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太原城东门警钟敲响,龙辰飞急忙赶过去,到了东门,放眼望去,但见伪齐兵遍地都是,密密麻麻,不计其数。龙辰飞心头一惊,向黄承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黄承一脸茫然,摇了摇头。龙辰飞静下心思,看见敌方领军的是一位红袍将军,手持双鞭,跨骑一匹白马。龙辰飞喊道:“不知这位红袍将军尊姓大名?”
红袍将军看了一眼龙辰飞,粗嗓吼道:“本将军乃是燕云鹏松横!”
“松横?”龙辰飞听后眉头一皱,心中甚是不解,对黄承道:“松横不在沧州押着吗?怎么来太原了?我们为什么一点也不知!”
黄承面带苦衷,解释道:“回哥哥,最近敌军围城,我们探兵无法出城,对外面情况实在是不算了解,请哥哥责罚!”
龙辰飞心中理解黄承苦衷,扶起跪下请罪的黄承,道:“不怪贤弟,是我心急了,你现在去把杨俊冲找来,我先应付这个松横。”
“好的,哥哥。”黄承应道,立刻跑向城中大营。
这时,松横吼道:“我不管谁是龙辰飞,我只告诉你们,放下武器,交出城池,我会让你们重新做人!否则,攻破城去,定斩不饶!”
龙辰飞喊道:“松将军,在下便是龙辰飞,松将军威名,早有耳闻,在下佩服松将军的勇猛坦荡。但是,松将军,你看看当今朝廷,苛政杂税,数不胜数,百姓何以生存!松将军,我们现在不是反贼,而是维护正义!”
松横听了这话,怒道:“大胆反贼,休得胡言,皇恩浩荡,尔等开城投降,可免一死,否则城破人亡!”
龙辰飞心知劝不了松横,无奈道:“既然松将军不信在下言语,那么我们只好刀兵相见了!”
松横笑道:“哈哈哈,水来土掩,兵来将挡,尔等有何能耐,尽管拿出来!”
这时,杨俊冲和黄承赶到,龙辰飞对二人吩咐道:“不管松横怎样叫战,尔等都不允许带兵出城迎战,二位现在只需率兵守好城池就行!否则定斩不饶!我现在去看军师去,跟他说明情况,看他有没有办法。”
二人听了这话,都点头答应了。
龙辰飞长叹一口气,看了眼松横,便走下了城墙,直奔军师国旺的房中。
龙辰飞大步快走,心中在不停的祈祷,希望国旺能有计谋。
“军师,我真是没有办法了,只好打扰你养病了。”龙辰飞进屋就对躺在床上国旺急道。
“龙庄主莫急,小生已通过下人基本查明情况。此次松横前来,基本是戴罪立功。在沧州城,刘益因怀疑松横与黑华山勾结而将松横关入大牢。但自从我们起义后,并未有人去救松横,刘益顾及旧情,就让松横来攻我们太原城。如今松横前来,为了重显威风,有所战绩,肯定会急于攻城的。”
“军师可有对策?”
“小生不才,如今我们可以使用调虎离山之计。”
“如何调虎离山?”
“如此如此,便可拿住松横!”
“好!就这么办!”
这时,黄承跑来,道:“哥哥,松横叫骂不止,估计快攻城了!”
“好!随我出城,军师好好休息。”龙辰飞说罢,与黄承出了屋子。到了城墙上,龙辰飞看了看逼近的伪齐军队,吩咐道:“黄承立刻点三千精兵从东门杀出,然后埋伏于城东树林中,准备好绳锁,一定要生擒松横,杨俊冲率兵守住城池,我会亲自出城会敌,记住,当我出城时,黄贤弟一定要率兵冲出包围圈,城东领军先锋是刘益的徒弟魏立明,武艺平平,是刘益派来监督松横的,此次能否生擒松横,看贤弟的了。”
黄承应道:“定不负哥哥重望,小弟这就去准备!”
“好!一切小心!”龙辰飞道,又对杨俊冲道:“我把城池交给哥哥了,记住,如果出了意外,就算死守,也不能放弃太原城!”
