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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一支手枪引麻烦 远来疑客话鬼事

季河正准备着再去山上探查。不曾想门铃却响了起来。季河想:这么早,谁会来访?刚一开门,文曲鸾就蹦跳着进了季河的家,两手还提着礼物,笑脸盈盈地出现在季河的眼前。

这天可是星期一了!这丫头又搞什么花样?季河苦恼着问道:“你今天不用上学吗?”季河看着这个头疼的丫头,竟不知不觉地带上了责备的语气。

文曲鸾嘟着嘴,显得有些不悦和生气,一脸的失望和遭打击的表情,却又厚着脸皮地擅自进了屋里。

季河无奈地跟着她来到客厅。季河问道:“有什么事吗?”

文曲鸾嘟着嘴低着头,一脸的不悦,默默地玩弄着衣角。

季河见文曲鸾也不回答却摆着一副委屈的模样。这要在大街上,还指不定被人怀疑他把她怎么着了呢!季河决定先打发走这个小姑娘,于是“关心”地问道:“昨天回去没发生什么事吧?”

文曲鸾抬起头,还是嘟着嘴,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季河。季河被这一盯,竟显得无措起来。

“有事。”文曲鸾顿了一下,看着季河的表情,突然笑道:“是好事。”

季河被这一惊一乍地搞得晕头转向。

文曲鸾开心的叫道:“我爸妈想请你去我家作客。”

“什么?”季河被搞糊涂了,问道:“为什么要请我去做客?”

事情得从文曲鸾决定夜探无名山说起。正上高二的文曲鸾,因为不用像其他的学哥学姐那样补习,所以上完星期六早上的课,就放了假。文曲鸾向母亲打了电话,说是要去同学家玩,星期天才回去。结果第二天文妈妈与苏妈妈到了学校却找不到了人,这才给文曲鸾打了电话。结果两孩子出现在一个陌生的男人家里,且看不到什么同学之类的。文妈妈马上意识到被自己的女儿欺骗了。更重要的是,现在社会这么乱,女儿却出现在一个陌生的成人男子家里。

这让文妈妈非常生气。回到家,气头上的文妈妈,从没打过女儿的母亲,作势要打死这个女儿。苏妈妈是个教师,赶紧拦着文妈妈,建议先听两个孩子的解释。文曲鸾从没见过妈妈如此的生气。面对危机,急中生智的她,编造了一个谎言:文曲鸾与苏小世还有另一个同学,一起去山上玩,遇到了坏人(也就是季河要他们说的凶犯)。危险之时,同学的舅舅也就季河突然赶到,打跑了恶人,救了他们。

虽然整个故事,漏洞百出,两个母亲,听得云里雾里。但是因为有老实的苏小世在旁边作证,且加以完善了整了故事:原来是同学的舅舅开车带着他们去游玩。他和文曲鸾与其他两人分开,结果遇到了坏人。恰在危机时刻,季河(也就是他们同学的舅舅)出现打跑了坏人。之所以在季河家睡,是因为同学家地方太小,为了方便所以才在季河家中借宿。

老实的人说一次谎言是很容易令人相信的。所以两个母亲在虽不信任文曲鸾的情况下,却尊重了苏小世的说法。既然是两个孩子的救命恩人,自然应该报答。所以,才打算请季河来家里作客。文曲鸾认为要先问人家愿不愿来,其实是为了跟季河串供。所以,才先行来到季河家。

季河摇着头,道:“我不去!”他可不想去趟这趟浑水。再说,在这里哪来的什么外甥!他的外甥还在农村呆着呢!再加上季河本来就不喜好应酬,所以说什么季河都不会去。

被这决然的拒绝,文曲鸾似乎伤了感情。虽然曾想到季河会拒绝,可是如此的冷酷无情的决绝,却出乎文曲鸾的意料。小女生瞬间眼眶布上泪水,作势欲哭。

季河可不喜欢看女孩在自己面前哭泣,于是解释道:“我今天有重要的事。你看,我正准备着出门呢!我可是要工作的人。”

文曲鸾追问道:“那明天呢?”

