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落过雨,蓝天仿佛被洗过一般,雪山在太阳光的照射下,白得耀眼。小学大门插上了节日的彩旗,中间挂着一条红色的条幅,上面写着“欢度元旦”。几个早起的孩子回学校打篮球,早已是一头一脸的汗。
“疏星淡月秋千院,愁云恨雨芙蓉面。伤情燕足留红残,恼人鸾影闲团扇。兽炉沉水烟,翠沼残花片,一行写入相思传。”
多福趴在瓜瓜宿舍门口晒太阳,听到屋里一阵风“唰”地轻轻吹过,一下警觉地抬起头竖起耳朵。瓜瓜书桌上写满毛笔字的一张宣纸,从书堆上吹落下来,担在桌子边上。
白玛大妈在大门口“多福回来,多福回来”地叫着。多福抬起头看了一眼,慢腾腾地起身往家的方向走去。
屋里那张宣纸终于没能撑住,挣扎了几下,还是被风吹落在地上。
还有一天就可以出院了,闪烁过来问高翔缴费的情况。顺道给他带了一杯自己做的姜枣茶,天冷,高翔又是大病初愈,喝这个正好。
“唉,天天送东西管什么用,直接扑上去啊。”小张看着斜对面高翔的病房,叹了一口气。
保温杯里的姜枣茶,早早地从北市区赶到南市区,带着主人的一番诚意,烫呼呼的准备出场了。“咚”一下,两个人的手没交接好,杯子险些掉到地上,高翔眼疾手快,一下子连杯子带手,将杯子主人的双手紧紧握住。
“终于!”
“各位观众,各位观众!高大帅高翔和小龙女闪烁,在我们的共同见证下,终于完成了第一次历史性握手。我们可以乐观地设想,按照这种速度,三个月以后将会迎来他们的第一次牵手,半年后第一次拥抱...让我们共同企盼,十年后他们能如约进入婚礼殿堂。欢呼声!”现场直播张晖一边轻轻地鼓掌,一边小声模拟欢呼现场。
“她妈妈给会着急啊?”完了轻叹一声,悲壮地把手杵在旁边这个人的肩头上,歪靠在那人身上。
“你说给会?”好半天没人回答,感觉气场有点怪怪的,小张猛地扭头问了一声
——季海星正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
身边的刘梅早不知哪去了,热心观众不知不觉间已经换成了季海星。
小张镇静地清清嗓子,热心地给季海星拍拍肩上的头皮屑,“星星,头发洗勤点才帅嘎,洗成光头都比有头皮屑强哦。”
季海星经过张晖半个月的调教,也算是有点开窍了,根本没有被张晖带离主题。
“你给是在暗示我?!”不容置疑响亮的提问,被科主任听见了,从办公室探出一个头
“你!张飞!到我办公室来!”
病房里的高翔回过神来,赶忙放开闪烁的手,接过杯子放到桌上。身后一个温暖的身体贴了上来,那双手环上前来,轻轻地抱住了他。
“我舍不得你。”就这一句,闪烁再不说话了。
唉,不敬业的人体模型,这都是你作的。
高翔果断把闪烁的手拿开,絮絮又温和地跟闪烁解释。
“谢谢你喜欢我,但我们不可能。我马上要结婚了,我和女朋友感情很好。”
身后那个温暖的身体瞬间僵住,那个温柔美丽的女孩,红了眼眶,眼泪紧跟着落了下来,哭着跑出了高翔的病房。
正准备大查房的科主任和她带领的团队,刚好站在高翔病房门口,面面相觑望着他俩,见闪烁跑出来,忙闪开一旁,任她离开。
“先查下一床。”科主任面无表情地说,带着她的团队离开了。
高翔跟着追了出去,没走两步定住了
——丁瓜瓜风尘仆仆地站在他面前,身上的白羽绒服已经穿了很久,辗转走了几个地方,袖口和领口都有些脏了。她的脸黑瘦了好多,有几根头发倔强站立在头顶上。
“那个,那个,是我太想你了。”瓜瓜很小声地嘟哝着,好像自己来错了地方,这时候根本不该出现在这里。
护士站门口的季海星,呆呆地望着闪烁离去的背影,手里紧紧捏着的一支腊梅花,不小心掉落了几朵在地上。
“刷上睫毛膏
爪爪抹点指甲油
(阿哟,拱嘴咋个办)
莫事,戴个鼻环
盼弟,上香水!
