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夜：战魂神殿】
[第十七夜章：交手]
无法记起的熟悉感――
昏黄的光线下，她的脸显得有些模糊不清，但是那双眼眸却熠熠生辉，宛如璀璨的宝石一般。
“你是谁？”男人淡漠地开口。
那双眼睛，他仿佛在那里见过……
“只是一个侵入者而已。”她的声音很悦耳。
“敢侵入这里胆子倒是不小啊，小姑娘。”男人说道。
柒衅戮扬起唇线：“大叔不也是一样吗？”
男人轻哼了一声，他说：“既然你不是神殿的人，只要你不妨碍我，我就不会对你下手。”
“正和我意呢~”柒衅戮微笑。她还不想和这样看不出实力的家伙树敌……
【这个人好像受了伤呢】
咦？柒衅戮眉头一动，是多严重的伤？致命吗？
【不过就算这样你现在还是打不过他】
那你这是要说什么？柒衅戮眉头怂拉了下来。
【反正这个人也不想出手，你还是好好找资料吧】
“说的也是。”柒衅戮看着面前还在翻找竹简的男人，她揉了揉眉头，“这样是要看到什么时候啊……”
门外，在漆黑的通道里，一个身影大步走来。
两人同时抬起了眼，男人回过头并没有看到柒衅戮，他把手中的竹简收进怀里。
“嘭！”
门口被推开，鸶塔琳垰站在门口顿了一下，看着眼前空无一人的壁画室和满地丢乱的竹简，她眯起了眼睛。
瞳孔一分为二再合拢。
“真姬大人说让我来这里收拾一下，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鸶塔琳垰勾起唇角，“原来是不小心进了只老鼠？”
“让我看看是只大老鼠还是只小老鼠？”她一步一步地走上前去，“你是要自己出来呢？还是要我揪出来？”
话真多……柒衅戮蹲在石桌后默默地想到，这不就是典型的敌方变#态台词？
脚步声逐渐加近，柒衅戮顿时扭头左右看去，真的是完全没有地方躲啊？怎么办？她就要过来了！
“看来你是要我揪出来了？”鸶塔琳垰眯起眼睛凝视着面前的石桌，在杂乱的竹简里有一丝影子伸了出来。
看来是只小老鼠……
她没有发现站在身后的男子正露出冰冷的眼眸凝视着她。
在寂静的壁画室里她的脚步声显得很清脆，一步一步压在柒衅戮的心口上。
忽然间，尖锐的气流呼啸而至――
鸶塔琳垰迅速闪开身，“嘭！”地一声，石壁被砸裂竹简碎落一地。
柒衅戮瞪大了眼睛，幸好刚刚没有跟他为敌……
鸶塔琳垰看向门口前的男人，浑身绷紧了起来：“原来还有只大老鼠啊。”
“哼。”男人冷笑了一声，“我可还记得你，栖悉兰的小猫咪。”
绿色的瞳孔闪过一道锋芒，鸶塔琳垰双手勾起鹰爪袭身而上，手指上尖利的指刀带着紫黑色的光。
他却没有挪动一步，只是侧开上身抓住她袭上的右手，用力一拧就听到骨头断裂的声音。
鸶塔琳垰闷哼一声皱紧了眉头。
“这么小的年纪双手却染满了罪恶的鲜血，你若是成为下一个栖悉兰，也只不过是制#造出更多的悲剧。”他沉着声说道。
“呵呵呵。”鸶塔琳垰却突然笑了出来，“我不会停在任何相同的结尾。”
“我会站到更高的位置。”黑色的尾巴突然伸出裹住他的脖子，鸶塔琳垰挥起左手抓向他的头部。
男人反手拍向她的胸口，鸶塔琳垰仰身后跳，两人往后拉开距离。
男人的披帽被掀开，那张斜挎了半张脸的刀疤狰狞可怖。他抬起头，左眼连着刀疤已经是一只无神的盲眼。
