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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巫师的版本

黎明和族长想到了这个最可能也是最可怕的可能性以后,就毫不犹豫的飞奔前往桃源,不对,是云浮的出口去了,不过,走得太急有时候可能就会错过一些事情。

就像关于子阳当年的事情,到现在为止,SP研究所的人们已经得到了两种说法,巫师的版本和族长的版本。那九黎的事情,自然也不能只听信族长的一面之词,而相比起黎明撬开族长的嘴还需要拿希望做诱饵,巫婆婆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就刚好适合柴聪和闪电这两个撞了大运,而又不擅长拐弯抹角的傻孩子。

柴聪到现在还不相信,自己和闪电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找到了巫婆婆和她的儿子,子阳。看着眼前这个一脸温顺地窝在巫婆婆身边的男人,柴聪没法把这个人和儿童绑架犯,打伤了三名政府工作人员,有心计到把天授子藏了五年之久的传说中的华族天才联系起来。就现在这个话都不敢说,给人感觉明显智商余额不足的人,是怎么做到的?还是说,巫婆婆是怎么把刚刚性情还很暴躁的攻击型人才变成现在的胆小腼腆的弱智儿童的。

这个用词绝对不是在侮辱他,而是以他自称自己目前七岁,而且还一个劲的冲着巫婆婆喊“母亲”的表现才这么说的。

“巫婆婆,你也听了族长是怎么跟我们说的了,我能不能问问,你们到底谁说的是真的?”柴聪小心地问道。

巫婆婆拉着自己儿子的手,表情很是苦涩地说道:“也许都是一半一半吧,她说的不是全部,我说的也不是。真相到底怎么样,可能不会再有人知道了,毕竟知道当年真相的人,一个死了,一个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真的是希望的父亲?”一见面就差点动手的闪电,在缓过了最初的震惊以后,才问出这个问题。

“只要你们的那个小姑娘没有骗我老婆子,那他就是。可是,他现在还不知道自己有孩子,也不知道自己的女儿叫希望。”巫婆婆怜爱地看着自己怯生生的儿子。

“希望,希望。”出乎意料的,子阳竟然说出了“母亲”以外的话。

“那伯父是怎么变成这个样子的,不是被打伤了吗?怎么会连神智都倒退到七岁了,还有,如果他是这个样子的,那么他是怎么抓走那个孩子的?”已经默认了子阳就是希望父亲的柴聪,觉得对待朋友的父亲要有礼貌,不可以直呼伯父的名字,也就自觉地改变称呼。

巫婆婆没有理会自己的儿子还在不断重复着希望的名字,而是解释道:“他不是被打伤了才变成这样的,他是从亲眼见到子青死去以后就不断地智力倒退,在前不久才退到灰七岁的样子。”

“伯父亲眼见证了伯母的死亡?这是第几个说法了?”柴聪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闪电他们之前那么淡定了,他就出一次任务一天之内就被吓了三四次,不难想象之前几年他们几个是怎么过的,换谁都得吓习惯了。

巫婆婆没出过任务,也没被人吓到过,可是说起这些事情来一样很淡定,“族长说的有一些地方是对的,当时子青确实被关在祖祠,可是当天晚上,子阳就去救她了,结果刚好被他见到子青死去的过程,我记得那天很晚了,他跑到了我这里,吓得精神恍惚,很狼狈的样子,话都说不全,只是告诉子青死了,他看到子青死了。我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也不敢多问,怕刺激到他,到了第二天,才知道子青死在了祖祠里,后来我带他回家养伤,发觉他的神智和记忆都在倒退,他忘记了很多事情,忘记了子青,忘记了自己的孩子,忘记了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我可以感觉得到,等他全部都忘记的那天,也许他就该离开了。”

“伯父有没有说过,伯母是怎么死的?”柴聪已经改口了,出于对希望的尊重,闪电也随着这么叫了。

巫婆婆长出了一口气,说道:“是被水恶子杀死的。”

