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安也是常做家务的,打小就跟着父亲走南跑北的,后来就一个人单过了,这厨艺也就渐渐练起来了,再加上她本来就聪明,那么多年下来这厨艺自然是不错的。
眼下她洗起菜来也是麻利,江玄墨站在她的身后,看着竟是难得地惬意,只不过他的脑子里还在想着习安之前到底为什么而生气,她说不是因为他而生气,可是这其中必定与他有些关系。可这到底是为什么他这一时半会儿的也想不到。
暂时将自己那心思收拾起来,他的目光回到了习安的身上,正巧,习安这时已经把菜洗好了,刚好把菜从水槽里面拿出来——
江玄墨眼中的光芒猛然一收,他三两步走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一脸紧张道:“你的手怎么回事?”
习安被他突然上前吓了一跳,她试图抽回手,奈何他的手劲也忒大了,她只好解释道,“没什么,小伤而已,不碍事,过两天就好了。”
她的面容平静,好像这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了,可江玄墨看着她手上骨节上的红肿,还有些破皮,猩红的血丝丝丝扣布其上,甚至连破了的皮都还蜷缩在上面,又经过冷水的碰触,这只手又冰又红,他只觉得心疼,又觉得自己太过分了,为什么偏偏今天要她给他做饭呢?
“为什么不说!”他此刻不似往常的柔和,竟是有些严酷。
习安听得真切,听得出他是生气了,这感觉真是糟糕!原本就糟透了的情绪恨不得立马翻涌而出,可是在面对他却显得格外无力。最终安撇过头,看不到他了她才说话:“我讨厌你这么跟我说话。”
到底怎么了?那种随时就会失控的感觉再次扑面而来,然而这次他却找不到这究竟是为何而起的?他也拧过头,面上难得地露出难耐之色,“习安,我受伤你生气,难道你受伤我就不心痛吗?”
习安咬着唇,道理她懂,可是懂和做根本就是两回事!她随性惯了,但是眼下她却连纵意而为就做不到了!
烦躁!
所以她才不喜欢欠人情!
当下她干脆往地上一蹲,耍起了赖皮来,“随你怎么想了,你让我静静就好了!反正我怎么说都说不过你了,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
江玄墨也是哭笑不得,怎么感觉最后变成了他欺负她了,也知道习安恐怕心情真的不太好,他叹了口气,到底无法真的对她发脾气啊,他索性也陪着她蹲下来,揽过抱成一团的她,下巴磕在她的脑袋上,“既然我爱怎么说就怎么说,那你就听我的话,我们两个各让一步,我不再问你这伤怎么回事了,你也不要生气了,让我给你的手上一下药。”
习安被他这么一裹,真觉得是自己有些无理取闹了,颇为无奈地说道,“你这人……也真怪!”
他知道她如今已不再别扭了,低头开始细啄起这她粉粉的耳朵来了,“是,我怪,正好有你来调教我。”
习安的耳朵被他吻得痒兮兮的,躲了躲奈何怀抱着她的人的手臂像铁箍一般,根本躲不开,她不禁低声喃喃:“我哪里有这个本事调教你呀,你的‘怪’脾气可是全全都施展到了我身上了。”
“难道你还愿意我对别人这人,嗯?”他恶意地咬住她的耳朵,在上面列出一小排牙印来,一点儿不觉得丑陋,只觉得珊珊可爱,甚是满意。
他又舔了,还咬了!习安觉得这人真的有怪癖!这耳朵有什么好啃的!越弄越黏糊,而且还很痒,可他这样抱着她,简直跟抱着她的脑袋啃根本没有区别。
“嗯?”
“自然不愿意,好了,你快放开我,我都快变鸵鸟了!”习安轻轻地杵了杵他,“不是说还要给我上药吗?”
江玄墨得到满意的回答,自是不再纠缠,也放开她了,拿来了药箱给她上药,“接下来几天都不要碰水了,有事尽管叫我就好了。”
“你也是伤患,而且伤得比我还要重,注意好你自己就好了。”习安由着他拉着自己的手,不过该说的话她还是不落下。
他包好她的手,又在上面如蝶羽一般轻吻了一下,习安只当没看见,可脸还是忍不住红了起来。她暗道:怪哉,感觉跟他接吻都没有那么容易脸红,怎么看他亲吻她的手反而容易脸红呢?
她正思索着,又闻他说,“这两天都是你照顾我,今天就由我来吧。”
“哦。”
习安以为他的意思是由他下去买饭,哪晓得一转眼他就抡起袖子来了,“你干什么?”
江玄墨弯眉浅笑,“今天这一顿还是我来做吧。”
习安怎么可能同意,顿时跳了起来,“开什么玩笑,你一只手也受伤了!”
“不过是上臂位置,而且是左边,用不到多大力的。”
他不说还好,他一说,习安心情又不好了,不过这次她可没有在江玄墨面前露出什么马脚,立刻收起神色,那件事还是由她自己好好整理整理吧,这人就是个人精儿,她可不想因此再闹出什么不愉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