“阎魔王！”鸶塔琳垰震惊了下随即扬起了唇角，“竟然是你这位大人物啊！”
那仅剩的金色右眼，依旧带着无法让人直视的锋芒，冷晨昂抬手摸了摸脖子上的血痕，他冷冷地开口：“毒是对我没有用的。”
“看来今天我是抽到下下签了。”鸶塔琳垰轻笑着，灰色的符文裹住被折的手腕，她动了动手指。
柒衅戮在石桌后面半探着头，眼中倒映出两个人的身影。
“阎魔王，教皇陛下和人王的死敌，两年前在和陛下的大战后就销声匿迹了半年多的时间，没想到今天会让我碰上？”鸶塔琳垰笑着说道，“而且你这身伤还真是让人震惊啊，真是想知道可以和师#父和人王打成僵局的阎魔王，是谁有这本事能把你伤成这样。”
冷晨昂冷哼了一声，“对战中话太多可不是好事，以你的年纪来说你的修为很高，不过你不会是认为现在就能击败我吧？”
“万事都要一试不是吗？”她扬笑，眼中翻滚着疯狂。
“小丫头，你很犭王妄啊。”冷晨昂眯起眼睛，瞳孔中闪过一道精光。
他踏出一步脚下瞬间震裂，挥起的拳头带着呼啸的风声。在鸶塔琳垰回过神时他已经到了身前，而她的身体却完全动不了，像是被固定住一样。
柒衅戮拿起旁边的一卷竹简擦着地面投了过去，竹简碰到鸶塔琳垰的脚后她就跌落了下来。
冷晨昂的拳头贴着她的头顶而过，帽子被打落了下来。鸶塔琳垰返身扌由出一只细长的黑色铁管扌臿入他的腹部。
冷晨昂瞳孔一睁，扬手大力拍下，鸶塔琳垰翻身逃离。
拔出那根铁管后，并没有鲜血喷出，上面却留有两个齿印。冷晨昂感觉到脑中恍惚了起来，身体有些失力，他踉跄着攀住旁边的石桌才不让自己跌下。
“什么东西！”他咬牙低吼一声。
鸶塔琳垰站起身拍了拍衣服，微笑着说道：“这可是专门为你们塞比冬准备的，虽然还只是个试验品，不过让阎魔王来做实验是再好不过了。”
冷晨昂皱紧眉头，捏断了手中的铁管。
“第一冫欠和你对战就可以擒拿了你，我是不是也可以炫耀一下了？”鸶塔琳垰笑着转过视线瞄向石桌后，“那么现在……”
“那边的小老鼠也该出来了吧！”话落，她抬手挥下一道强劲的气流。
“碰！”石桌应声碎裂，后面却只有被堆起来的竹简。
鸶塔琳垰顿时一怔，在她背后的身影露出了冰冷的视线。
刀光射入眼角，鸶塔琳垰猛然纵身一扑，背后的衣服被斩开了口，后背上的图文映入柒衅戮的眼帘。
鸶塔琳垰只手撑地，左腿弹起横甩过去，鞋底伸出泛着紫黑色光的刀刃。柒衅戮横起长刀接下攻击，两人同时拉开距离。
鸶塔琳垰看着面前被白色长袍掩盖住身形的人，看上去个子不大，修为好像也不是很高，但从刚刚的那一击就可以看出――
这个人的对战经验很强！
――她是谁？
冷晨昂眯了眯眼睛，有些模糊的视线转向柒衅戮。
“你，敢不敢把脸露出来？”鸶塔琳垰说道。
柒衅戮慢慢抬起长刀指向她，声音清冷：“那你敢不敢别把耳朵和尾巴藏起来？”
鸶塔琳垰沉下眼，双手勾爪瞬间袭身过去，柒衅戮俯身迎击而上，“咣！”沉重的金属利刃碰撞在一起。
昏黄的光线下闪着刀光，两人的身影来回重合不断碰撞！
鸶塔琳垰在缝隙间试图掀开她的帽子，柒衅戮仰身躲开时却被她用尾巴勒住了右手，长刀掉落下去。
“嘭！”鸶塔琳垰掐住她的脖子把她压到墙壁上，逼近视线，“你该让我看看你的脸了！”
不知为何，心底竟然有种恐慌……
到底是什么？
“呵呵”柒衅戮忽然笑了出来。
“你这是在怕吗？鸶塔琳垰.莉莉亚。”她说着抬起头对上她的视线。