杨俊冲答道:“龙庄主放心,我在城在!死守太原!”
“好!出发!”龙辰飞吩咐后,随手拿了根长棍,便出城了。松横见龙辰飞亲自出城迎战,高声道:“龙辰飞,本将军佩服你的勇气,竟敢亲自上阵,你就不怕回不去吗!”
“哈哈哈,松将军,太抬举自己了吧。在沧州,仅仅几个人就把法场劫了,你却落了个勾结草寇的罪名。如今那刘益是无人可用了吧,把你放出来了,你还挺忠于他啊。但是,我告诉你,今日来我太原,我让你身败名裂!”
“龙辰飞,我敬你是条汉子,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下马投降,本将保你不死!否则让你命亡此处!”
“少废话!放马过来!”
“你找死!看鞭!”松横吼罢,举起双鞭,拍马直取龙辰飞。龙辰飞抡起长棍,力战双鞭。但见:晋中庄主,长棍飞舞,燕云大将,双鞭威望!长棍如星辰下凡,闪烁迷影,双鞭似大鹏展翅,肆虐神经!棍若强龙,往来如梭;鞭若雄鹰,搏击长空。马蹄杂印,鞭棍混音,将者乱景,鞭棍混影。五十多个回合过后,松横用力鞭退龙辰飞后,勒马后退,心想:这龙辰飞棍法精湛,如何是好?难道只能硬战?不行,不能给他留有休息的余地。松横想罢,举起双鞭,来战龙辰飞。二人又战了二十余回合,这时,龙辰飞抡起长棍,直取松横,松横急忙双鞭击向长棍,就在这一刻,龙辰飞手腕暗中用力,长棍碰鞭而断!龙辰飞装出一副吃惊的样子,急忙扔下断棍,调马便欲回城,松横怎能放过这等好机会!拍马便追,龙辰飞见松横追来,调转马头,奔城东树林而去。松横并未多想,拍马便追。此时,在松横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生擒手无寸铁的龙辰飞!而却从未思考从沧州来时,军师怪道士鲁安告诉过他,龙辰飞用的武器乃是雪山道长易仙成亲手打造的开天龙鳞棒!
城东树林,落叶旋转飘飘,风声转旋萧萧。秋风掠过,叶群乱落。松横冲进树林后,丝丝凉意,将松横怒火清醒。松横环顾四周,不见龙辰飞踪影。此时,松横突然想到,自己中计了!立刻调转马头,刚转马头,就见空中惊现大网,燕云英雄,折翅网中。一声口哨响起,黄承率兵将松横团团围住,众兵将松横五花大绑,从东门进了太原城。而松横看见自己安排在东门的伪齐兵,已经尸横城前时,彻底失望了,知道自己此行失败了。
进入太原城,松横并没有见到因为战争,百姓流离失所,无处可归,而是,百姓安居乐业,店铺生意兴隆。松横终于明白了,龙辰飞拥有的不仅仅是八大山庄之主的地位,更拥有太原城每一位百姓的心。民心所向,拒敌千里!
到了府衙,松横被押到府衙后院的一间大屋子内,松横被押进去后,黄承便率众士兵离开了屋子,守在门外。这时,龙辰飞与国旺走了进来。龙辰飞上前为松横松了绑,松横不解道:“你这是干什么?”
国旺道:“松将军,据小生所知,你原先也是一位抗金义士,为何偏要替刘益卖命呢?”
松横道:“刘元帅对我有救命之恩,无以报答!”
国旺道:“救命之恩?松将军,你可想过,刘益为何救你?”
松横一时语塞,不知道怎么回答。国旺道:“松将军是不是不知道怎么回答了?那我来告诉你!刘益救你,就是看上了你的武艺,认为你还有可利用的价值!请松将军好好的想想,你在刘益的眼中算什么,如果他信任你,想重用你,为何前些日不问清缘由,直接把你打入大牢?松将军,你的救命恩人到底是怎样对待你的,你自己心里清楚。”
松横心里当然明白,自己就是刘益的一把剑,想用的时候就拿出来,不想用的时候就在剑鞘里憋着。自己也早就想离开刘益,只是,离开刘益后,自己又能去哪,朝廷腐败,战乱不断,天下虽大,却没有安静的地方。想到这里,松横叹了一口气,道:“你们杀了我吧。”
国旺道:“松将军,何必自寻短见?难道松将军离开刘益就非死不可吗?”
