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夜:兄长】
[第二十三夜章:暗殇]
“大皇子殿下,思茵已经逃了。”
刑罪之处,极刑之地――
“就在她处刑的当日。”
极罪之刑,灭杀双极――
血雾不能触及之地,赛比冬处刑极罪之处,悬浮于无底裂缝之上。
双极之间,冷侥炙看着面前的黑色血潭,破碎的锁链浸染在黑血里,旁边还有两潭暗红色的血迹。
浓重而浑浊的黑色雾气覆盖的上空,映照着阴霸的血光。
白鳞在他身后上前一步,开口道:“当时极刑已经落下,她却在最后给了大长老致命的一击。”
处刑的当日,两名押刑人员把思茵押行到双极之下,在长老殿和各大将领的眼前,极刑开始启动。
“你去#死吧――!!”
她突然间放出了黑色之力,刺穿了大长老的胸口。
众目睽睽之下,却没有人看到她是怎么出手的。两名押刑人员马上就把她压制了下来,她没能再反#抗,那是她最后的力量。
她疯犭王地大笑了起来,带着歇斯底里的大吼:“是你!是你们!都是因为你们!”
“我要你们不得#好死――!!!”
裂缝里发出了震颤,晃动了极刑之地。黑雾马蚤动的翻滚起来,刺目的红色血光映射下来。
血色的降临,憎恨的诅#咒――
极刑落下的一瞬间,思茵身上的锁链全部破碎,粘稠的黑气击杀了押刑人。
极刑落下,销毁了她的身体,极刑之后,黑色的血却没有被销毁。
“极罪之刑失效了,这是极刑历史以来的第一例。”
“她的身体被销毁了,但是黑血却还在。”白鳞看着冷侥炙,他说道:“思茵的脱灵之术已经被查出来了。”
“作为隐瞒的罪责,大皇子殿下,你的处罚已经下来了。”
冷侥炙看着那黑色的血潭,嘴唇动了动,呢喃般的说道:“你终于,走了啊。”
说是处罚,只是被关禁闭的话,那算不算是犯规?
大皇子宫殿,冷侥炙仰靠在沙发上,看着头顶的吊灯发着呆。
一年内禁止走出宫邸外,不能接触外面的任何信息,这是禁足吧?不算是处罚的处分,这是不是该说太能作弊了?
不过还给我放了个结界,是怕我在那老家伙养伤的期间再去刺激他吧?
“你这禁闭真是够清闲啊。”一个轻笑的声音响起。
冷侥炙抬头看过去,七长老在窗台上朝他招了下手,“嗨~”
这场景怎么会似曾相识?冷侥炙眉头抽了抽。
“说是关禁闭,不过看你的样子还真是无#聊呢。”七长老跳下来走到他面前坐下,边说着就给自己倒了杯茶。
“你怎么过来了?”冷侥炙问道。
七长老喝了口茶,长出了口气,他笑着说:“这些天没喝到你的红茶了还真是心念着呢。”
“你过来就为了喝茶吗?”冷侥炙嘴角抽搐了下。
七长老微笑道:“我给你带来了两个消息呢。”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冷侥炙直接接口。
“严格来说是两个好消息。”七长老说道,“你要先听哪一个呢?”
“一起说!”冷侥炙黑了脸。
七长老又喝了口红茶,不急不缓的说道:“小皇子和小戮都很快的进入到最后的第两百场斗角赛了,不出意外会很顺利。”
冷侥炙略微沉凝了下,他说:“虽然我对他们去到封位战是意料之中,也是我要求那个小鬼去做的。但是也不知道为什么,总会有些莫名的感觉。”
七长老微笑,说:“你在不安吗?”
冷侥炙顿了顿,他说:“我不知道,他们走到那一步后,还会有什么。”
七长老轻笑着说:“侥炙,你是在担心你自己,还是在担心你弟弟呢?”