一滴,两滴,三滴
再背上我的小包包
猪猪今晚要去顺城
要去顺城
去见我的牛先生
呼鼾~呼鼾~呼鼾~”
医院护士站,小张嘴里念念有词,完了还像小猪一样打着呼鼾。闪烁在她旁边,旁若无人平静地在电脑前输医嘱,病人太多,她要专心干活。
“要去顺城,要去顺城…”身高1米74,鞋码39码的张晖,手里晃荡着一个比手巴掌大不了多少的小贝壳包,一边唱一边偷偷瞄闪烁一眼。
“飞飞,下班要克顺城浪改?”
“嗯,你咋个认得?”
刘梅在收拾操作台,跟张晖两个问一句答一句没个完,好像有人命令她们不能停下来,一停下就会冷场,一冷场就再也启动不了似的。
“闪烁,闪烁,我们一起去嘎?我叫季海星多定两个人的餐。”
“不了,我要回家。”话语里一点情绪起伏都没有,好像回放机。“看电影请按1,吃饭请按2,一起回家请按3。”然后回复依次是“不了,我要回家;不了,我要回家;不了,我要晚一点回家。”
唉,这个状态已经持续好几天了,张晖和刘梅对视一眼,不敢出声。
“飞飞,么我们吃哪样呢?”
“吃那个越南菜,再喝那个大卡司,再吃那个....”
闪烁连头都没有抬一下。
(唉,某人。)
受到外滩踩踏事件的影响,“蓝莲花开”第三站在上海的演出并不如预想的好。连续转战三个地方,有些演员陆续生病了。高远和葡萄他们聚在托尼和扎西房间,商量下个行程。
话还没讲几句,高远电话响了,他匆匆站起来回自己房间接去了。坐下没几分钟,电话又来了,又折回房间。
“亲爱的,需要我回避吗?”葡萄亮闪闪的眼睛含着笑,揶揄地问他。
“是小波和大海他们两个打来的。”高大海是田葡萄高中时候的体育课代表,全班女生包括田葡萄的生理期他都知道,还有什么好瞒的。他打电话给高远还要回避田葡萄,谁信?
商量的结果,扎西带小卓玛先回香格里拉,高峻峰已经联系了赵传先生,请他出战第四场。另外小黑吉克隽逸生病退出,由扎西他们英国Wisdom乐队女主唱Lily替代。
葡萄见完事了,凑到托尼跟前轻叫了一声:“丹阳哥,你最近在忙什么嘞?”
高远见状打着寒战抹抹手臂先撤退了。
“哎,哎,哎,注意影响。小心你夫家把你休掉,我和田爸爸还得养你。”
“请你吃宵夜!”葡萄立马一本正经地改口。
“我要写论文,一边克,忙得很。”
“刷上睫毛膏,
爪爪抹点指甲油,
(阿哟,拱嘴咋个办)
莫事,戴个鼻环
….
猪猪今晚要去外滩,
要去外滩,
去见我的高先生。
呼鼾~呼鼾~呼鼾~”
唉,人家猪猪只想约到村口见猪哥哥,哪曾想还得从顺城颠到外滩,呵呵。
新神曲,《猪猪有约》蛮好听滴。只不过葡萄乐颠乐颠地从扎西旁边经过,人家一点反应都没有,戴着耳机听着歌,闭着眼,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呼鼾~呼鼾~呼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