松横道:“不必多说了,请动手吧。”
“好!龙某就成全松将军!”龙辰飞说罢,拔出佩刀,直取松横脖子。松横见状,闭上眼睛,只等一死。一阵刀风过后,松横未感觉到任何疼痛,便睁开眼睛,发现龙辰飞手中,握有一缕头发,松横不解道:“你为何不杀我?”
龙辰飞笑道:“松将军,你已是死过的人,我取头发,留你性命,所以,过去的松横已经不在了!如今,龙某邀请你与我们共聚大义,推翻暴政,不知松将军意下如何?”
松横笑了笑,道:“多谢龙庄主不杀之恩,我也不欠刘益什么了,愿意入伙!”
龙辰飞上前抱住松横,高兴道:“好兄弟!”
当夜,龙辰飞犒赏三军,大设酒宴。宴会上,龙辰飞道:“各位将士,多谢你们信任龙某,随我出生入死,龙某感激不尽!今日,松横将军又率五千精兵共聚大义,并且,解了太原之围,实乃喜事也!但沧州城中,那大牢还关着玄腾山庄庄主宣龙腾,我们必须去救!龙某决定,明日亲自率军,直取沧州!”
赛陈平国旺议道:“庄主,此次前往沧州,路途遥远,不宜率领大批兵马。并且要夜间行路,小生明日给五怪传信一封,通告此事,令他们在沧州沿途做好安排,等我们到了沧州城,再做安排。”
龙辰飞道:“军师所言极是。军师在此水土不服,到了沧州,还能修养时日。这样,杨俊冲与黄承负责留守太原城。军师与松横随我前去沧州。明日动身。”
杨俊冲道:“兄弟,让洒家与你前去。也好多个照应。”
龙辰飞劝道:“哥哥,我心已定,你放心便是。还得麻烦哥哥守好这太原城,等着小弟回来喝酒!”
杨俊冲道:“好!就依兄弟!”
沧州元帅府
刘益气急败坏的在大堂中走来走去,骂道:“好你个松横!竟然敢背叛老子!别让本帅抓到你,否则让你碎尸万段!”
军师鲁安劝道:“元帅,休要为了此人气坏了身子。小人得知,龙辰飞将在今日秘密潜入沧州,打算救出宣龙腾。小人想,松横肯定会一同前来沧州的。”
刘益问道:“消息可靠吗?”
“回元帅,绝对可靠。”
“你给我立刻想出来个计策,我要让他们全都死在沧州!”
“小人早已想好,元帅只需在沧州大牢周围埋伏大批弓箭手,等他们出现,便可一网打尽!”
“好,就依你的计策,你去安排吧。”
“小人告退。”
刘益看着鲁安远去的身影,摇了摇头,独自走到堂后,推开西边墙前的木柜,出现一条地道。地道内潮气弥漫,看不清台阶。刘益走进地道内,闭着眼睛,却每一步都能准确的踩到台阶。刘益在地道内一直没有睁开眼睛,背着手,一路无话。这时,前方出现丝丝光芒,刘益眼皮动了动,加快了步伐,不一会儿,刘益走出了地道。刘益慢慢睁开眼睛,就见周围草木枯黄,残枝碎叶。刘益没有动,淡淡的说了一句:“我来了。”话音刚落,一阵风轻轻袭来,枯叶起而飘落。远处一棵枯树上,人影闪动,不一会儿,一位身披黄麻衣,脚穿草鞋的矮汉站在了刘益面前。但见此人,宽长的脸廓长着一双细眼,如土般的脸色却是伤痕累累。
刘益问了一句:“身体可好?”
矮汉冷冷的回道:“说你的事!”
“帮我杀一个人。”
“龙辰飞?”
“你怎么知道?”
