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化提起那天的事,还是一脸惊惧:”大夫人说,二小姐是绝对不会放过奴婢的。大夫人心善,让奴婢躲到秘道里去。密道就在大夫人的衣柜夹层中,只能容下奴婢一人。本来奴婢是不愿意进去的,但大夫人愣是给奴婢塞了进去,叫奴婢无论如何,只要她没有敲地板,就不要出来。“
沈凌听到这一节,吩咐李钦:”李钦,领着菱苍去,检查一下。“李钦应了一声,把近身宫女菱苍领到丞相府去。
兰化接着说道:”大夫人将暗门上打开了一个小口,奴婢正好能透过小口和衣柜上的镂空处看到一切。奴婢就看见,二小姐和玉朵姐姐走了······“
说到这里,让英海銮给打断了。英海銮急着为曲言雪辩护,开口就叱道:”胡说!曲二小姐怎么可能来这里?“不等沈凌开口,曲若离抢先道:”怕是英世子才在胡说吧。作为庶女,怎么就不能去看望病重的嫡母?莫非,英世子知道二妹干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否则何出此言?“
沈辰瑶出言相助:”也是。英世子不要先急着否认,父王自有公断。“英海銮嘴快道:”郡主,本世子知道您和曲大小姐私交甚好,但今天却不是可以随便庇护他人的时候。“沈辰瑶似笑非笑:”英世子是在指桑骂槐吗?骂父王不够英明,不能准确的判断这件案子吗?嗯?“最后一个字,透着满满的威胁,英海銮哪里还敢说一个”不“字。
曲言雪紧紧地咬着下唇,雪白的贝齿在粉嫩的樱唇上咬出了一排细碎的牙印。她心里暗暗地咒骂英海銮,蠢货,让人抓到把柄了吧!真是个蠢货。她把楚楚可怜的目光,移向了不动声色的凉成风。凉成风安抚的一笑,曲言雪顿时安心不少,静静地垂手站在一旁,等着兰化把话说完。
兰化又道:”然后二小姐就说了一些很难听的话,诸如自己要夺得嫡女之位之类的,活活地把大夫人气的呕血!大夫人的身子已然是虚弱之至,怎经得起这般锥心之语,当即便没了呼吸。奴婢惊惧的几乎要晕过去,但怕过头了反倒镇定了,奴婢强忍着愤怒,看着二小姐的动作。二小姐高傲的转身,把大夫人房里的奴婢都带了来。玉朵姐姐带着一众侍卫,把各位姐姐妹妹······“说到这一节,兰化却是晕了过去。
玲玲儿横跨一步,掐了掐兰化的人中。此时李钦和菱苍回来了,恭敬的禀告沈凌:”回大王,丞相夫人的衣柜内,确实是有一个夹层,可以容身一人。“沈凌颔首,李钦又回到了沈凌身侧。
兰化醒了过来,先请了个罪:”大王,后面、后面太惨了,请大王恕罪,奴婢不敢说。“沈凌一皱眉头,道:”恕你无罪,说!“兰化闭着眼睛娓娓道来:”那些侍卫,摁着各位姐姐妹妹的头,往柱子上撞。先前他们给姐姐们下了毒,大夫人房里的一众侍女,都是这么悄无声息地死了。“
顾彩艺最先惊呼出声,用一种看鬼似得眼神看向曲言雪,尖锐道:”言雪,你竟是这样的人吗?为何要杀死那一众无辜的侍婢?言雪,我倒是看错你了!“
曲言雪脸色白了又白,强自镇定道:”胡说!那些侍婢,明明就是殉主,怎么就是我害的了?“曲若离一阵见血的指出问题所在:”那么,为何最末等的洒扫侍女,甚至很多都没有见过母亲,怎地就忠心殉主了?二妹?“
曲言雪在无话可说,只是犹自挣扎:”我怎么知道?坏人的心思,歹毒至此,我怎么可能揣测出来?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她一连反问了三次,以此掩饰慌张的内心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