冷侥炙微愣了下,看着他沉默了下来。
“虽然说有很多不尽人意的地方,但是呢,能够明确自己该做的事情,真的是很难得的。”
七长老微笑的看着他,说,“我倒是很期待,你以后的故事。”
冷侥炙闭了下眼,说道:“是期待着我以后会有什么笑话吗?”
七长老微笑:“的确很想看。”
“小心我宰了你。”他感觉额头上的青筋跳了跳。
七长老看向手上的红茶,又说道:“不过我很惊讶,你的红茶可以给王那么大的助疗。”
“只是提神功效比较大而已。”冷侥炙说道,“毕竟不是药,最多可以做到缓和她的思绪,要说抑制什么的是做不到的。”
“那也还是很神奇了呢。”七长老笑道。
“还有一个消息呢?”冷侥炙问道。
七长老微笑着说道:“你被关起来的消息传到宗门后,老宗主亲自过来要提人了。”
“什么??”冷侥炙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
长老殿,此时正沉压着对峙的气息。
“我只是要来接那个臭小子而已。”说话的是坐在大长老正对面的,一个身形魁梧的中年男人。
他身上披着的白色长袍上是宗门标志性的外袍,深紫色的短发棕褐色的眼眸。他笑眯眯的说道,“不用那么严肃啦,大长老阁下。”
他是血蛊断流宗的第十九任宗主,初起白月。
站在他身后的一男一女是此次随他而来的宗门成员,葛尔威和竹仕。
大长老沉声开口:“白月阁下,现在侥炙是属于领罪之身,这一年内他都不能再出来。”
初起白月笑着说道:“只怕不行呢,宗门可有事要让他去做的,再怎么说,那小子现在也是宗门的继任。”
大长老凌厉的开口:“赛比冬的秩规,皇权不能碰兵权,白月阁下不会是忘记了吧?”
初起白月轻笑道:“当然不会忘记,只不过,那个小子是由左修门选出来的,并且已经打上了继任的宗印,这也是不能更变的。”
大长老沉着脸开口:“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侥炙是大皇子,他可以去宗门学习,但绝对不能接任宗门。”
初起白月说道:“宗门的继任规定是不能传脉,继任的方式是由上任宗主寻选,宗门制度上可没有不能选择皇室血脉这一条。”
“就算如此他也不能!”大长老有些激动的站了起来,胸口传来撕裂的痛觉,他不禁捂住胸口闷哼了一声。
“老大!”诡枢扶住了他。
“不能?我可是有点不明白大长老的意思呢。”初起白月站起身来,他说,“皇室与宗门都是赛比冬的条规,皇权与兵权本为一体,为何是不能呢?”
“再者,这在条约里并没有冲#突,大长老为何如此坚持不让他继任宗门呢?”初起白月笑眯眯的#逼视着他,“还是说,大长老阁下有什么必须坚持的理由吗?”
不能明说的理由,是不能吐露的借口――
“听说你被关起来了,就好心来看看你的狼狈样了。”冷落君说道。
冷侥炙眼角抽了抽,咬着牙说道:“那还真是遗憾了你大哥我好着呢!”
另一边七长老倒了杯红茶给柒衅戮,笑着说道:“小戮喝喝看,这是特地为你泡的无添加血笠的红茶哦~”
“好好喝!”柒衅戮开心的说道。
“七长老,不要用我的茶来卖弄。”冷侥炙瞪了他一眼。
“话说你被严禁在这里也有一段时间了吧。”冷落君走到柒衅戮旁边坐下来,说道,“刚开始还以为你是被关在地牢什么地方的。”
“你很期待去地牢看望我吗?”冷侥炙伸手压下他的脑袋,没好气的说道。
冷落君拉开他的手,问道:“织羽呢?怎么没看到她?”
冷侥炙说:“估计她也快回来了。”
“现在外面的禁制解除了这就说明他们已经过来了吧。”七长老说道。
他们?冷落君疑惑了下。
“就是这里啊,还真是意料之外的大气呢,”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了一个男子声音。
庭院门口外,织羽带着初起白月三人走到了那里。葛尔威仰头看着这座宫邸,有些惊讶的说道:“还以为可以来嘲笑一下那家伙的小黑屋呢,怎么是白色的?”
