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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失败的反抗

汇特朗的马车缓缓驶进了王宫,在看到马车上奇怪的徽章后,守卫就恭敬的放行了。汇特朗静静的站在宫殿的门前,等着侍官的通报。殿门缓缓打开,门中走出一位20岁左右,举止谦卑的青年。国王陛下有6任妻子,直到最后一任才诞下2名男婴,哥哥阿瑟·都铎已经41岁,弟弟爱德华·都铎今年刚好20岁。爱德华躬身向汇特朗行礼,汇特朗点头致意,走进了现任国王亨利·荆棘·都铎的议政厅。亨利是一个雄伟的不像话的男人,任何人在看到他的第一眼都以为这是一头科迪亚克棕熊,虽然汇特朗的身形称得上挺拔,但在亨利的面前仍然像只有14、5岁的少年。国王魁梧的身材配上本身圣骑士的实力,无时不刻在散发着极大的气场。

“陛下。”汇特朗微微躬身行礼,亨利颔首还礼。两人相对而坐。

“昨天刚听到消息,尼德兰的国王胡夫六世昨晚遭人刺杀,驾崩了,收到消息,他的三子雷恩斯将会继承王位。约翰·威克里夫主教被召回圣庭。”亨利国王笑着开口说道。

“上次记载的神迹是5千年前,人们都在盛传诸神已经陨落了,大地上的人对神的敬畏已经减弱了。”汇特朗回到。

“既然神将权柄交给地上的人,教廷就不应该干涉人的自由。”亨利突然说道。亨利因为王后频繁更迭的事遭到过教廷不止一次的阻挠,但最终都被教廷所接受。

“威克里夫主教的著作我看过,书中提及应重新定义对创世神的信仰,教廷不应阻碍人与神的沟通。还说国王是神委派的管理者,教皇不应过多的干涉。听说威克里夫主教在波西米亚得到了很多贵族的拥护,国王甚至要废除王室的监察主教。”汇特朗停顿了一下,“有些过于大胆了。”最终总结道。

“现在发出这样的言论有些早了。”亨利直视着汇特朗。“薇拉留给安东的东西究竟是什么?”亨利突然问道。安东母亲的最后一次探险据传探索了神的遗迹。

“薇拉从未提及,只说如果安东有一天具有魔导师的实力就交给安东,如果安东最终没能达到,就让薇拉的遗物随安东一起走到时间的尽头。现在保管在萨日娜的手中,我猜可能涉及到龙族的秘密。”汇特朗说道。

亨利沉默了一阵,说道,“我相信你的研究,可能在上古真的有人达到了神的程度。既然神已经将权柄交给了人类自己,就应该由人类自己决定自己的命运。这次波西米亚国王虽然遇刺,但也让各国意识到教廷只是想要一个听话的傀儡,谁当国王根本不重要。”

“魔法师关心的只有世界本身,但魔法师也将是自己国家的支柱。研究院也希望能有更多的自由。”汇特朗淡淡的回答道。

“现在研究的怎么样了?”亨利问起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很困难。”汇特朗的回答很简短。

安东和凯瑟琳在林中缓缓的走着,只有17岁的凯瑟琳是一个美丽的姑娘,特意挑选的蓝色碎花裙与凯瑟琳洁白光泽的皮肤相得益彰,恰到好处的凸显出17岁少女的活泼与可爱。“安东哥哥,你是喜欢珍妮姐姐的吧?”安东一愣,不知该怎么做答。“我们谁又能掌管自己的命运呢?”凯瑟琳幽幽的说道。

“你有喜欢的人?”安东忍不住发问。

“有没有又有什么关系呢?连国王都要听教皇的,这个世界上有谁是真正自由的呢?”凯瑟琳忽闪着长长的睫毛,似是感慨,似是发问。

安东漠然,感叹现在的孩子心思真多,又想到自己不能学习魔法,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其实想想,就算能够学习魔法又能怎样,也不可能随心所欲。“女孩子终究要出嫁的。”安东低声说了一句。

