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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靠近 远离

生活中形形色色的人在不知不觉中会离你越来越远或者越来越近,重要的不是距离,而是一颗心……

陈郁美抱着一个箱子来到编辑部跟苏扇道别。其实,她想说再见的人也只有苏扇一个而已。

苏扇先是错愕地看着她,而后朝她笑笑:“怎么突然想要离开?”陈郁美耸了耸肩,笑着说:“只是觉得这个工作不太适合我。”

苏扇没再问下去,总是有理由的,不论是什么原因,我都会祝福你的。她也没有问道她接下来的去处,我们的缘分可能就此终结,也可能还会继续,谁知道呢!

“再见。”

“再见。”

下班后,苏扇在走向公交车站的路上碰上了顾华生,他拍了拍苏扇的肩膀,她扭头就瞧见顾华生的一张笑脸……苏扇疑惑地问他要去哪儿,他说要去公交车站。

苏扇有些不太相信,怎么以前没见过你走这条路?

算了,不要想太多……就这样,他们结伴前行……

嬉皮笑脸的顾华生在看到走在前面的两兄弟,顿时没了笑意。他静静地看着他们。

可能是才放学,那两人还背着与年龄不太相符的胀鼓鼓的书包。高一点的,应该是哥哥的人弯下了腰,去给弟弟系鞋带,弟弟也低下头看他……这个画面有些熟悉,顾华生不禁想起顾翎来。

那个时候也是如此,哥哥对他向来是照顾有加,有一次还为了他打了一个欺负他的一个高年级的学生……

想到这里,他不禁笑了起来。

一旁的苏扇收回注视着前面两兄弟的视线,有些不解的看着他。

顾华生看着消失在转角处的那两抹身影,像是在回忆着什么,“以前我哥也是这样,对我可好了!”苏扇仔细听着。

“我以前喜欢过一个女孩,”前一刻还笑得十分温柔的脸慢慢敛去了笑容,“我哥也喜欢她……所以我在她跟我告白的时候拒绝了她。”

苏扇没有办法想象他们之间的兄弟情谊,因为连这种事都要让的,她还是第一次亲耳听说。她只是有些感慨,这样值得吗?

“现在想想,也没有什么可惜的。”顾华生转过头来轻笑一声,“我其实也没那么喜欢她。”他扭过头去,注视着前方,接着说道:“现在也是,把爸爸的公司交给他,其实我挺放心的。”

苏扇微愣,是吗?可那眼神怎么那么忧伤呢?你不知道,你说这话的时候有多别扭吗,就像一个闹脾气的小孩,说的全是反话,可是却希望有人能理解你,发现你真实的想法。

“你不想去帮你哥吗?”苏扇和他并肩走着,问道。

“他一个人能做到的。”顾华生笑着说。

“他能做到是他的事,你呢?你不想为你父亲的公司出一把力吗?你也想做些什么吧?”苏扇停下脚步,望着他淡淡地说,“你父亲的公司,你也有责任的。没有人能代替你去为顾氏集团效力,只有你才有资格这样做,你不是姓顾吗?”

顾华生呆呆地看着苏扇,好一会儿,才轻笑着转过头,往前走去……

我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喜欢你了!苏扇。

苏扇上了车,顾华生也紧跟其后,他说要送她回家。这样反倒让苏扇很是在意,总觉得他对我的想法不单纯,是我多想了吗?他应该不可能会喜欢我吧!

在楼下,十分不自在的苏扇正准备跟他告别,秦玉就在这个时候出现了。

苏扇正跟顾华生说着再见,看见顾华生背后的秦玉后,就把视线转移到了他身上。顾华生随着苏扇的目光回过头去,是他!

秦玉走到他俩面前,看着苏扇说道:“这是?”眼神里充满了戒备与警惕,顾华生当然也注意到了。

苏扇反应过来,开始介绍起来。“这是顾华生,我的同事。”“这是秦玉,我的……”她卡在了那里,应该怎么说才好呢?而一边的秦玉已经替她解了围,他一板一眼地笑着,跟顾华生握了握手:“你好,我是苏扇的室友。”怎么突然觉得他笑得有些挑衅呢!

苏扇窘迫地在厨房里忙活起来。这叫什么事啊?

就在楼下,顾华生和秦玉相互介绍完后,秦玉居然很是“热情”地要邀请顾华生来他们“家”吃饭。

“你没尝过苏扇的手艺吧,她做的饭可好吃了!“苏扇一听完这句话就不好了,意思是要我做吗?本来秦玉就是这样打算的,他专门去买菜就是为了这个,不是他自己不会,而是总觉得吃苏扇做的饭会更有满足感……

令苏扇难堪的是,顾华生居然还答应了,这让她有一种两个男人为她掐架的错觉……

苏扇时不时地会瞄一眼客厅里的两个人,只能看见他们坐得不远不近,并不能看清表情。

“你怎么会是苏扇的同事?”秦玉的口气略有不悦。

顾华生冷“哼”一声,轻笑着反问道:“我还想问你呢?你们是什么关系,居然住在一起。”

“看不出来吗?我们的关系。”秦玉是有意说得如此含糊。

“又不是男女朋友,这样太不合情理了,不行,我要叫她搬出去。”顾华生愤愤道。

“你有什么资格,叫她搬出去?”顾华生当秦玉是默认了他们不是男女朋友这件事,有些得意地笑了起来,说道:“反正你们不是男女朋友就对了。”

秦玉有些气恼,目光冰冷地盯着他说:“所以你是喜欢她吗?”