柴聪和闪电对视一眼,恩,这个对上了,水恶子就是那个青铜那个骷髅头,“那伯父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又是因为什么?他真的不记得了吗?他对希望的名字是有反应的。”柴聪问道。

“我不知道他怎么会对希望这个名字反应这么大,这么多年了,哪怕对着我,他也很少说话。关于他是怎么变成这个样子的,我想,也许是我们的祖先,准备正在带走他。”巫婆婆似乎已经认命了。

“婆婆,您可不可以把这些事情都给我们详细的说一遍,为什么水恶子会在你们的祠堂,为什么他要杀了子青,为什么你们华族人会在这个地方,为什么要说天劫和九黎有关系,我们不傻,既然是你想方设法地要我们来到这里的,你又想我们来这里做什么呢?”柴聪模仿着黎明刚才和巫婆婆对峙的时候的说话的方式。

巫婆婆的要求很简单,“我可以告诉你们全部的事情,但我只有一个要求,我想我的儿子可以在离开之前,能见一见他的孩子。在他还没有忘记他的孩子之前,他说过,他唯一的心愿就是可以见到他的孩子。只要你们答应我这个要求,我就给你们真相。”

“这个。”柴聪看着闪电,不敢答应。我们能做这个主吗?

“可以。”闪电回答得很痛快。

巫婆婆这才满意的笑起来,然后,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了。

确实如同族长所说,他们华族人的历史是一个死循环,其实不止他们,在那个时期的各个族系的历史都是一个死循环,不断地到达巅峰然后回归尘土,每个时期的统治者都在变化,每一个时期都会有巅峰家族的接管和没落家族的归隐,倘若同一时期出现了两个巅峰的时期,那么接下来的就是无法避免的战争,如此这般周而复始,大家也都习惯了。可是,意外终于在九黎家族统治的时期降临了,那时候的九黎家族占据巅峰时间已久,大家都清楚,一旦天授子出现,他们的家族八成就要下台了,因为这似乎是定律,无论人们做出了多少的努力,从来都没有一个家族可以突破天劫,怀着这样的心情,人们期盼天授子的出现可以帮助自己的家族涅槃,同时也恐惧天授子的出现会将他们的家族拉下神坛。可是九黎时期的天授子,却不是出现在九黎家族,而是出现在我们华夏家族。

这样的变故让几大家族都感觉到不安,那时候的人们并不认为意外并不是单纯的意外,他们认定一切的不寻常都意味着机遇的来临。不管怎么样,那个意外的出现在华夏家族的天授子成为了大家争夺的对象,而最有可能夺得天授子的就是正好处于统治地位的九黎家族。华夏家族自然不可能乖乖地把自己家里的宝贝奉上去,毕竟,就算忽略掉这个孩子出生的异常情况,天授子本身就是宝贝,他们的能力,是那个时候的人们也奉为神迹的。不出意外,两大家族发动了战争,而其他家族,在看到本来以为是绝无悬念的战局最后竟然以势均力敌的情况保持了对峙战局以后,也起了各自的心思,那是一场混战,甚至可以说是灭绝的战争,到了最后,天授子的能力加入了战局,除了华夏家族以外的其他家族都元气大伤,只剩下几个相对比较大家族还有后人留下,小的族系都已经全族毁灭了。然而,作为华夏家族的对手,发动了战争的九黎家族是势力损失最大的家族,当时所有人都以为九黎已经消失了,可是还是没有。

那个天授子的记载在那次战争之后就没有了,有人猜测他可能死去了,也有人说他可能就是后来接替了黄帝统治的少昊,不过最终真相如何也没人说得清楚。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没有帮族人们度过天劫,再往后就是华族人衰落的历史了,华族人虽然不断退化,可是还是有一部分纯粹的华族人以我们现在的生活方式隐居,保存实力。那部分人就是我们的祖先,也是秦始皇找寻长生不老的目标。长生不老的方法是我们祖先自己送给他的,原因无他,也不是什么天劫,就是当时斩草未除根的九黎家族回来了。

