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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李耿

没等秦天出声,一裘身着淡绿色连衣裙的妙曼身姿悄然出现在围观人群之中,宛如一颗发亮的明珠,四周瞬间黯然失色,场中的焦点一下子转移,每个人都惊艳盯着,双眼迷离,一脸的仰慕,随即朱唇轻启,动听的声音响起。

“刘刀师兄,莫要欺人太甚。”

来人正是常山派素有第一美人之称的青衣,打近一看,身形完美无缺,芊芊细腰,三千丝发及腰飘逸顺柔,五官精致,水汪汪的大眼睛令人怜惜,轻柔清脆的语气触动人心,一颦一笑犹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称得上绝世美女一枚。

“原来是青衣师妹呀”扭头见来人是青衣,怒火中烧的刘刀转瞬露出笑脸,使了个眼色回拢外门弟子,然后阴阳怪气的对秦天说道:“这是我们男人之间的事情,当然,看在青衣的份上,你可当软蛋,只要你跪下叫声爷,师弟我就宽宏大量,算我没提。怎样?”

青衣皱着细眉,不悦之情显露出来,小人得志,若不是师父垂危,大长老虎视眈眈,生怕事态扩大,早就出手制止刘刀,哪能让他在此嘚瑟。

“师妹,师父怎么样了?”秦天没有理会刘刀,而关心李耿的安危,为了不引起他人的注意,近身貼耳小声询问。

“很不妙,前几天还能睁眼,如今昏迷不醒,身体开始坏死恐怕……熬不过今晚。”

青衣诧异秦天的镇定,以前可不是这样的,感觉像变了个人似的,想要询问一番,但还是分得清主次的,压下心中的疑惑,同样附耳,忧郁的说道。

“这么严重!”

秦天心知事情大条了,仰望天空时,无意中开启天眼通,发现惊人一幕,远方一只只虚无大手前赴后继的砸向地面。而今走到常山城一看,方位正是常山派所在,他看得更清楚了,大手硕大无比,承载天地意志。

如果关闭天眼通,则什么都没发现,从中可看出天眼的特殊,能常人所不能。

透彻天地本质,奇物也!

不知为何,总感觉与自己有关,他能感受其中的敌意。好像因为天眼的存在,发现不了其所在的位置。再联想到师父李耿暗疾发作与自己归来时间惊人的重合,他冒出了个惊人的想法,天地意志因找不到自己,迁怒其身边人。

“不管猜想对不对,试一下就知道了。”秦天不允许李耿出事,不然必将内疚一辈子,人不能没有良心,没有李耿,他的躯壳说不定早就被毁了。

“想挑战我是吧?行,明天午时,天山擂台见。”秦天答应刘刀的挑战,之前没回应那是没必要惹是非,示敌以弱才是真,而现在不同,十万火急,救人如救火,此时不揽下,更待何时。

围观的人群一阵惊呼,哄闹声沸腾。

“不要命了,他疯了。刘刀可是战士中期,秦天何来的信心。”

“是啊,整个常山城都知道刘刀喜欢青衣,恨不得杀了秦天,简直找死!”

“嘘,小声点,嫌命长了。这两人关乎常山派荣誉长老与大长老之间的恩怨,说不定就此闹翻,到时候常山派内斗,遭殃是常山城百姓,你我都没好果子吃。”

议论还在继续,人声鼎沸,天地意志感应到人族谈论,前来探寻。

“天眼通之塑本归源!”

顿时,狂风大作,黄沙漫天,吹得人睁不开双眼。天眼查探到周围无数双虚无眼来回扫视,将秦天洗刷了一遍又一遍,因地球气运遮蔽缘故,硬是没发现丁点踪迹。

地球气运当真是妙用无穷,连神罗大天地都能够蒙蔽,不知还会有其他效用否。

随后秦天再一次仰望天空,惊奇的发现大手不再落下,而是在空中盘旋,举棋不定。

“猜想成真,这才是师父症结所在,是我害了师父。”秦天松了一口气,同时深深自责。看来他得时不时的转移天地意志的注意力,不然必定重蹈覆辙类似悲剧。

可如此一来,强当出头鸟,势必引来杀身之祸。显然小心驶得万年船在他身上不适用,刺头才是自己的归宿啊。

既然已决定,开弓没有回头箭,那就战斗到底!这才是他的性格,有这后悔的时间,不如发奋努力,绝地反击。

“可是为何招来天地排斥,说不定师父知道点什么。”秦天打定主意,回去第一件事就是探望师父,顺便问个明白。

“哈哈,这可是你说的,大家作证,明天坐等观战,看我如何虐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杂碎!”自以为激怒了秦天,刘刀生怕秦天临时反悔,大声囔囔,昭告围观人群,以此散布消息,使得秦天没有退路。

目的已达成,刘刀没有再拦下离去的秦天,倒是想跟青衣套近乎,贴了个冷脸,尴尬十分。随后青衣跟上秦天,结伴而行。

身后的刘刀很不是滋味,内心妒火燃烧,眼神阴冷。

“有爷爷撮合,青衣迟早是我的,到时候由不得你,敢跟我甩脸。”刘刀挥挥手,带着手下散去。

围观人群意犹未尽,叹息没打成,随后想到明天的火爆大战,十分向往,可惜进不了常山派,不能目睹。

消息很快传开,整个常山城都在评论,几乎一边倒的认为秦天脑子秀逗了,找死的节奏。刘刀绝对的狠角,有着大长老的撑腰,在城内独自杀了不下十名战士中期散修,甚至包括重伤一名战士后期,愣是没人敢追究。