季河小心地摇了摇头。

文曲鸾紧追着问道:“后天呢?”

季河叹了一口气。

文曲鸾又嘟起嘴,一脸不悦地问道:“那你什么时候有空?”文曲鸾抓着季河的手臂撒娇道:“要不,让我爸妈来请你?”

季河慌忙地摆着手,道:“不用,不用!”

文曲鸾生气着向前倾着身子,恶狠狠地看着季河。季河被压迫地向后倾着身子。季河的皮夹克这时候敞开了,露出了藏在内兜里面的手枪。

文曲鸾盯着看了一眼,确认自己的眼球。接着,文曲鸾惊叫了一声,站了起来,指着季河的衣内,叫道:“枪!”文曲鸾大声的问道:“你怎么会有枪的?”

大意啊,对手弱,自己也变弱。季河后悔不己。于是,他赶紧站了起来,捂住文曲鸾的嘴。季河伸出一根手根放在自己嘴上,示意文曲鸾不要乱叫,道:“嘘!”

文曲鸾因害怕而快速地点着脑袋。可是等季河相信了她,刚一放开手的时候,文曲鸾就惊叫着欲往外冲。

季河慌忙地赶紧再抱住她,一手重新捂住她的嘴,喝道:“能不能安静会,听我说。”

文曲鸾又紧张地点着脑袋。

季河这次如何肯信。于是,季河拉着她关上大门,再将她拉进卧室,关上卧室的门。季河严厉地道:“小声点!”

文曲鸾慌张地点着头。

季河放开了手臂。

文曲鸾害怕地缩在床角,憋着眼泪,恐惧地看着季河。

季河抱着歉意看着文曲鸾,安慰道:“不要害怕。我不会伤害你。”

顿了半天,屋里寂静得吓人。季河深叹一口气,拿出香烟,点了起来。他已经顾不上做绅士了。然后,季河跟她讲起手枪的来历。

这把手枪是季河的师傅罗行军的,被罗行军视为他的分身。罗行军死后,手枪被警局做为调查资料收藏起来,却因为那个副局长的干扰,没有被仔细调查。后来局里被报告手枪丢失,其实是让季河偷藏了起来。原因是罗行军是被自己手枪打死的。而手枪上是有指纹的,所以季河才偷了枪。季河根据指纹查到凶手,才知道的副局长告密一事。其实警局也一直怀疑是季河所为,但没有证据。刘清海这些年照顾着季河,其实也在监视着季河,就怕季河拿着这手枪干什么出格的事。

季河伤感地回忆着往事。文曲鸾的恐惧也渐渐散去。看着一个大男人在自己面前流泪,女人的心胸和勇气以及自信突然就大了起来。小女生意外地理解了这个大男人的故事,甚至觉得季河像个英雄——所以,她更加要请季河到家作客。

文曲鸾听着故事,内心翻滚着。倒是倒出心事的季河,显得平静。

挥去恐惧感的文曲鸾想了一下,把手一摊,道:“把手机给我。快点!”

季河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但被这小女生一声命令,竟不知觉地拿出手机。

文曲鸾抢过手机,输进了自己的号码。过了一会,文曲鸾的手机响了一下。文曲鸾正色地威胁道:“你现在有把柄在我手里。我会给你打电话。你不许不接。”然后,不等季河回答,开门扬长而去。

文曲鸾出了门,紧按着突突的胸口,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文曲鸾回到了车里,看见司机大叔都快睡着了。

被开门声惊醒的司机大叔,从后视镜里看着面色有些怪异的文曲鸾,关心着问道:“怎么啦,有发生什么事吗?”

文曲鸾没有应答。

司机又问道:“回家吗?还是要去哪?”

