杺枂虽然低头喝茶做小透明,可是心里已经炸开了锅,他们没有偷那幅画啊!为什么说失窃了,没说丢钱,却说是丢了画呢?
那到底是幅什么画,到了张家两天,先是或病或疯整垮了一群人,再是家里失窃丢了画不说,还顺带死了两位姨太太,烧了一个小院!应该是在他们离开后出的事,可是,又会是谁呢?小金鱼吗?
小丫鬟下去有一阵了,茗烟仍在犹豫要不要去张府看看,可是自己的身份尴尬,去了也是多惹是非,但不去又很担心,不知道韫沅怎么样了。
正踌躇间,杺枂已经看出了她的心思,哈哈笑着用手指刮脸:“羞羞脸,茗烟姐姐既然担心张大少爷就去看看他,在这里担心有什么用。”
“我的身份……”茗烟微微低头,一缕额发垂下,扫在眉间,为精制的面容平添几分妩媚。
杺枂看着竟不由有些失神,“你喜欢的是他的人,他就也会喜欢你的人,管你的身份做什么?茗烟姐姐,你真的好漂亮啊!”
茗烟没有说话,只是咬住下唇,心里思索着杺枂刚刚的话。
杺枂不等她回神,急急提起不合身的裙子就往外面冲:“茗烟姐姐,你别想那么多,你不去告诉他,他怎么会知道。我有事,要先去找我颜哥哥了,下次再找你玩!”
走出街道,白晃晃的太阳照得人睁不开眼,杺枂一面跑一面还在思索到底是什么人黄雀在后,打劫了张家大院,根本没留意周围。
可满大街的人却都注意到了这个蓬头垢面,却衣着不俗在街上飞奔的小姑娘,有人甚至在替她惋惜:也不知道是谁家的疯小姐,瞧着有模有样,怎么家里人不看看好,就这样叫她跑上街,可千万别遇到歹人才好。
一路跑到客栈,冲进客房,无颜正在吃饭,对面还放着一副碗筷,显然是给杺枂准备的。可在看到杺枂的装扮时,无颜的嘴角狠狠的抽了抽。
他的确没给杺枂留下可以换洗的衣物,可是这小丫头身量还太小,此时穿着茗烟的白色青花裙,领子歪在一边,半个雪白的肩膀就这么明晃晃的露在外面,实在是……虽说茗烟给她找的算是最保守素净的款式,却不想穿在杺儿身上竟是这样的效果。
无颜垂下眼,低声说:“先去把衣服换了,然后过来吃饭,等下我们要出去。”
杺枂回屋换好自己的鹅黄色衣衫,很是舒服了半天。
再转回无颜房间坐下,才发现今天的午饭格外的清淡,一个盐水鸭,一个青笋牛肉,一个素油包菜,外加一盆红枣粥和一盆乌鸡汤。
杺枂咂咂嘴,放下筷子,抱怨道:“我们不是昨天偷过钱了吗?怎么今天吃的这么寒酸。”
无颜叹口气:“你在特殊时期,将就一下吧,等过些天你好了,再给你吃辣。”
杺枂欲哭无泪,每月要疼,要流血,还要戒辣!还是昨晚就死了算了!昨晚?“对了!颜哥哥!昨晚张家大院又被盗了!还死了人!”
无颜夹了块包菜放在嘴里,慢慢咽下:“我知道。”
“那你知道是谁干的吗?听说他们还偷了画。”杺枂挑着牛肉大口咬着。
“不知道,身形很快,兵刃奇特,一刀毙命,却能锁住死者血液,封喉不出血。”无颜皱着眉,眼神幽暗,“应该是冲着那幅画去的,但是因为被两位疯了的姨太太发现,所以动手灭口烧屋。”
杺枂不由停住了筷子:“你清晨就回去看了吗?这人好厉害,这手法是江湖上知名的人吗?”
无颜不再说话,他清晨看到火光赶去的时候只来得及看到一个黑色身影一闪就消失了,后面追过去的红色身影应该是上官荆阈。
他没去追,停下进屋抢出了两位姨太太的尸体,仔细查看,却越看越是心惊。
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兵刃和手法才能做到一刀致命而不出血,只是一道深深的伤口。那幅画又是什么,为什么能搅动这么多风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