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九婴妖兽早已死去多时,而那股阴冷的气息却在此地蔓延,扩散地整个湖底都充满了诡异。
杨凡谨慎地走过去,没有发生异常情况。“此地没有发现其他妖兽,只有九婴尸体,不知是巧合还是……”
“还是因为此处对于它们来说是禁地。”
如此广阔的湖底有一些寻常妖兽很正常,然而却一个也没有出现。就像此地成为了那些妖兽的禁地一般,有一股力量冥冥中制约着它们,不许靠近!
而这股力量的来源或许就在这湖底某处静静地栖息。
杨凡沿着一个方向走去,已经远离了那湖底石壁处,往后看时有的只是一成不变的黑色。浓密而深邃的黑暗!
“这些九婴妖兽的尸身腐烂程度都不同,我初来湖底时见到附近的大多数九婴都化作了白骨,而现在所处之地附近的尸身上血肉多了起来,应该此地妖兽死亡时间比之先前的要晚。这是很明显的特征。”
杨凡皱了皱眉头,他发现了这九婴葬地的特点,并按照这条路径走了下去。
“只是这样未免太简单了一些,按照这条道路走到尽头,或许会遇到那些最近死去的九婴,也就揭开了谜团。”
杨凡生性有些多疑,但是这性格却帮助他一次次地脱离险境。
“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不过也只能沿着这条路走下去。那掌控此地的人或许自信到即便让我知道一切也无所谓,又或者我去往这条路的尽头正是他所希望的!”
在杨凡的神识笼罩范围内只有那累累尸骨,充满了死寂。而神识之外是无边的黑暗,压迫一切。这世界中仿佛活着的只剩下了杨凡,和他那细微到极致的脚步声。
……
此时在与杨凡所在处相隔很远的湖底中心,有一座红色的祭坛,那上面密布着诡异的黑色纹路,像是一条条蜿蜒曲折的黑色长蛇缠绕着。
那祭坛之上,一个眼角细长的童子站立在那里,脸上有与生俱来的孤傲,带着高高的帝冠。却让人丝毫感觉不到不合适,仿佛这帝冠本就该戴在他的头上,他就是那蔑视苍生的帝王!
而一张孤傲的脸上那眼神中的无尽沧桑,却显示出他的年纪定然不似表面一样幼小。在他的身上有一阵阵金色的火焰突然腾起,如果杨凡在此处会发现那火竟与自己的炎阳之力同出一源。
童子的脸上露出一丝冰冷的笑意,那目中望着远处,仿佛能够看到与此地仍相隔遥远的杨凡。
“你总算是来了,也不枉我放走了一只妖魂来为你引路!”童子的脸上虽然充斥着冰寒,但那笑容却发自内心一般,仿佛自己终于迎来了解脱。
“太一,时间已经过去了那么久啊!”那本该稚嫩的脸上沧桑之意顿时弥漫,童子叹息了一声,身影逐渐从那祭坛上消失了。
……
杨凡看向四周却并没有发现异常:“刚刚的一瞬间,我感觉到一双眼睛在看着我,不过只是一扫而过。”杨凡没有认为这是幻觉,毕竟踏凡境界的修士与凡人不同,他们很难产生一些无来由的感觉。
“那股气息却并不如何强大,而且一刹那似引动了我体内的炎阳之力。”杨凡仔细地感受了一下体内炎阳之力,刚刚本该平静的道海出现了一些波澜。正是因为那炎阳发生的变化。
杨凡沿着那九婴尸骨铺就的道路行走,内心思索着这件事。此时,他一抬眼看见了那红色的祭坛,那上面黑色的纹路错综复杂,明明应该极度诡异,却又给人平和之感。
正是那童子方才所在的祭坛,只是那童子却不知去了何处。
距离那祭坛很远,杨凡站定,没有贸然走过去,他的脸上露出凝重和坦然。“看来我终于是到了昔年一战的最终之地。”
他看向了祭坛四周,那附近的九婴妖兽或许是刚死去不久,身上依旧散发着庞大的热量。
“这是炎阳气息!”杨凡感到了体内炎阳气息有了一丝波动,那妖兽身上赫然正散发着一股炎阳之力,未曾消散。
在确定那妖兽魂死之后,杨凡走了过去,那山岳一般的妖兽身体散发出惊人的热量,如同一座火山。不过这热量正在快速地消散在水中。
“当初我在湖面时就觉得有些奇怪,那湖水竟是温热的,难道就是因为这妖兽身体散发的热量所致。”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这妖兽原来体内的炎阳之力已经超越我太多。”杨凡感受到他的力量与这妖兽比起来,如同微弱的萤火。
就在杨凡的手掌触碰到那妖兽的身躯时,他的面色骤然一惊,脑海中有千头万绪仿佛都开始理清。
“这并非是炎阳之力,这是阳毒!”杨凡豁然明白了一切。
炎阳之力是一种可以掌控的力量,而炎毒是由炎阳之力产生的,虽同出一源却相差甚远。身中炎毒者,受尽磨难,而且炎毒最可怕之处在于能够不断燃烧灵力!
“我曾经推测过那太一或许夺舍了九婴从而活下来,没想到我最终面对的还是九婴啊!”
杨凡叹息了一声,他已经彻底明白了始末。“当年太一或许受伤太重无法夺舍九婴,二者在此地相互纠缠了很久。太一坐化之时,在九婴体内埋下了炎毒。”
“九婴无数年来制造了这么多分身的目的,正是为了分散那存在于它体内的炎毒!”
存在于整片湖底的九婴分身皆是身中太一的炎毒而死,当然杨凡也能利用炎阳之力施放出炎毒,不过显然还无法与此处分身体内的炎毒相比。与太一当年直接施放在九婴本体中的炎毒更是无法比较。
当年的太一该强大何种程度,而九婴能身中炎毒无数载不死,实力也是达到了极为恐怖的境界!
“既然九婴身上仍然有炎毒,则我的炎阳之力便是他最大的克星。”杨凡沉思道,他面对九婴本体时也多了几分把握!
而在他头顶之上的黑暗中,一双眼睛蓦然睁开,透着冷漠与沧桑。更有嘲讽的意味!
杨凡感觉到什么,抬起头看去。那双眼就在那里盯着他,然而杨凡却什么也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