文曲鸾没好气的道:“回家。”

司机微笑了一下,开动车子,绝尘而去。

回到家的文曲鸾,像是跟谁生气似的,直钻自己的屋里,母亲叫她也不应。

文妈妈心想道:“这是吃闭门羹了。也是!这事应该大人去请,才算尊重。等她爸爸回来,商量一下,如何庄重地邀请人家而不让人家觉得太尴尬。”

话说季河被此手枪暴露事件一吓,顿时没了心情,停止了当天的活动行程。第二天,又来了客户。等季河处理完手上的案件,已是五天之后。

这天又是星期天,季河想起从新再探无名山的计划。季河如此着急这个案件,不仅是这个案件暗藏着危机,有一种使命感令他忐忑不安。还有就是,周仁勇因为这件案子病倒了,却还带病查案。这令季河感到一阵心痛。

再加上,这件案子不仅是闹到了厅里还关系到市里。原因是,本有外商打算投资开发此山,此一来,很可能对偌大的经济效益产生不良有影响,且流言可畏,容易造成人心的恐慌,所以,厅里要求要暗查。这又给案子的调查造成极大的不便。

季河再次来到无名山,沿着听说的案件过程,整理和思考着。季河首先来到一片空地,回忆着发生过的事情。

几个月前,五个学生,三男两女,放假来到这里游玩。(为了便于介绍,男的三人就叫小周,小钟,小洪;女的两人叫小美,小婷。)

小美与三个男生,是同一所学校的同学,并且与小周是男女朋友关系。一次聚会中,小美给小钟和小洪看了自己与好友小婷的合照。小钟和小洪看到照片,立刻被小婷的气质与美貌吸引,表示希望能和小婷这样的女孩交上朋友,求着小美帮忙介绍。小美表示可以试试。于是,男生们便兴奋地计划了此次的出游。

五人的旅游一路上很是愉快,最后来到了此地野餐。小钟和小洪极尽所能地逗着小婷开心。小婷的脸上也绽放着美丽的笑容。不曾想,这笑容却吸引了在小美身旁的小周。小美很快地就注意到这一切。心有不悦的小美,醋意渐渐地就被发酵起来,于是便在一此小事上故意找小周的别扭。其实,女孩的这种举动,往往是想确认自己在男友心中的位置。可是令她没想到的是,小周竟以强硬的态度的回应着她。小美的心里很是难受,觉得小周并不爱她。伤心之余,小美哭泣着掩面而去,离开了大家。可是气头上的小周不仅不去追她,也阻止本想去安慰好友的小婷。如此四人相对无言,尴尬地坐在一起。过了大概一个小时,小婷提议小周去找找小美。其他两人也附和起小婷来,并责怪小周不该如此对待小美。小周本不愿去,但是看小婷向自己投来的轻蔑的眼神,也觉得不能这样下去,于是同意去找回小美。可是,在他们一番寻找之后,却谁也没再见到小美的影子。于是惊慌的他们便报了案。

小美离队后,漫无目地地走着,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之中,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季河来到了当时小美彷徨的地方。这是一条山道,一旁是高坡,一旁则是草木丛,再往前一百多米的拐弯处,有一处山洞。

小美可能受到了什么惊吓,就跑到了洞里去。季河推测着:一个小女孩,能让她惊吓的东西很多,像什么蟑螂老鼠啊,或者是什么风吹草动的怪声。

季河拿着面包,边吃边思考着,望着洞里,又想到:不对。这洞里黑漆漆的,对于一个小女孩来讲,小惊吓还不足以让她自己跑到这洞去。可能是有什么原因,令她觉得更加的害怕才逃进这幽深的山洞里的吧。

季河拿着手电筒,查视着洞里的一切。这应该是一个废弃了的简易的防空洞。洞口并不高,布满了蔓藤。季河走进洞里,看到地上遗留的脚印。这脚印说明着小美没有进入很深。大概在一百多米处,小美又折回跑了出去,或许是觉得外面没有危险了,或许是在洞里遇见更可怕的事情。

来到距离出口处不到一百米的地方,有人走过的痕迹。这就是警察发现的可疑脚印。只是这脚印却跟小美的失踪扯不上半点关系,因为它离小美还有一段很远的距离。季河看着脚印,有些疑惑,心想:莫非这是那只僵尸的脚印?而此案会是僵尸所为吗?