另一边,在常山城通往常山派大道上,青衣闷闷不乐,见状,秦天以肯定的语气安慰到:“师妹,放心好了,师父福大命大,不会有事。”

“你怎么如此肯定,还有我觉得师兄你很不对劲,不对,是变了,难道师父所说是真?”青衣这才将注意力转移到秦天身上,好奇心爆棚。

“嗯?师父说了什么?”秦天眉毛一挑,显然来了兴趣。

“他说,你只要开窍,假以时日,铁定一飞冲天。”青衣回答道。

听青衣这么一说,秦天更加坚定李耿知道内情。

话说回来,此前思考中秦天还真没多大注意青衣,而且躯壳记忆中的青衣与亲眼所见还是略有不同,显得更加真实,以地球人的眼光来看,青春靓丽,脱俗脱尘,因忧心师父的缘故,眼神捎带忧郁,楚楚可怜,让人忍不住生起疼爱之心,上前抱一抱的冲动。

这倾国倾城的美人儿举手投足间真不知迷死多少男人,令多少男儿幻想前赴后继的为之献身,在所不辞。

秦天惊出一身冷汗,饶是有前世定力也差点溃败,幸好及时压抑内心的想法,调整情绪,控制好自身的行为,才没有失态。

“师兄,你在看什么呢?”虽然秦天收住了手脚,却是忘了转移直勾勾的双眼,青衣被看得脸儿都红了,不敢与之对视。

“呃……没,没什么。”秦天这才醒悟过来,尴尬得摸摸鼻子。

“对了,师父所说是真的吗?”为了缓解尴尬,青衣转移话题。

“嗯,差不多吧。”

秦天不知从何说起,一时半会儿也不可能解释清楚,况且他猜想前世被人告密才引来杀身之祸,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本能的防备。加上只是躯壳记忆,并不是他亲身经历,他对青衣有种说不出的即亲近又陌生,只能简单回答道。

此时的青衣越来越感觉到秦天的大不同,前后判如两人,有点适应不过来。之前的秦天那是问一答一,从未说过模棱两可的话语,秦天真的从骨子里转变了。

回想起师父告诉她,若想报灭门之仇,唯有依靠突变的秦天,可第一次见到秦天,她是万般不相信。可十年来师父从未动摇坚定的神情又令其潜移默化的接受。

当年六岁被师父所救,养育十年,救命恩人外加养育之恩,她没理由不相信师父所说的话。加上她一直奇怪师父对秦天的感情很奇怪,不是纯粹的师徒情,更像是颇为复杂亦师亦友的情感。

她有问过,但师父只回了一句,天机不可泄露,以免遭遇不测。

青衣记得,昨天师父昏迷前,病榻留下遗愿,他死后,好好照看秦天。她几乎崩溃,放声痛哭,如亲人般的师父显然已经知道大限将至,她唯一的亲人即将离去,自己却束手无策,就连对自己疼爱有加的掌门都无奈摇头,无声宣告结果。

其实她与秦天师兄妹的情感没有和师父那般深厚,因为她总觉得秦天不像是个人,更多是行尸走肉,凭本能行事,连一般的交流都做不到,没有灵魂的碰撞,自然谈不上深刻,总有一层无形的隔阂。

所以才悲痛一晚后,拖到今天才出来打探秦天的消息,之后的事情就如现今这般奇幻,至今她都没能消化,看不懂秦天,像迷一样的男子,好奇心大盛。

虽然此前对秦天百般好,胜过大多数师兄妹的情感,但那多出于遵从师命,也不忍心秦天被其他同门欺负,要欺负也是她来,哪轮到外人插手。

噗嗤!

默默回想中的青衣忍不住笑出声来,傻憨傻憨的秦天挺好的,叫他指东不敢指西,时不时逗弄几下挺开心的。

“你笑什么?”秦天奇怪,扭头询问。

“笑你以前傻啊,我说我累,上不了山,你就背着我满山跑回家,还自我解释美名其日淬体。”不知是不是被秦天镇定感染的缘故,开始转移对师父的忧虑,青衣调侃道。

秦天满头黑线,一想还真有这么一回事,常山派每一脉都拥有一座灵峰,高度最低都是万米打上,每次上下山不累个精疲力尽不完事。

毕竟灵峰,门派根基之所在,源源不断的供应灵气,守护大阵是必不可少的,大阵部署的数百个灵点连线相互拉扯,巩固山峰的同时造成区域重力异常,加持三倍。

三十倍于地球引力重力,在陡峭的山壁上行走,真够变态的!

唯有战师级别才能不受影响,青衣战士后期也不例外,除此之外也就他了,体格强悍。

可背上一个人就不同了,不单是重力增加,而且影响自身平衡,无疑加大难度。

“到了,再背一次好不好,师兄?”青衣摇着秦天的手臂,楚楚可怜的抬头凝望。

进入常山派,不知不觉的来到一座山峰之下,秦天抬头一望,高不可攀,一眼看不到尽头。

“行,上来。”

秦天翻白眼,还跟他耍小聪明,不就想知道他晋升后的实力嘛。嘴上还是答应,他也想知道自身提升得如何了。

“走咯,冲啊!”

青衣笑嘻嘻的一跃秦天背上,紧紧搂住,还拿脑袋蹭了蹭背后,很舒坦。她很想回到从前无忧无虑的日子,那时师父无人撼动,自由自在。她可以很开心的玩耍,逗弄秦天,心无杂念地潜修。

踏上第一步台阶,秦天健步如飞,几十短窄台阶呼啸而过。他会心一笑,女孩终究只有十六岁,内心是脆弱的,师父轰然倒下,突如其来的的打击,她需依靠,现在就由他来承担,给予她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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