像是陌生又像是印象深刻，鸶塔琳垰忽然感觉脑海有些空白，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她想不起来了……
“摁！”突然闷哼了一声，她看着柒衅戮冰冷的眼神，嘴角流下血丝。
在身下，柒衅戮把短刀刺入她的腹部。
“在和别人对战中发呆可是会死的啊。”柒衅戮看着她淡漠地开口。
鸶塔琳垰拧紧眉头，在她脖子上的手慢慢收紧。
在柒衅戮感觉快要呼吸不上来了的时候，鸶塔琳垰沉声开口：“你认为是你先死还是我先死？”
柒衅戮嘴角勾起一抹嘲蔑的弧度，她突然扌犮出短刀，鸶塔琳垰闷哼出声，身体失力的一霎那被扭过手臂，“咯嘞！”骨头错位的声音清晰地响起，柒衅戮用手肘猛击上她的胸口，把她推了出去。
“咳！”鸶塔琳垰捂住胸口咳出了血，她抬起头看向柒衅戮平息了下呼吸。
“你的体术，很强啊，你也是塞比冬的人吗？”她说。
“呵。”柒衅戮笑了声，却没有回答她，“你就只有这样了吗？”
“呵呵。”鸶塔琳垰轻笑起来，“我确实是小看你了。”
话落，她的脚下张开了三角形的灰色符文阵图，锁链从她的脚边蹿出直冲过去。
柒衅戮跃起身闪躲，锁链却像是长了眼睛一样，围绕着她追捕。
鸶塔琳垰双手拍在地上，锁链霎时聚拢而上，把柒衅戮围在了中间。
“在这里你还能跑到哪里去！”鸶塔琳垰冷声开口。
锁链的尖头横竖交替着擦过去，柒衅戮的身上顿时染上了血痕。
她沉下眸手心微张，细小的光亮碎片迅速重合成一把长刀，她挥过刀刃挡下迎头的锁链。而另一道锁链擦过她的耳朵，掀开了帽子打散了一边的麻辫，金色长发披散下来。
看到她的金发，鸶塔琳垰微顿了下，柒衅戮挡开了面前的锁链，却被背后袭上的锁链捆住了手脚。
鸶塔琳垰站起身看着她，若有所思地说：“金发、眼角泪痣、个子不大、12岁左右，你就是混在先卫队里进城的那个人吧。”
柒衅戮对着她的视线毫不畏惧。
鸶塔琳垰勾起嘴角：“真是有趣。”
柒衅戮也勾起了嘴角：“的确有趣。”
符文在脚底旋转而出，迅速画成了圆形的阵图，地面突然一震，尖刺破开了地面打断了锁链并阻隔了鸶塔琳垰。她用尾巴紧拉着抵在下巴上的尖刺，双手在两边死撑着另外两根尖刺。
手上流淌的血迅速被吸干。
鸶塔琳垰皱下眉，“伴生魂灵？”
柒衅戮上前拿下她脖子上的吊坠，转身走到冷晨昂的面前。
“大叔，要走了。”她抓起冷晨昂的手跨到肩膀上，吃力地扶着他走出去。
鸶塔琳垰斜看向门口，瞳孔缓缓分离，双手和尾巴上蔓延出符文裹紧尖刺。“嘣！”被捏碎的尖刺化成了细碎的亮片，分解消失。
鸶塔琳垰刚要冲出去的时候突然看到旁边的竹简，她猛然回过头眼中充满了不敢置信。
“你们快一点！”漆黑的楼梯口，千和不耐烦地叫道。
“上楼的时候还没觉得这楼梯这么难走啊。”秦琼一边低声说着一边紧拉着娜瑄摸索着阶梯。
忽然一道模糊的白影略过千和的背后，金色的长发映入两人的眼帘。
秦琼和娜瑄呆住了。
“有、有人，真的是有人！”秦琼有些激动起来。
“什么？”千和不明地皱眉。
“千和小姐，刚才有人在你后面跑过去！”秦琼叫道。
“说什么白痴话？”千和依然不信，她回过头，什么也看不到，漆黑的走廊却突然让她有点心慌起来。
“你们快点！不然就自己摸出去！”她强压下心底的异样扭头叫道。
在走出去之后，她终于明白这异样的感觉就是不安的预感。