出了洞口,就是个山谷。这山谷三面环山,只有一条道可以走出去。这里已是长久无人停留,道路已被一片草丛覆盖住。草丛连着两边的树林,看不清哪里是路。季河顺着旧路,继续走。走了很长一段距离,来到树丛边上一洼水塘。

这本应该是一块凹地,上面积存着常年的雨水,因为不流通而成死水,再加上落叶泥土显得格外肮脏,还有着一股相当难闻的气味。并没多深的水塘却看不见底,可能是因为树荫的庇护而没有被阳光蒸发。季河总感觉这水底会有什么,拿起一块石头丢了出去,“嘭”的一声,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季河笑了一下,思付道:是自己想太多了吧!这尸体总不至于藏在这里,过了这么久,也该浮上来了。

接着,季河爬上了洞顶。季河在崎岖的山面上,仔细地查探着一切。来到一面山墙,山墙前是一个宽近三十米的凹凸不平的石阶台面,另一端则是瘆人的山谷。一眼望下去,少说也有一百多米,相当于二十层楼的高,才能见到谷底。

山墙上有一个洞口。洞口被一道石墙挡着,里面应该是个山洞。石墙很厚,推不开。不过石墙与山墙的缝隙,还是有些大,里面透出一股淡淡的难闻的气息,是一种腐烂的恶臭,加上似乎是某种药剂的混合体。如死臭的老鼠一般的恶心。只是味道不是很浓烈。

季河兴奋的心想:应该就是这里了。只是,季河虽然找到了猜想的地方,却有着更多的疑惑接踵而来。因为一切的一切,让季河感觉并不是自然的形成,而是某种刻意的行为。可是制造僵尸,这是何等高科技的手段能够完成?季河回想起那天看到的僵尸,一点生气和机理都没有。它如何自然行走,而又似有某种意识?季河突然很想认识这个创造者。虽然这一切不过是他自己的猜测罢了。

突然,季河的电话声响了起来。是个陌生的来电,季河直观地以为是什么电话推销,可是又不能不接,万一是谁打来的紧急电话呢。季河接起了电话,没好气地道:“喂。”

电话那头顿了一下,接着一个不悦的声音道:“是我。”

是个女孩的声音。季河想不起来,问道:“你是谁?”

一个更加不悦的声音大叫道:“文曲鸾!”

耳膜被突然的高音刺激到,季河本能地将手机与耳朵分离。这一声嚎叫顿时让季河清醒过来。季河想起了那个手拽着他把柄的女孩,马上声色和暖地道:“哦,是你啊。有什么事吗?”

文曲鸾压低着声音,像秘密接头似地问道:“你还记得那个僵尸吗?”

季河无聊地问道:“记得。怎么了?”不知道她要说什么。

文曲鸾神秘地道:“我在网上认识一个大师,他知道怎么对付僵尸。”

季河像被一记闷拳打了一下:完蛋了!该想到的!自己可是连刘队都瞒着。这丫头却在网上跟那些不相干的人胡说!季河一手扶着脑袋,没好气地咬着牙,道:“不是让你不要告诉别人吗?”

文曲鸾嚷道:“他不是别人,是我师父。是个高人!”

季河快被气疯了:她这是在哪?如此大叫!季河只能立马结束对话,道:“下午到我家来一下。见面再说。”然后,不理对方地挂断电话。

季河头疼地叹了一口气,镇定了一会儿,回到车上。开车回家了。

文曲鸾气愤地盯着被单方面挂掉的电话,自言自语地骂道:“坏家伙!”接着又不解地道:“生什么气啊!”

文曲鸾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想了一下,愣了一会儿,又兴奋起来的文曲鸾,跳着跑出了房门,来到衣帽间挑选衣服。文曲鸾精心打扮了一翻,然后出门去了。

文曲鸾再一次光临季河的家中。突然害羞的文曲鸾,这次显得很淑女。这倒是让季河觉得陌生和不知所措。本来一腔闷火的季河,更竟自觉地对着小淑女客气地礼遇起来。结果,这让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季河看着文曲鸾,本想教训的心情,突然变成温和的语气,问道:“你怎么把我们的事情告诉不相干人呢?你不是答应过我,这事要保密吗?”