“是啊,所以能嫁给安东哥哥我也很开心啊。”凯瑟琳又笑着说道。

“为什么?”安东忍不住问道。

“因为安东哥哥人最好了,还有一个法圣的父亲。嫁给你就谁都不能管我了。”凯瑟琳笑眯眯的说道。“但如果你喜欢珍妮姐姐的话会不会讨厌我啊?陛下可是换了6任妻子呢。”凯瑟琳悄悄的说,说完捂着嘴四处瞧了瞧。

安东有些烦躁,自己生活的一切好像都被安排好了,明明无法学习魔法却要不断的学习魔法知识,即将要订婚的不是自己选择的女人。安东加快了脚步,凯瑟琳在后面快步跟着。突然安东停下,转过头对凯瑟琳说道:“不准和别人提起今天下午看到的。”

“知道了,我会保守秘密的。”凯瑟琳挥了挥手小拳头。两人自幼相识,凯瑟琳也曾受过安东的指导。

两人很快来到了安东的家中,安东向凯瑟琳讲解暗炎火球的构造。在凯瑟琳6岁的时候,就检测出对火元素和暗元素具有亲和力,以火元素为主。据记载,世界上本来是没有魔法的,在万年前光明神给予了人类学习魔法的能力。但现在大陆上的魔法师却很少对光明神有着虔诚的信仰。一般的魔法师都会对2~3种魔法元素具有亲和力,其中一种会占绝对的优势,为魔法师的主修魔法,另外1~2种作为辅助。魔法的发展也以多种元素的组合结构为主。比如火与暗组成的暗炎火球,威力较同等级别的纯火系魔法威力要大很多。

直到下午4点,安东才给凯瑟琳讲解了一部分关于黑炎火球的结构问题,然后凯瑟琳在练习场试验着魔法的威力,安东在旁指点。说来好笑,安东自己从来没有机会使用自家的练习场,他也只有在指点别人时才会来到练习场。练习场十分广阔,摆放着各种器具和安东的父亲亲手打造的防御魔法阵,因为在安东未出生前安东的父亲和母亲一直期待着安东会是一个强大的法师或者是一个强大的骑士,但安东都不是。安东5岁的时候,史上最强大的龙骑士,薇拉·圣龙·都铎逝世,享年265岁。薇拉·圣龙·都铎在45岁成为龙骑士,阻挡了兽人的多次进攻,阿尔法防线因为薇拉而坚不可摧。在100岁的时候薇拉成为骑士王,从此很少干涉国家政务,转而投向对世界的探索。在一次探险的过程中遇到了安东的父亲,35岁的汇特朗与薇拉·圣龙·都铎相遇,12年后成为大魔导师的汇特朗在整个大陆上追寻薇拉的脚步,最终赢得了薇拉的亲许。

送走谢绝留下共进晚餐的凯瑟琳后,安东回到自己的书房,坐在楠木的书桌前长久的发着呆。晚餐是一道烤鹌鹑、一道安丽斯羊排和红菜汤,安东的胃口一向很好,独自一人吃光了所有的菜。

晚餐过后安东翻开《链式闪电的49种控制方法探析》却怎么也看不进去。从黑色磨砂书架上拿起一本平时最喜欢读的《精灵通史》,也无法看进去。安东站起身来,突然很想离开这里,离开帝都,离开帝国。安东想要找珍妮,一起离开,但知道承载了家族希望的珍妮是不会与法圣的儿子私奔的,也很想告诉凯瑟琳,去找你喜欢的人吧,别来烦我,甚至在心底想要告诉父亲自己再也不想学习魔法知识了。可是安东只是静静的站在窗前,凝望着慢慢来临的黑夜。

华灯初上,在魔法研究所的珍妮想起了下午来找自己的安东,幸亏安东没有听清自己说什么,想着能够嫁给安东,珍妮不由脸颊发烫。凯瑟琳一个人在房间中发着呆,看着火苗在手上跳动,想着自己到底喜欢什么样的男人,思来想去突然觉得安东哥哥还是很适合自己的。

