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已经沉睡了一个月,林煜在这个偏僻的水潭下寸步不离的守了一个月。
林煜每日盘膝安坐在瀑布下,水流巨大的冲力使得他的身体都是麻木的。他双手不断结印,一点点凝聚纹气,自从步入四观境后,他的纹气凝聚速度慢了许多。
“还是不行啊。”此时,林煜正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默默叹了口气。
按照安和的那本铭文书上的讲解,他画铭文的步骤是没有错的,可是失败了一次又一次,他有些小小的颓丧。
林煜从他坐着的大石块上一跃而下,林煜十一岁的小小个子显得那么单薄,这么小的孩子已经验担负起一个村落所有的人安全,这片大陆实力才是一切的原则显得几分残酷。
林煜安静地沿着这个地方的边沿踱着步子,思索着铭文的画法,右手不自觉地跟着大脑的思维在虚空中画着一个个浅浅的符号,那正是低阶符文复原术的铭文。对于刚刚入门的林煜来说,这个符文的要求正适合他的练习。
“呼,还是在这一步中断了。”林煜叹了口气,右手在面前的虚空中再一次尝试。
他没有能力购来符文的材料,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对着虚空练习。贯休说过,真正的铭文师举手画足间行的都是大道法则,不是一张纸笔能限制的。地为纸,天为墨才是铭文的至高境界,铭文术的真正奥义所在。
复原术仅仅由七个铭文构成,是最简单的符文。
林煜的纹气最终在一次又一次的勾画中被耗得精光,他不得不终止了练习。走到谭边,一跃而下,像条滑溜的鱼游向了瀑布的方向。
在瀑布下端坐好的林煜心思不知道飘到了哪里。水流的巨大冲击声让他的心神更加恍惚,复原术的七个铭文深深刻在他的脑海里。每一次都在那个细小的地方出现误差,可他没有发觉自己有一步不对。
“难道书上画的铭文有误差。”这个大胆的想法让林煜全身一震,“贯休说,只要想做的,没有做不成的,安和不像是没天赋的,难道是书的错误让他止步不前。”
有了想法,林煜又开始了铭文的刻画,他是个不折不扣天生的行动派,全身的纹气被他压榨的精光,他却浑然味觉。
“就在这一步,若不按书上的来,该怎么画,怎样才是顺畅的画法。”林煜自言自语。
“噗,”好不容易凝聚了半笔的铭文再次破碎。
“这样。”
“噗。”
“噗。”
“噗。”
林煜就这么走火入魔似的花了小半天,全身的纹气早已被他压榨干,现在全凭一口韧劲吊着。
贯休不知何时出现在他的身后,默默打量着他。这个瘦弱的孩子,也许真的有一天能站到让她都仰视的位置,九封天的道不选庸人。
林煜最后几乎是无意识的昏迷过去的,但经过他不懈的尝试,他对复原符的画法有了更加的认识。他想自己很快就能画出全部的七个符文。
林煜的纹气和精神力几乎都被消耗一空,这一觉足足睡了两天三夜,幸亏他和小白所在的位置及其偏僻,不然此时的小白和林煜就是一个普通人都能轻易将他们斩杀。
醒来的林煜惊喜的发现自己体内的纹气明显增长了一截,这样下去,说不定自己能在一个半月内突破至五观境。
草草从水潭里捞出几条鱼填了肚子,他又开始了勾画铭文的练习。他没有能力去买相应的材料,对着虚空的练习相较之纸张上的刻画要更加困难。
一个,两个,三个,林煜的指尖轻轻松松就勾画出了三个铭文,林煜的心情为之振奋,似乎这一切变得更加简单了。
五个,六个,就在这儿。
林煜心神一敛,表情郑重无比,他在这儿不知失败了多少次,而这一次,他依旧没有十足的把握。顺着自己的内心,怎样的勾画才是圆润,林煜的指尖下意识勾画了一个圆圈,在原来已有的铭文基础上,他勾画了一个圆。这个圆刚刚落下,林煜一瞬间觉得心里好像多了什么,他顺势画完了最后一笔。他默默凝视着眼前这个浑然天成的符文,眼中有抑制不住的喜悦。
“贯休。”
“嗯,我看见了。”贯休看着这个刻画在虚空中的复原术,有一瞬间的愣怔,古往今来也只有一个林煜,会用这种方法学习铭文术了吧,只因他穷的根本买不起刻画符文需要的材料。
林煜看着虚空中的慢慢消失的符文虚影,有些黯然,要是有符文的纸,自己就有复原符了呢。
“林煜,等你到了五观境,能刻画两种符文时,我们就去古月城。有己冬商会的城市绝不是小城市,你可以去己冬商会取东西,那里你也可以买齐符文要的材料。困在这么个破地方,你永远无法真正的成长。”
林煜点了点头,暗暗摸了摸怀里那个刻着己冬二字的小小木牌。
而在复原术后,林煜打算研究更难一个层次的遁地符,这可是关键时候能保命的能保命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