“不光是喜欢,”顾华生没有收住笑容,笑得更加灿烂,炫耀似的看着他,“我……在追她。”

这话秦玉可不信,以他对苏扇的了解,她是不可能和自己的追求者走得那么近的。

顾华生一看他那种轻蔑的眼神就觉得来气,“不信算了。”两人都扭过头去,不再接着谈下去。

公寓里的餐桌是长方形状的,平时一般只坐在两边。苏扇看了一眼他们两人身旁的空位,想了想,还是坐左边吧,毕竟感觉跟秦玉要熟一点。

在餐桌上,苏扇尽量显出自己的热情,给对面的顾华生介绍了一下自己做的家乡菜,让他多吃一点。结果反倒是她自己最为尴尬,一旁的秦玉和顾华生撇开她,自己聊了起来。

“你现在应该是名医生了吧?”顾华生狡黠地笑着。苏扇狐疑地看着他们俩,原来早就认识了呀!

秦玉也是笑笑:“现在还在实习,倒是你,应该在你爸的公司干得顺风顺水吧?”

这两只“狐狸”你一言我一语的,句句都戳中对方要害。

顾华生的嘴角明显的一抽,很不自在的说着:“我没你本事大,像你那么厉害的人混了那么久都还只是个实习医生,我怎么能比得上你呢?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职员罢了。”

这话说得十分谦虚,不过还可以这样冷嘲热讽啊,苏扇算是学到了。

她之前一直在默默地听着,现在好像明白了些什么。之前还以为这两人是为自己闹不愉快,看来还真是她自恋了。

觉得该说些什么的苏扇果断地打断他们,“这个鱼不错,你们尝尝。”苏扇说着就把鱼肉夹到了他们两人的碗里,愣愣地看着他们两人齐声朝她道谢,她干巴巴地挤出句“不……谢”。

苏扇也是很久之后,才听到秦玉说起自己与顾华生的事。他们两人其实是大学同学,一个是医学院,一个是商学院。不过因为一次“创业比赛”,两人正式交了手。

秦玉虽说是医学院的,但是在别的同学的眼中,他整天像是闲得发慌,常常来商学院蹭课,最主要的是还获得了教授的大加赞赏。

在一次课题中,秦玉和一起上课的两个合伙人一起创立了一个电子商务的小型公司,这让他们在创业大赛中获得了“创意之星”,而顾华生也同样是“创意之星”的其中之一。

优秀的人要么是朋友,要么是对手,他们恰好是后者。而两个同样骄傲的人当然都互相看不惯对方。但是,不相往来的同时也不忘注意对方的动态,这两个人在学校的风云人物的投选中竟然也是同票,这全都造就了他们之间的“奇缘”。

段子萤跟苏扇在一家快餐店里边吃饭边抱怨着。

“苏扇,你不知道,我的室友就快弃我而去了。”段子萤甚是可怜地望着听着她的倾诉的朋友,“她下个月就要搬去跟男朋友一起住了……欺负我没有男朋友吗?”

段子萤哼了一声,有些不服气地说着。苏扇无奈地望着她,她知道子萤是有男友的,只不过毕业后就成了异地恋,现在维持着这份感情也是极为不易的。

“一个人住不是挺好的吗?只不过是贵了点。”苏扇问她。

“可不是吗,这样下去我非要穷死不可,可能连饭都吃不上了。”她又瞄了苏扇一眼,眼珠子转了转,“算了……就当减肥吧!”

“有这么夸张吗?”虽说房租是贵了点,但是据苏扇所知,段子萤住的地方不算是市中心,说靠近市中心都有些勉强。

“嗯嗯,”段子萤猛点头,随即笑得像花儿一样,“所以说……苏扇,你可不可以考虑一下跟我帮到一块儿呀?”

苏扇被问懵了。

“你不是说,你跟你那个室友也不是很熟吗?她也不缺钱,你也住着不方便呐!”

不方便?苏扇仔细想想,还真是那样。

记得有一次,秦玉直接把她晾好的衣服给她收到了她的房间,她尴尬死了,那一堆衣服里面还有她的内衣内裤呢!还好没有“好心”地帮她叠好,不然苏扇都想撞墙了!

不知怎的,苏扇说要再考虑考虑,跟室友商量商量……又不知为何,过了一个礼拜了,苏扇还是没有开口……直到接到了爸爸的这通电话。

苏扇先是接到方秋俞的电话,她急急忙忙地说:对不起啊,扇丫头,我……我必须要向你承认错误。我……我把你和秦玉同居的事不小心说漏了嘴……”还没等话说完,苏扇这边就有另一通电话打了过来。

看了看来电显示,她疑惑地接了,不会吧?!

