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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北之战随着龙焰帝亲封的“炎狼战将”萧火的归来而画上句点,凯旋而归是每个战场上浴血奋战的男儿们最想见到的,这场战争中他们的兄弟、战友又有多少是去而不返的?他们是幸运的,从残酷的战场上活着回来,有机会再次见到自己的家人是多么幸运的事啊!赤焰城的子民自发的涌上街头,盼望着在回城的队伍中找到自己熟悉的面孔,有人欢呼着喜极而泣,有人绝望的昏倒在人潮中,没有预想中喜庆的景像,火宵骑在马上不去听耳边各种杂乱的声音,二十万大军如今回来的只有区区八万残兵,这样的胜利带给龙焰的将会是什么?当然,这些都不是她该关心的事——他们,都是焰云飞的子民。
无论付出了多大的代价,过程可以忽略不记结果才是最重要的。这片大陆上再也没有“冰耀国”,南、北两地皆在焰云飞的手中,这位南方的君王终于完成了自己一统天下的心愿。
“萧将军近来可好?”身着与众不同的深紫色麒麟纹朝服,楚昭大步流星的走向刚出殿外的一名俊秀青年。
青年止住脚步侧身回望:“托丞相的福,尚好。”
每日早朝火宵都很低调的立于众武将之后,一头惯于披散的黑发也在每日上朝时都被整齐安份的束于紫金玄天冠中,图添几份沉稳成熟的气质,**在天子的眼皮下被审视免不了要收敛起一些军中随意傲然的性子。
“呵,自从萧将军回朝我就一直想请你过府一叙,不过每次刚下朝萧将军就匆匆离去,不知今日可有闲时?”楚昭很诚恳的提出邀请,他的直觉告诉他萧火身上一定藏有秘密,这个对龙焰一统天下起了决定性作用的青年满身是迷,龙焰帝焰云飞一再提醒他要多多注意萧火的动向,以防万一。
“丞相盛情难却,萧火就恭敬不如从命打扰了。”火宵拱手作揖,没有多做推辞。焰云飞及楚昭一直都在怀疑她的身份,偏偏动用了龙影组也毫无收获,他们着急了她可一点儿都不急,谁来扮演猫谁又是老鼠早就决定下来了,当然胜负也不可能出现戏剧性的转向。
两顶宽大贵气的轿子在楚相府朱红色的大门前落地,火宵掀开布帘,踏出脚抬头看着这坐熟悉的府邸,当她从这个世界上第一次苏醒时就是在这里了,在那个阴冷脏湿的地牢中她咬牙捱过楚昭的私刑并确定了自己不是在做梦,死亡无意中将她与这个世界连接在了一起,从此她开始了另一段血腥路程,这一切也许都是天意弄人,人类的力量太渺小连最珍视的东西也保护不了,现在的她已舍去了人类的身份,以强大的姿态回到最初的起点,一切都变得不同了,因为她拥有了力量。
在楚昭精心准备的美酒凉亭中火宵还见到了另一位“老熟人”——龙影组的首领顾纬,楚昭的忠实部下。他还是老样子静立在楚昭身后保护他的安全,这名如清风般的男子有着清秀姣好的面容却始终挂着公式化一丝不苟的严肃表情。火宵对顾纬并没有恶意,也许是当初他待她与韩昼的态度让她一直存有一份好感。
“萧将军以前来过赤焰城吗?”楚昭挥手摒退了其他人,只留下顾纬一人在身后待命。
“萧火以前只是一介草莽匹夫,未曾有机会一睹国都赤焰城的风采。”都说她是来自穷乡僻壤了,只差没给自己捏造个山顶洞人的身份,明知她不会说实话何必屡屡无用试探?
“萧将军说笑了,听闻将军的谈吐定是读过书的人,何来草莽匹夫之说?”标准的笑里藏刀,楚昭亲自给萧火斟酒以尽地主之仪。
“呵,说实话,这文绉绉的一套还是跟张大将军学的,大将军怕我太粗俗丢了他的脸才命我好好学习,现在也不过识得几百字而已。”当初她进军营时怕遭怀疑就装作斗大字不识,反正武官不识字的多的是,没想到张栋有意栽培她,硬是逼她在闲瑕时习字,给她机会练了练国粹书法。
“萧将军年纪轻轻就前途不可限量啊!”
“哪里哪里。”火宵机械化的谦谦推笑,眼角扫过一直站在楚昭左侧的顾纬,忽然发现他的脸色很难看,如同蜡纸般惨淡,眉头深锁显然是在忍耐着巨大的痛苦,这是……?
“顾侍卫?你怎么了?”楚昭背对着顾纬看不到身后的状况,而正对着的火宵则看得零真切,稍顿一下回过神了立即开口询问。
“我……”。貌似连开口说话也很艰难的顾纬,还没来得及吐出完整的回答便昏倒在凉亭中坚硬的石板地上。
“顾纬!”见他突然倒下楚昭惊呼,连忙唤来不远处的其他侍从将顾纬安置到房间中,焦急的等待大夫的诊断。
“他怎么样了?怎么会突然倒下!”
“回相爷,老夫无能……顾大人的病实在来的古怪,老夫闻所未闻……”大夫颤巍巍的抬手擦拭额头的冷汗,他行医几十载从未见过这种怪症,病人气脉经络一切正常,只是会突然晕迷,反复呕血,发作时似乎很是痛苦,偏偏查不出异状来源,这让他怎么交待啊?
“你!唉,罢了!你们几个速速进宫,去把老太医请过来!要快!”楚昭安排好又回到床边,此时的顾纬已经清醒了些,只是还会大口的呕血,不消一刻吐出的血已有半脸盆那么多,楚昭急的团团转却无计可施。
“顾纬!你给我撑住!皇上马上就到,他一定有办法救你!”以焰云飞对顾纬平日里的看重,这种时候一定会十万火急的赶来,带着最好的太医,最名贵的药材,顾纬一定有救的!
“我这条小命,何必惊动圣上,大人……”床上的人仍在忍受不知明的痛苦,失去血色的唇咬得紧紧的,身上的深红色待卫服已被冰冷的汗水浸透,听到楚昭提到皇上才勉强开口。
“若你有事皇上一定龙颜大怒,我又怎能知情不报?这种时候你还死要面子干嘛!我不知道你跟皇上有什么心结,但皇上对你重视和关心连我都能看得出来,再怎么说你们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兄弟,何必天天避头避尾的,有事不如大家摊开来讲清楚的好,省得心里总有个疙瘩谁也不痛快!”
“我……”被楚昭这么一训,顾纬纵是有一肚子的委屈也只能往喉咙里吞。他与焰云飞之间的心结恐怕今生是无解了,只要那人一天不放过他,他就一天没有权力说不。
“顾大人这病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恐怕不是第一次呕血了吧。”火宵沉默了良久,待楚昭安静下来,她神情有些凝重的开口问道。
“是第三次了,前两次没这么厉害,我以为没什么大碍。”
“都第三次了!要不是这次昏倒在人前,恐怕你还不打算看大夫吧!”楚昭半是责怪半是担心,这怪病发作起来把人消耗的厉害,不早早除去轻则对身体大有损伤,重则性命堪忧。
“顾大人确实大意了,有病还需早些诊治以免耽误了最佳治愈期。”火宵放缓了表情,表示关心。她想知道的事已经知道了,剩下的待她回去自然能找人问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