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彧的一句话几乎把在场所有的人都镇住了,童震一看气氛不对赶紧开始打圆场:“老黄,你说什么呢,今天你太累了,早点休息吧,我和我老师睡一间房,你和陈玄一间房。”黄彧却一步也不肯退让地说:“老童,你难道还不明白,从一开始那就是一个为难而设下的局,这个局的始作俑者就是你这个敬爱的张老师。”童震目瞪口呆一时无语,而张老师却是一脸无辜的样子说:“这位黄同学,你怎么能这么说呢?这整件事情我可是受害者啊。”黄彧淡淡一笑说:“那我问你两个问题,第一你说你是偶然之间发现顾老板他们的秘密那为什么一早就告诉童震在你失联以后到这儿来找你,第二我们在池塘里找到那个箱子的时候发现箱子外面包着一层很厚的塑料纸,防潮的措施相当精巧,这明显需要不少时间去准备,你说你是突发奇想搬走一箱留作证据,明显是在说谎。”童震一听也是连连点头问张老师:“对啊,老师,你为什么会一早就通知我在你失联以后来找你呢,我们开始还以为你是猜到这次山村之行会有危险,可你刚刚却说看到顾老板他们的秘密都是源于偶然,这两点对不上啊。”没等张老师开口黄彧又严肃地说:“我早说了他没讲实说,事实是张老师早就知道此行的危险才会让你来找他,因为他一早就知道顾老头他们在贩毒,而他也是帮凶。”童震听完以后有点茫然,他惊恐地望着张老师,希望他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但是张老师却是长出了一口气对着黄彧说:“小童真的有眼光啊,想不到你年纪青青竟然也能有这样的洞察力,你说的对,我也是帮凶。”此言一出黄彧没再说话,童震反而是急了,他赶忙追问张老师说:“老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啊。”张老师抿了抿嘴望了童震一眼说:“对不起小童,我骗了你,你如果想知道的话,我把一切都告诉你。”张老师望了一眼窗外漆黑的夜空接着说:“大约是三年前我的画被几家画廊下了架,原因不是我画的不好,而是我名头不大,那些个花了钱拿了几个美术创作大奖的人水平不咋地,可是却处处都能压我一头。后来我自暴自弃开始混迹各类夜场,直到有一天我遇到了我现在的妻子,她是一个酒吧里的舞女,出身贫寒,可是却十分的善良,有一次我喝醉了躺在酒吧门口,早已下班的她把我带回了她家细心照顾了一夜,从那天早上睁开眼睛看到她的第一眼起我就决定这一生只爱她一个人,后来我们两个结婚了,我们互信承诺再也不混迹夜场。我在一个美术中专找到了一份教师的工作,而她也在保姆市场上干起了家政。我原来以为这一切都能如此美好的发展下去,可是有一天我却被告知我妻子在工作的时候突然晕倒了,等我赶到医院时医生已经给她做完了检查,结果是尿毒症,在没有找到合适的肾移植之前这能不停的做血液透析,这对事业刚刚踏上正轨的我们来说是笔不小的开销,一开始我四处问朋友借钱还算是能缓得了燃眉之急,可是天长地久慢慢地我也感觉不堪重负。最后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我经过以前一个夜场里认识的哥们儿介绍开始帮顾老板运毒,每一次都能拿到一笔不少的报酬,这也使得我们家的经济状况慢慢好了起来。后来做的时间长了我也认识了几个和我一块儿给顾老板运毒的人,大家都明白干这一行都是暗箱操作,最怕的就是黑吃黑,所以我们几个一块做这个的人都互相之间有联系,每次干完活儿都会互相报个平安,直到这一次三个同行来到了这个村子以后便再无音讯,我知道最近风声紧顾老板他们可能会转移阵地,也料到他们会杀人灭口,所以我临走前告诉了我最亲近的学生童震,让他在我失联以后来找我,之后我便暗藏了一箱货物在池塘里,又画了这幅密码画做为提示,事实也却是如我所料,顾老板在收到货以后翻脸不认人要做掉我,我在万般无奈之下把我私藏一批货的事告诉了他,这也使得我最后能保住这条性命。之后他们就把我囚禁在了地窖的密室里。直到今天晚上你们的出现。”童震听完以后眼泪都快流出来了,他恨恨地说:“老师,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我明明那么相信你。”张老师看到童震的样子也明显有些动容他闭了一会儿眼睛说:“小童对不起,我本意无心想害你,只是想保住自己的命,我死不足惜,可是你师娘还在医院里等着大笔的治疗费,我出此下策也是逼不得已啊。你们现在什么都知道了,该报警的你们就报警吧。”
童震和黄彧交换了一下眼神,这么多年的兄弟做下来很多的事情都不用多说什么一个眼神就足以说明一切,他们最终还是没有报警,张老师也答应了只等到妻子病好或者病死的那一天,他就回去投案自首,童震再次选择了相信他,而黄彧做为童震的好友也义无反顾地支持兄弟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