文曲鸾辩解道:“他不是别人啊!他真是个高人。平时我有什么心事都跟他说的。”

季河忽然有一种莫名的醋意,同时又有些担心这个无知的丫头,不由得训道:“什么高人?这世上哪有什么高人?你还小,不能这么轻信别人的话。”

季河善心地想提醒文曲鸾:世道无常,人心险恶啊。可是在文曲鸾听来,却有些被看不起的样子,觉得季河像自己的父母一样认为自己不懂事。季河看着文曲鸾生气不理他的样子和之前也许有些生气却带着某种撒骄的样子大有不同,季河觉得这丫头可能是真的生气了。

季河想认识认识这网上的高人。如果他是假道学,正好可以在文曲鸾面前拆穿他。于是季河提议道:“你能不能让我跟他聊聊?”

文曲鸾没好气地道:“我已经让他来了。”

季河一惊:来了。好啊!于是问道:“他现在在哪?”

文曲鸾想了一下,道:“应该已经出发了。”

季河不明所以,问道:“啊?什么出发?从哪出发?”

文曲鸾赌着气道:“厦门。过几天就会到。”

季河想了一下,道:“如果他到了,你通知我一声。我跟你去接他。好不好?”

文曲鸾一副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的气势,堂堂正正道:“好啊!”

季河想着这件事先放放再说,等他来了再做计较。转而说到今天关键的问题,道:“还有,你以后可不能忘记我是队长哦。以后有什么事,要事先请示。不要忘了我们是个团队啊。”

文曲鸾心不在焉地回道:“哦。”她虽然爱闯祸,但不是真的不懂事。她也想长大,可是在父母的过份保护下,却让她感到负担和难过。有的时候,她做出来的行为与她的意愿是有差距的。

又是一个星期六的下午,季河总感觉会有点什么事发生。关于失踪的案子,因为查无结果,结果是局里被厅里臭骂了一顿。因为有其他的要案要办,这件案子就被搁置了。再加上,其实开发商也早有所耳闻,但其实人家才不信这些鬼话,只是以此为借口,与政府讨价还价。政府也不是省油的灯。于是,两方就此僵着。开发事宜就这样被搁置了。

队里压力很大,好像一切的结果都是因为他们造成的。这让季河很是懊恼。事情是有眉目的,只是这案子非同一般,不知如何下手。季河正思考着,怎么解开这个案子。这几天,那道石门一直不断出现在季河的脑海里。

这时,电话铃声响起。季河接起电话。

文曲鸾又一副神秘的样子,问道:“你现在有空吗?”

季河想:这丫头又怎么了?问道:““什么事?”

文曲鸾神秘兮兮地道:“到某村子来。有重要的事情。一定要来,我们等你。”说完后,就挂了电话。

季河想着“我们”,是指她和苏小世吗?可是这两人在一起的时候,文曲鸾一般只说“我”。这“我们”,好像另有所指。季河突然想到了一个人,于是立即驱车前往。

过了两个小时,季河终于出现在文曲鸾所说的地方。这是一处郊区,偶尔有公交经过。离公交站不远,是一片村子。其中有一间房子特别显眼。因为方圆十几米,没有其它的房子,所以显得特立独行。这是一建新建的三层小楼,乍一看还以为是度假别墅呢。

季河给文曲鸾打了电话,告诉她自己到了。文曲鸾与苏小世欢乐地跑出来迎接季河。季河不解地问是什么事情。文曲鸾则秘而不宣。

季河走进屋中大厅,一个男人的身影正面向着自己。季河走近了,定睛一看。但见此人,凛身如鹤立,清正显傲然。犹如古学士,又似山来客。似有清风缠身绕,又比潜龙欲飞天。给人的感觉有如,久污而净,身爽灵明;雨过尘清,心旷神怡。神情总是怡然,眼神却幽深似谷。令人很是看不透。

