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过三,我于是不再坚持送喵喵回去。伴随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汽车要出发了,喵喵满怀期望地问我:“你有回去家里的打算吗?”
我不仅没有要回家的打算,而且我借着阳光看清楚了喵喵长得比我以前认为的还要不好看一点。所以我赶紧扑灭了喵喵对我的幻想:“我没有要回家的打算。”
喵喵把头扭向一边:“哦。”我明知故问:“你想回家了?”喵喵说:“有一点,算了,不说了,我要上汽车了。”我追问一句:“要是我们以后没在一起怎么办?”喵喵说:“不怎么办。”我说:“不怎么办是什么意思?”喵喵说:“我没想过这个问题,也不想去想这个问题,等以后该想的时候再想吧。”
喵喵上车后回头朝我挥挥手,然后双手抱胸低着头走进了客舱。喵喵的身影很憔悴,和昨天来时的身影相比,她今天离去时的身影就像一个大病初愈的人。看着喵喵的那辆车消失在远处上,我开始变得心慌慌,因为我觉得自己和喵喵的事情从头到尾就不对劲,所以我很担心她会怀孕。
只有喵喵来例假了,我才会心安理得地和她撇清关系,所以我非常渴望听到喵喵来例假的消息。
自喵喵回珠海的第二天起,我每天晚上会准时打个电话问她来例假了没有。这么问了几次之后,喵喵恼火了:“姑奶奶的例假还没来呢!来了的话我自然会告诉你的,拜托你别这么天天打电话黏着我问了,我很烦!”被喵喵这么训了一顿之后,我不仅没有生气而且还挺高兴的,因为我知道喵喵已经恢复了元气,如果喵喵哭哭啼啼,那我反而会很担心她。
从公司回到我住的地方后,我站在卧室门口往里面打量。卧室里静悄悄的,怎么也看不出几天之前喵喵在这间不大的屋子里停留过一个夜晚并且把她很特别的一部分生命留在了这儿。年轻时心情总是很完整,而生活却总是很破碎,不知将来老了以后会不会颠倒过来。
电话滴滴滴地响了,我以为是喵喵告诉我她来例假了,所以兴冲冲拿起呼机看上面的消息。让我失望的是,我收到的竟然是这么一条消息:“雪花出事了,请速来KTV,老马急呼。”
雪花是我前女友,她在KTV里当类似服务员那种。这就是我们分手的原因,我不愿意让她在ktv上班,可是她一直还都在、然后我们就分手了,雪花长得很漂亮,身材也很惹火,为人更是和蔼可亲,连臭袜子都愿意帮我洗,可她实在太乏味了,套用哲学书上的术语,她这人严重缺乏“主观能动性”。雪花的灵魂就像是一块橡皮泥,可以被我捏成任何我想要的样子,刚开始谈恋爱时,我还捏得挺起劲,捏久了之后就觉得雪花也不过如此,她很让我喜欢但是无法让我爱慕。
老马是雪花的同事,也是我的好哥们,和雪花关系很不错,我以前和雪花处对象的时候,雪花经常叫老马和我们一起吃饭。老马从来没这么急切过,所以看来雪花确实出了一点事情。我的处对象原则里有这么一条,那就是处完之后绝对不去管闲事,我脑袋上的一道疤就是在旱冰场管以前处的姐姐的闲事管出来的。当时是以前姐姐的错,所以对方来势汹汹不肯罢休,所以我举起一块砖头,对准自己的脑袋“哐当”拍了下去,然后就了了这件事。
挂了电话,我随手把手机扔到了一边,可老马打了一次之后并没有消停,而是三番五次地打电话催我我。
我琢磨着雪花的事儿可能有点严重,不然老马不会这么频繁找我。我认真想了想,在这座人情薄如纸的无根之城里好像除了我这个前男友以外不会再有别的什么人去拉雪花一把了,所以我大步朝KTV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