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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挤上火车

半夜,时睡时醒的舒情突然惊醒,原来她又梦到排队买票了。“自己咋个还在买票?不是已经买到票了吗?票票票……”她望着城市的夜空,思绪万千。明天终于要走了,离开这里了,离开自己的家乡了,离开土生土长的地方,远离美丽可爱的家乡,远离自己自出生以来朝夕相处的亲人……想不到第一次到省城,就露宿广场露宿街头。美丽的城市、心中的城市、向往的城市……

第二天上午,舒情她们终于步入进站口,并顺利通过安检仪器的安检,在候车标识牌查到所乘火车车次所在的位置,并乘电梯来到二楼一个候车室。这是除王兴秀外其她四人第一次乘电梯。候车室里的座位上坐满了人,地上也到处是人,人满为患,里面的空气没有外面好,有些污浊。她们明白了,车站为什么要限制人员进入,人进来多了,将会造成不可想象的严重局面。

这两天,她们喝的水少,吃的东西少,没有休息好,生活及生物钟都打乱了。进入候车室后,她们首先轮流去上了趟卫生间,然后拿出自带的水杯到饮水处打开水。因为人太多,不断有人打开水,水是经常性不开,但没有人会去计较,能打上一点热水都不错了。很多人用半生不熟的水泡方便吃。

这两天也不方便洗漱,她们赶紧忙着去洗脸刷牙,梳理头发。王兴秀笑说:“再过两天不梳洗,人都不知道变成啥样子了,还啥仙女美女的,该成叫花子了。”

王兴秀拿出几包方便面,这是她昨天逛街时买的,不是一盒一桶的,而是袋装的,很便宜。正好舒情带有一个铝饭盒,大家便轮流用来泡方便面吃。除了王兴秀外,其她四人都没吃过方便面,在家里倒是经常吃面条。用没有烧开的水泡出的方便面,依然好香好吃。她们一个个吃得津津有味,吃得干干净净。那一小包调料调出的味道就是不一样,很独特。方便面真的是很方便,难怪自产生以来,就大受欢迎。

清洁工在清扫地上的垃圾,卖书报的在来回穿梭叫卖,卖早餐的在吆喝着,小红帽在忙着拉客找生意,小卖部前不时有人光顾,广播不时播发一些通知、消息、启事等。

一个车次又一个车次的旅客走了,但候车室内依然是人山人海,其它车次的乘客在源源不断补充进来。

当检票口挂出“CD——广州”的牌子、广播通知从CD开往广州的的火车已经停靠在某个站台后,好多人一下激动起来,开始清理收拾自己的行李,自发排队等候检票上车。人们在争挤着,都想尽可能站前面些。长长的几列队伍,拥挤不堪,一点儿都不整齐。每个人都带着或多或少的行李,手里拿着车票,就那样站立着坚持着,虽然累并不好受,尤其是携带行李多的重的。其中有人不禁有些担心:这么多的人,火车能装得下吗?

当车站工作人员出现在检票口时,久候的人群一下躁动不安起来。紧锁的铁门哐的一声打开了,检票开始了。每一个上车的旅客都要把车票递给工作人员检查和剪口。

火车票为什么要剪口?很多人都不明白,哪怕是乘了多年火车、坐了多次火车的人,只知道是一个例行手续和必不可少的程序环节。原来,火车票要剪口,它不但是铁路上避免旅客上错车和正确统计上车人数的手段,更重要的是它意味着铁路对旅客的意外伤害,开始实行强制保险。什么是强制保险呢?铁路运输由于技术条件的限制,很难预防意外事故带给旅客的伤害。为此,党和政府从关心旅客安全出发,1951年开始实行了铁路旅客运输强制保险,并规定旅客在买火车票时,都要另外向中国人民保险公司缴纳慢车票价百分之二的保险金。从简便手续出发,1959年改为直接向铁路投保,铁路在发售火车票时,一同核收了旅客缴纳的保险金。强制保险内容是从旅客持票剪口后到缴票出站止,如果因意外事故发生人身伤亡,由铁路向旅客负责支付医疗保险金。

所以,当你乘火车旅行时,千万不要忘记车票剪口。否则一旦发生不幸,你就享受不到你应得的强制保险待遇。小小剪口,关系重太。

人多拥挤,行动迟缓,人潮涌动,人挤人,人推人,挤着动,推着走,不想走也得动。人们都慌得很、着急得很、紧张得很,挤得紧紧的。有的人挤得很难受,有的人汗都挤出来了,有的人受到了什么碰撞,有的人受痛受伤了。

舒情她们五人挤在人群里,紧紧跟上,害怕挤散了走失了。

过了检票口,还要经过长长的走廊、楼梯及地下通道。每个人都在拼命地争先恐后赶着往前奔,如潮水一般。匆忙中慌乱中紧张中,有的背包带断了,有的箱包拉杆坏了,有的行李掉了,有的跌倒了,有的脚扭了,有的手伤了,有的方向走反了,有的车厢搞错了……匆匆脚步声、叫喊声,站台上一片忙乱,人们急切地走着或跑着寻找自己的车厢……站台上的工作人员忙着引导心急慌张的旅客。

车厢里一片混乱。有座位的忙着找座位和放行李,没座位的也急着找地方。人多行李更多,行李架上很快就放得满满当当、扎扎实实。各种各样的行李混挤在一起,重重地压着铁架,使人感到害怕铁架突然不堪重负一下子垮塌下来。铁架上放不下的行李就往座位下面塞,塞不进也要塞,硬塞进去,挤得紧紧的。人行通道拥挤不堪,常常发生拥堵情况。这边的人要挤过去,那边的人要挤过来,挤来挤去,很难通行。站在通道上的人不堪挤扰,有的人挤痛了挤伤了。上下车门口、车厢连接处、洗漱处,都是人和行李,除了厕所卫生间还没有人挤占。此前一度空空当当的车厢一下子是挤得塞得满满紧紧的,密不透风,水泄不通。密度之大,人气之旺,热气之重,使人感到车厢内外是冰火两重天。很多人都出汗了,有的人开始脱起衣服来,车厢内的空气糟糕得很。

舒情她们没有座位,任人推来挤去,被推挤到车厢连接处,才暂时站稳了脚跟。

火车开始启动了。站台上的工作人员向徐徐行驶的火车举手敬礼,谨祝一路平安!

再见了,CD!再见了,家乡!再见了,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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