办法,喉咙都要哑了。”
被我这么一说,女人的眼泪竟滑了下来。女人说都已经一个多月了,还这么哭,看医生,又不见得好。我说孩子得的什么病呢?
女人抹了把泪,轻轻扒开孩子的嘴巴:就是嘴巴上起满了泡泡,舌头也白花花的,连吃奶都吃不了。看医生,医生又说不出什么病,只说是口腔发炎,开了药,吊了针,始终不见效。女人说着,深深叹了口气,再次皱着眉头。
“能让我看看孩子吗?如果不介意的话。”
女人审视了我一眼,觉得我不像是坏人的样子,于是点了点头。
我从女人手中接过孩子,仔细地检查了一番口腔。记得明明小时候,也犯过类似的病,看了好几家医院,始终没有见效。后来还是母亲在山上采了些草药,和着酿酒,给孩子洗了几天的口腔,才得以康复。
“就这病吗?”
“嗯。就这病,挺折磨人的。”
“我的孩子也犯过类似的病,确实折磨人,想吃东西又吃不了,只知道哭。”
“没错没错,大姐,你孩子后来是怎么治好的呢?”明显地,女人的眼睛放亮了,声音也提高了许些。
“这样吧。如果你信得过我的话,给我留个电话号码。我老家有一种草药,和着客家酿酒,给孩子洗洗口腔,几天就好了。”
“真的。”女人一阵欣喜。爽快地给我留下电话号码和居住地址,并介绍说她叫刘彩云,今年二十八岁。
女人就是女人,一旦打开了话题,便叽里咕噜,大谈特谈个没完了。半个钟头的时间不到,便胜过了八辈子的交情,天南地北,聊个没完,还一口一个姐姐。
当天下午,我便打电话回家。母亲说那草药要春天才有,像现在的时节,早已枯死了。不过还好,隔壁叔叔家还放着一些干的。
就因为一包草药,我认识了刘彩云。也因为这一包草药,解了我的燃眉之急。当刘彩云得知我的生活状况以及急需三十万投资广告公司的时候。刘彩云说她的舅舅是银行副行长,三十万贷款包在她身上。
三十万贷款打入我账户的时候,我竟流泪了,尽管,这三十万也是病猫撞上死耗子,不知走了什么**运得来的。
有钱就是好办事,广告公司说开业就开业。
开业的那一天,子美黄志玮他们都来了。周静却迟迟未到。打电话过去,周静也没有接。子美说这丫,咋回事啊,帮忙奋斗了那么久,关键时刻竟退场了。
生活有时候就那么戏剧,预计必定会来的人没有来,根本没预计到的人却来了。刘总经理出现在公司门口的时候,感到震惊的同时也感到尴尬。无论怎么说,自己也正挖着他的老底吧。
这天的刘总打扮得特光鲜,嘴角边挂着诡异的微笑。
我说刘总……
刘总挥挥手把我的话打压了下去。随后,刘总开始扫视整个办公室,嘴角边依旧挂着那丝诡异的微笑。终于,刘总停止住脚步,站在了我面前:如兰,行啊。
我说刘总……
刘总再次把我的话打压下去:如兰,商场如战场,什么都不必说了。
这话,刘总说得意味深长。这时候,小郭走了出来,见到刘总,却又缩了回去。刘总再次微笑,扭转头看了我一眼说,你看,小郭这人……
说着,竟哈哈哈哈地大笑了起来。我也只得跟着赔笑。小郭听到笑声,又从办公室跳了出来:你们笑啥呢?刘总摇了摇头,仍旧在笑:没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