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会说:这种美实在太模糊了!那就是小同学不懂了,对美这种东西来说,其实全是由心出,其特性就是越这种“模糊美”,越能动人心魄。
曾有诗云:“乔公二女秀色钟,秋水并蒂开芙蓉。”以后看到初秋时节的荷花时你就可以想象了,你想她们多美,她们就是多美。
明人高启有诗:《过二乔宅》:
“孙郎武略周郎智,相逢便结君臣义。
奇姿联璧烦江东,都与乔家做佳婿。
乔公虽在流离中,门楣喜溢双乘龙。
大乔娉婷小乔媚,秋水并蒂开芙蓉。
二乔虽嫁犹知节,日共诗书自怡悦。
不学分香歌舞儿,铜台夜泣西陵月。”
其实高先生也是发挥的个人想象力,但也告诉我们不同时代对美的不同尺度:要是唐代人,一定会想象成丰满肥润的;到了宋代兴许描绘成体态纤细的;到了现代能被“新人类”们想象成何种绝艳?不好说,或许让二乔都剃个光头,那才是酷毙了呢!
这国宝级的人才,孙策没有独占双绝,而是与他的从小玩伴、性情挚友、事业臂膀周瑜分享了:孙策纳了大乔,周瑜纳了小乔。
一对姐妹花,同时嫁给两个风华当世之英俊,而且俱都是文武双全、风流倜傥、并且是世所公认的雄略过人、智勇拔萃,当然应该是一段风流千古的佳话。
至于后来鸾凤落单,鸳鸯失偶,那便不是人所能预料的了,不过那又有什么?有句歌词唱得好:“只要我们曾经拥有过, 对你我来讲已经足够 ……别管一切将如何结束,至少我们曾经拥有过!”这才是人生的本来,这才是爱情的真谛。
能舍得将美女一起分享的哥们才是绝对的铁哥们。周瑜,字公瑾,庐江郡舒城人。孙坚举兵讨董卓时,将家小安顿于舒城,孙策与周瑜同岁,二人从年少便性情相投。周瑜家是舒城豪门,孙策家的住宅便是周瑜家提供的,两家有无共通,直至入堂拜母问安,可算是通家至好。
周瑜在孙策东征到历阳时,接到孙策的书告,从叔父丹杨太守周尚那里借了些兵来迎接孙策,孙策大喜:“有了你,一切就不会有问题了!”
从此周瑜便随孙策攻横江、克当利、摧牛渚、击秣陵、破笮融、驱薛礼,转战吴越,荡平江东。直至建安三年,被孙策授予建威中郎将,领江夏太守,留镇巴丘。
时人因爱戴孙策,皆称孙郎,对周瑜也比照孙郎称呼,皆呼为周郎。与孙策的外秀眩目不同,周瑜却有点南人北像,体形长壮魁梧,像貌堂堂;与孙策的精通经史相映的是:周瑜从少年便精通音律,有着音乐指挥的天份,因为经常指出乐队中某一管弦之误,所以江东盛传:“曲有误,周郎顾。”
现代的一些人们专爱考证大乔、小乔是妻?是妾?是强迫?还是欣从?是妻是妾那么重要吗?多妻制的古代,怎能用现代人的表面道德来衡量得失?
至于是孙、周是否强娶?你可以在网络上做个调查,看有谁愿嫁孙策、周瑜这类地位、人品、风采的帅哥,估计美眉会自发举办应征选美大赛的。
更有些善良的人文学者断言:二丈夫皆早殇,一对姐妹遗孀命运堪怜!这点老孙在前边已借两句歌词作答,不再重述。但大家可以注意这一点:古时幸福美满白头到老的爱侣车载斗量,我们今天能知道几位幸福巾帼?而我们今天还能在这里议论大小乔的一切,兴许这对姐妹花的名字能永远流传下去,岂不正是赖于这两对有缘人的巧成眷属。
至于《三国演义》中戏言曹操也欲染指二乔,小说家胡扯,无可指责,罗贯中把曹植原赋的“连二桥于东西兮,若长空之虾蝾”,改为“揽二乔于东南兮,乐朝夕之与共”,属妙笔移文,为小说添彩,只能钦佩老罗的文思机敏,于历史中的真实无涉。赤壁之战进行时从诸葛亮口里出来的这种说法,但赤壁之战在建安十三年才开始,而曹操的铜雀台建于建安十五年,诸葛亮再聪明也没能耐借来几年后写出的词赋。
孙策在曹操与袁绍即将开始最后的决斗时会对许都的献帝有想法吗?就是有,那也是将来的事,现在是绝不可能的,上游还有宿仇刘表、黄祖虎视,中部有难缠的陈登潜伏于肘肋待机,江东当地还有的是不服气的豪强,只是被军威震慑得暂时的低眉顺眼,孙策无能力出动大军进行无后方的远征。
即便是有现在的武力压制着,也不乏背后挖墙脚的人。吴郡太守许贡就暗暗上表给朝廷:“孙策骁雄,与项籍相似,宜加贵宠,召还京邑。若被诏不得不还,若放于外必作世患。”(三国志、吴书、)
孙策截获了许贡的表章。当即把许贡请来相见,真凭实据,许贡无辞。孙策爱民未必喜爱暗算自己的官员,立即让他做了萨达姆总统的榜样,把许贡执行了绞刑。
在除掉自己不喜欢的人士方面,孙策做得一点也不比曹操逊色,可以说有过之而无不及,也正因为这一点,才使得曹操指望孙策牵制刘表后方的愿望落了空。
金无足赤,人无完人,就孙策这样不愧英雄的人也有个不良喜好:对一些有名头或者有身份的人他却是不讲任何仁义的,极喜欢以一种方式来表达自己的崇拜与好奇心:宰了他,看能有什么大不了的结果?
会稽郡余姚隐居一位名士,名叫高岱,以研读经史著称,尤其精通《左传》。恰巧孙策也把此道作为自己的业余爱好,便想跟高岱论一番文理,一次巡视会稽时便让当地的地方官会稽丞陆昭去请他,自己虚心等待这位《左传》高手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