“喂,爸爸!”苏扇小心谨慎地接着电话,她试探性地问,“有什么事吗?”

“爸爸想问你件事儿?”

苏扇有种不好的预感,她弱弱地说:“什么事,你就说吧!”

苏爸爸的话让苏扇一震,他问她:“你是不是在跟男朋友同居?”

苏爸平日对女儿的事并没有过问,更不会无故干涉女儿的事,他给了她极大的信任,但这次的事他不得不管。

不管怎样,要先亲口问问自己的女儿有没有这回事再说。

“没有,”苏扇果断地回答,但是也一点儿不敢隐瞒,“我跟他不是男女朋友。”

“那就更不能住在一起了,这像什么话?”苏爸爸有些激动地说。他是一位严父,也是个极为传统的人,就算是男朋友也是不会让女儿跟他住在一起的,更别说这还不是男朋友了。

苏扇从小就很听父母的话,她也了解父亲的脾气,为了让他放心,只好答应会马上搬出去。

这天早晨,苏扇睡眼朦胧地起床梳洗完毕后,就看见了在厨房里做着早餐的秦玉。

她和秦玉似乎已经达成了共识,秦玉做早餐,而她则负责晚餐,当然,也不是天天如此。因为两人的工作时间不怎么统一,所以苏扇一星期大约只做两顿饭,可早餐秦玉还是照做,说起来是她占了便宜。

苏扇移动脚步走到了半开着玻璃门的厨房里,秦玉扭过头瞥了她一眼,笑着说:“今天怎么那么早,你等会儿吧,马上就好。”

他见她还未离开,有些不解地看着神色有些奇怪的苏扇,问道:“怎么了?”

苏扇双手紧握在前,瞄了他一眼后又微微垂下眼眸,吞吞吐吐地说:“那个……我……我想搬出去。”

虽说难以启齿,但她不想一拖再拖,她不再别扭,“我一个同事叫我跟她搬到一起去住……是女生,你不用担心。”苏扇鬼使神差地补了这么一句,她确实觉得应该解释清楚。

秦玉拿着平底锅的手在苏扇开口后就放了下来,怔怔地看着她。良久,才转过头去,继续煎蛋,“什么时候搬走?”

“嗯?哦……这个月之内吧,不会麻烦你太久了。”虽然嘴上是这样说,但是心里隐隐有些难过,就这样吗?再怎么样,也一起住了那么久。苏扇悻悻地回到了客厅,等着开饭。

这顿饭,当然吃的索然无味。

思来想去,苏扇觉得还是应该请秦玉吃一顿饭才行,毕竟麻烦了人家那么久。

她下定决心要请他吃一顿好的,结果谁知方秋俞和刘子然听了这事后,也跑来凑热闹。

苏扇知道秋俞一向厚脸皮,都怪她走漏了风声,她爸才那么生气的。她恶狠狠地看她,不过又被她那可怜的眼神给打败了。

“扇丫头,别这样嘛!我都已经跟你认错了。”方秋俞向她撒着娇,苏扇苦笑,真拿你没办法。

不知道为什么,苏扇觉得来的时候明明是一个箱子,结果要搬走了,居然收拾出两大箱子的东西来。

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在这里留下什么痕迹,或许是有的。

段子萤对于苏扇的到来很是高兴,不过在看到与她一同前来的秦玉时就有些不自在了,苏扇知道,她的“老毛病”又犯了。秦玉把苏扇的行李放下就跟她们道了别。

“早知道你原来的室友长得这么帅,我就不求着你搬了。”段子萤一脸暧昧地笑着。苏扇“呵呵”地干笑了两声。

就这样,苏扇搬来了段子萤的住处,虽说这里交通不是那么便利,但是她们两人住在一起也还算是温馨。

接下来的两个月里,苏扇和秦玉没有再见过一面,生活再没了联系。倒是顾华生好像有些“缠”她,到哪儿都能碰上他。苏扇不得不猜测,这人是不是喜欢她。

对于这种人,苏扇是躲都躲不及的。

人和人之间的缘分很是奇妙,很多时候因为某件事,两个人会全然没了关系与联系,就像从未识得一般,并且,你会做到“他不联系你,你就不主动联系他”。

小剧场:

四个人在用完餐后,秦玉和苏扇一路,方秋俞和刘子然一路,各自回了家。刚回到公寓,秦玉先换了鞋,准备回房,苏扇在玄关处看着秦玉的背影。

秦玉(放慢脚步,转回头去,望了苏扇一眼,淡淡地说):你要走的时候跟我说一声吧,我好送你。(又转过头去,继续朝房间走去)

苏扇(闻言一愣,反应了几秒微微一笑,继续穿拖鞋)

秦玉(走到房门口,正想拧开把手,忽又扭过头看了看走进来的苏扇):今天这顿饭吃得很好,谢谢。(语气轻松)

苏扇(又是一愣,朝他笑笑):不谢!

之后两个人都各怀心思地相继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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