竹仕说:“风格也都不一样。”
初起白月笑道:“再怎么说那小子也是个皇子啊!”而且还是大皇子。
织羽打开了门栏,恭首说道:“大人请进。”
“织羽,随便带人回来是不对的啊!”冷侥炙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阳台上,他说道,“你要去领过了。”
“非常抱歉,主人。”织羽朝着他躬下身。
初起白月笑了笑,说道:“你也别怪织羽了,她也是因为太担心你了才传消息到宗门的。”
“我才没有怪她。”冷侥炙轻哼了声。
“不过老宗主啊,宗主是不是有让您带点东西给我呢?”
初起白月笑道:“是不是不拿点好处出来,你小子就不请我进去呢?”
看来是有了!冷侥炙挑了下眉,随即勾起微笑,他说道,“怎么会呢?织羽,还不快请老宗主进门。”
“你早就该先请我们进门了,好歹也是大老远跑来啊!”葛尔威说着。
“我只是说请老宗主进门而已哦~”冷侥炙笑眯眯的说道。
刚走进院子里的葛尔威顿时僵住,他抬头一瞪眼就骂道:“用得着分那么清吗?你的房子里难不成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吗?”
冷侥炙伸手一指过去,就说道:“门口在后面,不送。”
葛尔威大怒:“臭小子!有你这样赶人的吗?!”
大厅里,冷侥炙看着面前的三个人,冷冷的说道:“事先说明了,这里的任―何―东―西,都不能损―坏!”
七长老对初起白月道:“这家伙在这方面可是超认真呢。”
初起白月恍然:“这小子还有完美主#义啊。”
“这位就是小皇子吗?”葛尔威看向冷落君,有些惊奇的说道。
他点了点头,说道:“比你大哥长得像人。”
“葛尔威你找死吗?”冷侥炙突然出现在他背后,吓了他一跳。
“你能不吓人吗?!”葛尔威大骂。
“……”冷落君有些无语的看着。
柒衅戮躲在他背后,小心的探出脑袋瞄了一下。
竹仕凑到他身后,说道:“好可爱的小女孩呀。”
柒衅戮吓了一跳,马上就抱紧冷落君。
“你好,她很怕生请见谅。”冷落君向竹仕礼貌的点了下头。
“小鬼。”冷侥炙一手扣住他的头顶把他转过来,说道,“我给你介绍一下,他是宗门的上任宗主,虽然已经退位了不过还没有退休。”
初起白月笑着道:“你就是这小子老挂着的弟弟啊,的确很有趣。”
老挂着?冷落君不太明白他的话。
“咦?”初起白月看到躲在冷落君背后的小女孩时,眼中微动了下。
柒衅戮偷偷瞄过去,正好对上了初起白月的视线,她眨了眨漂亮的大眼睛。
初起白月看向冷侥炙,眼中带着询问。
冷侥炙说道:“去二楼吧。”
“那家伙是不是很快就要向大长老发难了啊,话说那个舅舅能让外甥这么疏离还真是失败啊。”葛尔威说道。
冷侥炙和初起白月、七长老上楼后,这里只剩下了他们几人。
“舅舅?”冷落君拧眉。
葛尔威惊讶的看着他,说道:“小皇子不知道吗?”
“葛尔威,请慎言。”织羽忽然开口。
葛尔威顿时闭上嘴,冷落君说道:“织羽,是怎么回事?”
织羽恭首说道:“这是主人的禁言,所以便一直没有告诉您。”
冷落君顿了下,说道:“我知道他从来没有掩饰过对长老殿的厌恶,但也的确是没有透露过他和大长老的关系。”
他和大长老之间竟然是有着这样的亲缘,这么久了他却只字未及,大长老是他的舅舅,是他的母亲的兄长。
那么,那个愿望,他是附加了多少沉重的伤痕才要如此……
说起来,那家伙的很多事情,他都不知道。
从未了解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