“你无需知道!记住,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
“好吧,那你多多保重。”刘益说罢,就走了。
矮汉回头看看自己呆了五年的枯树林,长啸一声,眼角边慢慢流出一滴眼泪,双眼通红,脚下却迈开了离去的步伐。
深夜,穹空无星。
沧州城西边的一家酒店内,昏暗无光,店内二楼拐角的一间屋子内,却有一群人在低声的商议着。
“龙庄主,据小弟所知,刘益在城内布置了大批人马,并加强了沧州大牢的戒备,增加了守兵,若想劫牢,几乎没有机会。而且,愚弟探得,刘益令了周围府县的守军随时待命,支援沧州。”腾空雕闻人齐道。
“有劳闻人兄弟了,看来,只要刘益一直关着宣兄弟,我们就无从下手。军师可有好的方法?”义遮天龙辰飞问道。
“拿下沧州,将刘益赶出沧州。虽然刘益集结了大批官兵把守沧州城,但是,我们可以里应外合,打刘益一个措手不及。”赛陈平国旺建议道。
“如何里应外合?”龙辰飞问道。
“只需如此如此。”国旺道。
当晚,闻人齐携带国旺的书信,趁着夜色,打昏城门上的守兵,用绳索将自己送出了城外。闻人齐一路快跑,天亮前便赶到了玄腾山庄。
内堂,大怪金面怪罗昆看完书信后,对众人道:“此次齐大哥送来的军师亲笔书信,军师在信上交代,让我们召集兵马,攻打沧州,但是,嘱咐我们凭借五怪阵法一定要击败刘益,然后将刘益逼到清风坡,我们要派人在那设下埋伏,重击刘益,使刘益一蹶不振。”
二怪黑尾怪刘进道:“大哥,小弟认为,事不宜迟,明日就应该出兵攻打沧州,可是,派何人前去清风坡埋伏?”
这时,闻人齐道:“各位,在下来之前,军师嘱托过,清风坡就交给我吧,我对清风坡一带的地形比较熟悉,是最合适的人选了。”
金面怪罗昆道:“好!就这样定了!明日我们就出发,齐大哥,刘益那厮,阴险狡诈,你要小心。”
闻人齐道:“兄弟放心!你们也要小心。”
次日,金面怪罗昆与众兄弟歃血为誓,喊道:“众位兄弟,自从我们在黑华山落草后,我们一直背负着草寇的骂名,今日,我们就要洗清这个骂名,做一回惊天动地的大事!为了百姓,推翻刘豫!”
“推翻刘豫!推翻刘豫!推翻刘豫!”
沧州城西门外,五怪率领一万人马列阵迎敌,刘益亲自率军出城迎战。大怪金面怪罗昆拍马向前,笑道:“刘大元帅,为了我们五怪,至于您亲自出山吗?”
刘益忍住怒火,道:“今日不拿下你们五怪,我刘益不回沧州!”
罗昆笑道:“哈哈哈,大元帅,那你可要失望了!”
刘益吼道:“少废话!本帅今日就要亲自抓了你们!看枪!”说罢,刘益拍马冲了出去,马后跟着四位副将,一同出战。五怪见了,互相递个眼神,共同拍马而出,罗昆对战刘益,其余四怪迎上四名副将。刘益枪枪如风,不离罗昆要害。罗昆倍感压力,手掌发麻,硬着头皮,缠着刘益。几个回合过后,其余四怪轻松解决四名副将,便都来围战刘益。瞬时间,刘益感受周围使来的压力。刘益心知,五怪得以名扬江湖的就是五怪阵法,至今无人能破。刘益暗转心思,决定将五人引开。然而,五怪凭借长枪封死刘益枪路,刘益憋了一肚子怒火,却无法伸展武艺,急忙喊道:“我的副将呢?都给我出战!”其余六名副将听了军令,立刻拍马前来应战。突然,二怪刘进趁刘益不注意,一枪刺中刘益左臂,刘益忍住疼痛,勉强抵挡。五怪见六名副将出战,三怪、四怪、五怪调转马头截住六名副将,大怪与二怪继续围缠刘益。就在这时,城内火光四起,刘益回头再看城门时,大吃一惊,落荒而逃。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