门口的守卫全都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战斗的痕迹非常明显。
“发生什么事了？”秦琼瞪大了眼睛。
大门口，鸶塔琳垰匆忙地推开门跑出来，看到这幅景象不禁也怔住了。
“三祭祀大人！”娜瑄叫道。
鸶塔琳垰看过去，看到她们三人站在侧门的前面，她拧起眉大步走过去：“这是怎么回事？！”
“我才想问是怎么回事？”千和不满地瞪向她，“我只不过是去一趟试炼室而已，谁知道出来就发生这样的事……”
“千和.遥，你觉得人王给你的特权你就能擅自带人进去吗？”鸶塔琳垰冷声质问。
千和颤了一下，还是不甘示弱的叫道：“我去试炼室又没跟守卫遇袭扯上关系！”
“希望是这样。”鸶塔琳垰不想再搭理她，转身就走开。
“三祭祀大人！我们有看见可疑的人！”娜瑄连忙说道。
鸶塔琳垰回过头。
――
剑骑训练场地是天明都内最大的骑士训练营，位于西城区神殿之下。
此时骑士兵的训练照常展开。
一名男子站在场地前看着其他骑士兵的训练，他身上没有穿铠甲，怀中却抱着一把有他半身大的大剑。
风翼翔走到他身后恭敬地行礼：“师#父。”
烨一是骑士兵的总教头，也是神殿军位权重的大将军。
“你回来了。”他转过头看向风翼翔，语气里没有多大的起伏。
“这一次的任务，听说是遇到了异种？”
“是。”风翼翔低下头，“有一半以上的队员都牺牲了，仸丝队长也受了重伤，而我……”
他的脑海里忽然出现了柒衅戮的笑脸，即便是现在所有的疑点都指向了她，他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一旦心中出现了疑惑，你眼前的路就会变得模糊不清。”烨一看着他开口。
风翼翔怔了怔。
烨一回过头背对着他，“翼翔，你并不是神的信徒，所以你可以疑惑，也可以不信。”
“师#父？”风翼翔不太理解他的话。
“今天早晨，内殿传来指令给我，我已经先跟仸丝说过了。”烨一缓缓地道，“是关于让你调离先卫队的指令。”
风翼翔愣了一下，顿时有些无措起来，“我、我是有哪里，做的不对吗？”
“恰恰相反。”他说，“是你做的太好了，已经足以引起内殿的重视。你是我们骑士兵里的第一个在这个年纪就坐上副队长位置的人，不管是才华还是努力，你的能力已经得到了认可，所以你被选中了。”
也许我不该让你过早的锋芒毕露……
“那是为什么？”风翼翔还是不明白。
“你应该知道将要在三年后进行的大斗赛吧？”烨一说道，“这并不是普通的赛事，这将关系着魂藏大#陆更多的支配权，陛下和人王，以及长老殿和祭祀大人都一致通过采用这个方法，也就是让有成熟战斗经验并年龄相符的位权者加入大斗赛的阵营。”
“不亻又亻又是我们，两大帝国也同样有这个想法，现在各大势力都在暗潮汹涌。”烨一回过身看向他，“这一次的大斗赛不能有任何的差池，所以不只有你，还有其他适合的人都会被调离岗位。你也知道在一个月之前，神子殿下就已经接受了任命进入天明学院，而现在已经决定了让三祭祀也进入学院。”
“你的入学期在一个月后，在这期间你就继续做好你的职责，我会安排其他人接替你的位置。”
风翼翔顿了顿，低声问道：“……结束之后，我还会回来吗？”
“不会。”烨一说，“你会站到更高的位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