只是那不修饰的边帽,让他在季河的眼里回到了人间。所以这人给季河的第一印象,倒不怎么样。

季河重新审视了一下:这人三十多岁模样,一七五左右的身长。虽不算很高,却因消瘦而显得细长。凌乱的头发和拉茬的胡须,显然有好几天没有清理了。季河也是个不修边幅的人,却也觉得他土。不过,虽然他身上好像什么东西都不搭调,却又给人一种浑然一体的感觉。

季河走近时,这位先生先是微笑着道了一声:“你好!”然后,伸出右手。

季河敷衍地点了一下头,伸出手,地稍微握了一下。

文曲鸾一旁介绍道:“这就是我说的大师。他叫孤独散人。”又对着那位先生介绍道:“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季河。”

这位先生大笑道:“你可别在人前这样叫我,那只是网名。”转头对季河道:“我姓辛,叫光铭。您就是季河先生啊!”

季河有些揶揄地道:“是的。您就是曲鸾所说的大师啊!听曲鸾讲,先生能捉鬼。”

辛光铭听出了季河的嘲讽,却不在意地笑着道:“略懂一些。不过此次,我是为僵尸而来。听说你们见过僵尸。起初我也是怀疑是真是假,但是小鸾说得头头是道,不由得我不信,所以才赶过来确认。”

季河倒想看看这家伙有些什么本事,于是如实地道:“确有僵尸!是我亲眼所见。先生对僵尸了解吗?”

辛光铭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道:“不算很了解。但我知道,这僵尸不可能自然出现。如果有,那一定是被造出来的。因为,这僵尸并不在人、神、鬼三界之内。”

季河听辛光铭说他不了解僵尸,却又他说了一大堆怪话,心想:这人看来也没什么真本事,纯粹是一骗子。但季河一听他说僵尸是可以被制造的,不免又有些惊讶,此言正与自己的调查有些吻合。季河想着:看来不急着拆穿他,且先看看再说。

季河问道:“那么是谁造出了僵尸?又有什么目的?”这是他最疑惑的地方。

辛光铭解释道:“僵尸呢,有假的,也有真的。假的僵尸是人造出来,也是用活人造的。这是假的,是一种犯罪。若是假的,我也不用来,那是警察的事。但听闻描述,似是真的僵尸。这就麻烦了。”辛光铭顿了一下,问季河道:你能确定是真的还是假的吗?”

季河认真地道:“我觉得应该是真的。因为我看到的是一具会动的尸体,还是一具干尸。”

辛光铭沉思着道:“若是干尸,便很可能是真的。”

季河追问道:“是谁造的僵尸?”

辛光铭顿了一下,道:“这僵尸啊,是人造不出来的。其实连神都造不出来。”

季河问道:“哦,神都造不出来。那我们看到的是什么?”这辛光铭满嘴的鬼神,让季河有些本能的反感,怎么说他也是受过现代教育的,因此语气显得有些嘲讽。

辛光铭还是微笑了一下,道:“能造出僵尸者是仙。”

季河有些散漫地听着,并没有回应。

辛光铭看到季河的样子,忽然道:“这僵尸的由来呢,说来非常,一时也难以说清。我们先吃饭吧。你们也饿了吧。”

季河见辛光铭放着正事不谈,突然要吃饭,也知道自己有些失态,但为了听下去以及对这个人了解得更多一些,所以努力地打起精神。

这时,从厨房时走出一人,道:“先生,吃饭吧。”

季河见这男子二十出头,中等身材,一双剑眉,很是英武。

吃饭时,闲聊间,季河知道,这男子叫孙承起,是这房子主人的朋友。这间房子是以前和他一起出来打拼的朋友入赘当地人家而新盖的房子。这对新式夫妇度蜜月去了。因为辛光铭要来,所以孙承起向人家借了房子,暂住几日。其实还是给了钱了。虽然人家客气着不收,最后也拗不过地拿了,所以两人才在此安心地暂住。

这孙承起自称是辛光铭的弟子,不过辛光铭却推说只是朋友。原来,这辛光铭在厦门开了一间电脑陪训室,因为懒于经营,所以交给来厦门发展的,原暂在电脑陪训室里当一名硬件老师的外地人孙承起打理。