马车缓缓驶进了公爵府,安东出门迎接父亲的归来。一般而言汇特朗会待在魔法研究所里,进行着安东从来不知道的研究,但每周总会有2天会回到公爵府,检查安东的学习情况,布置新的学习任务,同时也会和安东聊一聊天。在汇特朗回家的这两天是安东最难熬的2天,但安东又有些期盼着与父亲的见面。

两人缓缓的走进家门,汇特朗不是个爱说话的男人,所以两人都安静的走着。

“父亲吃过晚餐了吗?”安东忍不住打破这僵硬的沉默。

“吃过了。”汇特朗简短的回答道,似是看出儿子的不适,补充道:“是与国王陛下一起吃的。”接下来又是长久的沉默。

终于进了房间,安东赶紧说:“那我去看书了。”汇特朗微微颔首,安东逃也似的回到了自己的书房。

书房内,安东坐卧不安,自己不喜欢凯瑟琳,喜欢的是珍妮,自己不想这么早就订婚,也不想再接受父亲的安排与控制,但是看见父亲自己就不由自主的害怕,无法说出口,该怎么办?安东站在书房的门口,犹豫着要不要去找父亲,迟迟迈不开脚步,手心里甚至满是汗水。出了书房,走10步就能找到应该在冥想的父亲,但是腿怎么也不听话,心里好像有根绳子,紧紧拽着安东的脚步。

安东深深的吐了一口气,缓缓回到书桌前,开始冥想。虽然冥想不会吸引到魔法元素,但却是安东保持平静的方法。与以往一样,空气中能感受到各种活跃的魔法元素,但在遇到安东的精神力后好像被吸收了精力,变得软绵绵的,远离安东,安东明显感觉各系元素似是有什么东西被自己吸收了,但不知道那是什么。曾经和父亲说过这种感觉,法圣也无法说明是什么原因,只是感觉魔法元素在遇到安东的精神力后由活泼的精灵变成了懒惰的猪猡。有一段时期安东疯狂的进行冥想,尝试着与魔法元素进行沟通,除了日益增长的精神力外毫无作用。直到头部微微有些发胀,安东才缓缓睁开眼睛。然后拿起桌上的《链式闪电的49种控制方法探析》,开始静静的阅读。虽然对这种学习深恶痛绝,但一旦开始安东总是能迅速的沉浸在魔法的世界。

当、当、当,响起清脆的敲门声。安东一下被惊醒,起身开门。是安东的父亲。汇特朗扫视了一圈,看到桌上的书,嘴角一松,说道:“明天和我去见凯瑟琳的父亲,下个月15号为你们俩举行订婚仪式。”汇特朗平静的话语在安东的心里掀起了炸雷。

“父亲,我现在还不想结婚。”安东快速的说道。

“婚礼会在你22岁以后举行。”汇特朗有些不悦。

“父亲我不喜欢凯瑟琳。”安东咬紧牙关继续说道。

“凯瑟琳是最适合你的姑娘,无论是天赋、家族还是性格。”汇特朗继续说道,眉头已经深深的皱起,转身准备离开。

“父亲我喜欢珍妮,请你允许我们在一起!”安东瑟瑟发抖,但依然坚定的说道。

汇特朗豁然转身,直视着安东,安东低下头去,但很快又抬了起来。

“珍妮是必将成为法圣的人,在她成为魔导师后会迅速的投入对世界的奥秘的探索中,而你到时候无法给她任何帮助。看在我的面子上她不会离你而去,但你终生都会生活在她的阴影之中。”汇特朗疏了舒眉头,冷酷的说道。

“父亲,我希望能自己做主。”安东颤抖的说出这句话,思考的能力也随着这句话送出了体外。安东好像等待迎接暴风雨的雏鸟一样,在等待父亲的回答,然而却是长久的沉默,突然传来远去的脚步声,汇特朗边走边说:“明天见凯瑟琳的父亲,注意自己的礼节。”

“是的,父亲。”安东悲哀的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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