那时的他们已经不能算是九黎家族了,血统已经没有那么的纯粹了,也没有当初九黎时期的人势众多了。可他们还是回来了,而他们回来的原因并不是为了复仇,而是因为他们发现当初天授子的能力居然让九黎家族再也无法出现天授子,这意味着无论怎样循环,他们都不可能再有突破进化的机会了。他们不甘心,换成谁也不会甘心的。他们只能找其他族系的孩子来帮助他们,而在那个时候,还能保持纯粹的上古血脉的,也只有我们的祖先了。可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我们的祖先并没有和他们发生冲突,而是选择了找寻王权的庇护。我们的祖先和秦始皇做了交易,给他长生不老,他给我们提供云浮这样一个可以躲避的地方,甚至还合作改造了一批秦国贵族,把他们变成了云浮的守护者,也就是你们说的尹家人。

云浮的外壳是由秦始皇的子民们建造的,可是云浮的守护层和内壳都是我们的先祖制造的,先祖制造了它并要求用我们中死去的人的能量去维护它,以保证它的能力一如最初,不会出现裂痕。而且只要在这里死去的人,它们的能量都会自觉被守护层吸收。云浮里的能量是守恒的,原则上来说是这样。可是,我的孙子孙女离开了云浮,他们使云浮的能量不足,保护层出现了破损,所以云浮变得不再安全,外面的人发现了我们,而外面的人,基本说得就是九黎的人。

水恶子为什么会杀死子青,这还没人可以解释,可是他的确是祖祠里最可怕的一个先祖,族里出生的小孩子看到他就会哭。他很邪,没人会用青铜来守护自己的灵魂。据史书记载,是没有的。

朱鹮其实是当时九黎族系图腾的一部分,九黎族滕由黑牛,鸟类和庄家组成,朱鹮就是其中鸟类部分退化后的形态。那个时候,每个族系的图腾都不是随便单方面选定的,图腾选定氏族,氏族也在选择图腾,一旦选定,图腾的命运就会和氏族命运息息相关,福祸相连。当初九黎家族衰落,图腾也随之退化,到最后成为了你们所说的朱鹮。它们会来这里,是因为九黎人在这里,这么多年了,他们终于找到了纯正的九黎人了。

“这真的是历史故事,不是神话故事哈?”柴聪经过了一天的训练,期间历经生死考验,居然还是无法消化他所听到的“真相”。

“现在,我们只有一个问题。您只是巫师,而且还是云浮的巫师,为什么你要告诉我们这么多?仅仅是为了帮你的儿子完成心愿,这并不可能,尤其是,你还无法确认希望是不是你的孙女。”闪电指出了关键点。

巫婆婆的行为,确实不正常。她应该是来守护云浮的吧,怎么会跟他们这些外人说这么多。

巫婆婆只是说:“我要帮我的儿子找回他的女儿,还要帮我的族人找回我们的天授子。”

“看样子还好,起码证明子阳没出去?”看到完好无损的出口以后,族长和黎明都松了一口气。

族长觉得松了一口气的明显不止这一件事情,“还好,子鱼也平安无事。”

“话说回来,你没想过子阳为什么会抓子鱼呢?那么多孩子呢,难道就是因为子鱼和子阳的儿子长得比较像?”黎明问道。

族长想了想,不禁笑出声来,“子阳的儿子,和子鱼可是一点儿都不像。一个黑不溜秋的,一个就白白净净的。为什么的话。”族长也说不上来了。

差距这么大,为什么子阳会抓走子鱼呢?

“最后再提醒你们一句,这件事情了了就走吧,永远不要再回来了,如果你们真的和那个孩子是朋友,也不要再带她来了,就当是帮帮她吧。”族长说道。

“希望不是天授子吗?为什么你会不想她回来。”黎明不解。

“她是天授子,可她也是我的族人。这么久了,对于天劫,我们都已经看开了,过不过得去都一样,何苦再牺牲掉我们的一个孩子呢,让她好好地活着吧。”族长温和地说道。

“牺牲,活着?”黎明皱起了眉头,随即脸色一变,愤怒地爆出了粗口,“fuck,我们被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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