这孙承起只是一个初中毕业生。因为喜欢电脑,所以李来厦门后,便在一家电脑修理店当学徒。由于孙承起勤奋好学,终于学有所。而这家电脑修理店,一直负责辛光铭的培训室里的电脑维护。孙承起因此常去。一来二往,两人就熟了。

辛光铭见其悟性好,就让他在电脑室当硬件老师,后来索性将电脑室交给他管。也不知道为什么,总之,据这孙承起说,这辛光铭教了他很多,对他有大恩,所以一直陪着辛光铭,甚至照顾着辛光铭的日常。这电脑培训室倒由他的一名副手代理着。这次是因为辛光铭的事,他才跟着来的。

季河感觉有些新奇,似乎这辛光铭的确可能是有一些本事,打算着呆会儿无论如何打起精神好好了解一番。季河抬头看了一眼辛光铭,从吃饭起,这人就一言不发,只是吃饭,犹如大家都是透明的,只是吃得少,一会儿就吃饱了。

吃完饭,孙承起带着两个孩子逛村子。文曲鸾可从没到过农村,在城里长大的孩子,对农村有着非常的好奇。尤其听父亲讲他小时候的事,抓鱼打鸟捉蛐蛐,让文曲鸾觉得农村到处都是宝。

倒是季河感觉有些孤独。这散人还真是散,总是一副像要睡觉的样子。季河提起勇气,谦虚着问道:“先生刚才说了一半,令在下觉得很神奇。能跟在下再讲讲吗?。”“在下”一词是古称谓,对于季河来说,讲起来挺别扭的。

辛光铭开口道:“我呢,倒不是个说故事的人。只是现在实有其事,且事出有怪。所以,才需与你坦诚相待。”语气却暗暗有些责怪季河不能认真对待这件事。辛光铭问道:“你知人死后,会是什么样吗?”

季河摇了摇头,道:“不知道。”

辛光铭事先警告着季河,道:“你且认真听着,听完再说。”然后才道:“这人呢,是由神元构成的。人死后,会分出灵魂与尸体。这灵魂是主神元构成,这尸体是散神元构成。不管是灵魂还是尸体都将回复成神元。问题是在还没回复成神元之时,所产生的变异,才是今天要说的事情。”辛光铭看了一眼季河,看他还算老实,才继续道:“灵魂无主不可长存,所以会很快的消散成魂气。有些魂气会被实物吸收,有些魂气则找不到宿主。恶浊的魂气聚在一起形成障气,善正的魂气聚在一起就形成祥气。但是一般善正之气较少,而恶浊之气居多。有些灵魂还没完全消散时,会因际遇而被魂气所养形成鬼魂。

魂气寄生于元体界,而鬼魂寄生于魂气中。这魂气会在元体界中聚集,形成结界。而人死之后的灵魂,在漂游中,如果恰好遇到这样的结界,就会得以休养,继而发展成鬼魂。

鬼魂有许多种,按层次简单地分为几种。在鬼界中低等的鬼魂如人界中低等生物,比如原生虫;中等的鬼魂如低等的动物,比如苍蝇、蚊子;高等的鬼魂如中等的动物,比如猫、老鼠。所以鬼魂本不可怕。它们也不是影视中所表达的,能记得前世。当然如此分类,只是为了了解鬼魂的水平而已,不要对号入座。

鬼魂也是会修练成长的。于是就有可能存在超级鬼魂甚至鬼杰、鬼仙,就像人间中,也有可能出现圣人、神仙之类。而这超级鬼魂如同高等的动物的级别,鬼杰则可如人级别。人修练其实比鬼魂容易,只是人可得的欲念太重,反而修练不如鬼魂容易。只是,当鬼修练至超级鬼魂的时候,欲念也会多起来。所以,能修练到鬼杰的是少之又少。

可是近两百年来,却出现了一只鬼王。这鬼王乃是鬼杰之魁,近于鬼仙,有着大能耐。这鬼杰本身就可以散发魂气并控制周遭简晚的物体,因此它可脱离魂气,任意来往于人鬼两界。更何况这鬼王。人间近代又经过两次世界大战,魂气可谓空前盛大。鬼王也达到了极点,就想控制人间。这鬼王曾率领鬼界之力,引起世间的若干起灾难,比如地震、海啸,火山喷发等。

然而,所幸的是这鬼王在位一百多年后而没。当然,若是从其还是灵魂算起,已是几千年了。鬼王死后,人间一时处于平静,只是现代人间开始对自然界进行破坏,使得许多魂气没有安养之所。这鬼界又开始闹腾起来。近来,又有一只鬼杰开始渐渐统收鬼界。所以我怀疑这僵尸与这鬼杰有关。”

季河听得一塌糊涂,问道:“先生何以知道这些事?”

辛光铭不假思索地回道:“心证。”

季河又是一通不屑。

辛光铭看在眼里,问道:“你觉得我是唯心者,是个满口胡言骗人的假道士吧?”

季河被看中心事,心想:还不到时候,且先听听再说。于是季河道:“我不是不信先生,只是太过离奇。我尚且还不太明白,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问些什么。烦请先生多开导一二。”

辛光铭道:“要让你相信这些,是有些勉强。你是有悟性的人,我也不用开导你。你也有一颗心,也可心证,听着自然明白。”辛光铭继续道:“我可不是你想的那种唯心者。所谓的唯心者,其实是应指唯主观者,而不应叫‘唯心者’。人们错误地以此而认为着,以至于当代人都不讲‘心’,因此社会的弊病也越来越多。‘心’,其实有两种,主观是心,客观也是心。

在我看来,唯心者是篡权,唯物者是逆贼。我认为,心是天道之门。如果把人比如一座城市,那么脑就是市长,心就是********,而天道就是中央。市长管一市之事,而********是令全市符合中央精神。唯心者是将********当成中央,所以是篡权;而唯物者是否定********的作用与存在,所以是逆贼。心证是始,实证是终。有始有终,方是正道。只讲心证是唯心,只讲实证是唯物。

你怀疑我,我理解。我来此地,就是为了实事求是。”

季河被说得一愣一愣的,有些信服,只是太过出格,难免有些难以接受,但像僵尸这种东西又亲眼所见。因此想着:且信他,看他如何对付僵尸。

辛光铭看着季河,觉得也没有再谈下去的必要。辛光铭突然转移话题,道:“你觉得小鸾是个什么样的人?”

季河被这突然一问,很是意外,想了一下,问道:“是个性格开朗,漂亮可爱的女生。”

辛光铭道:“有时间的话,不防听听她讲讲心事。”

季河更糊涂了:什么跟什么?于是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季河只见辛光铭笑而不语。

季河又问道:“先生为什么要收她做弟子?”

辛光铭说道:“我可从来没收过弟子。只是他们总把我当老师而已。”接着又道:“这丫头非常纯真,纯真到身上有一种气韵。这种气韵,非常珍贵。或许将来的某一天,会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顿了一下,又道:“如果你想了解她,最好找个机会,听听她的心事。如果不想以后和她有什么相干,自然不需要。”

季河想到苏小世,提问道:“那苏小世呢,您怎么看?”

辛光铭叹了一口气,感到有些可惜地道:“这孩子的天性都被家里和社会快磨光了。他是个好孩子。可惜啊!我说过,人心是天道之门。人心如镜,灰尘越多,镜就越模糊,越照不出真像。人心若是脏了,就看不懂宇宙的真理,有时一些简单的是非,都会变得难以分辨。这样人就越失去悟性,只能靠着社会的法则和将来在行业的游戏规则中生存下去。也许他将来会是一个有钱人或是一个有权人。不管他将来有地位也好,有名声也罢,却都只能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季河思考着辛光铭的话。

辛光铭看着季河,道:“明天,你能带我到那座山上去吗?我们去查一查。”

季河点头同意。

两人说着话,过了好一会儿,孙承起带着两个孩子回来了。文曲鸾一身的脏兮兮。辛光铭一看到就大笑起来。已是晚七点多钟,季河带着两个孩子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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