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江被人送回公寓时，程牧兮已经睡了，卷在大床的一角，小小的一团，不仔细看都看不出那还躺着个人。
秦江走过去，把她散在脸上的头发给她理好，却看见她眼里有泪水流下来，睫毛上挂着泪珠，慢慢顺着眼角，顺着脸颊流下来，再看枕头上已经湿了一片了。
在梦里也会哭，你这一个月过的什么样的日子，为什么就不肯和我说，如果就这样让你走了，你要我内疚一辈子吗？
秦江俯下身，吻掉她眼角的泪珠，程牧兮轻轻动了一下，睁开眼睛，见是秦江，眼里的泪瞬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样落下。
秦江赶紧把她捞起来，搂进怀了，软声哄着，“牧牧，对不起。牧牧，是我不好！”
程牧兮在秦江怀里哭的更厉害了，这一个月来每次通话她都忍着不问，忍着不哭，忍着不让他知道，不仅仅是想要离开，更是不知道如果他知道结局会是什么样子，他会不会不要她了，会不会就丢下她。
“牧牧，陈翔都说了，是我不好，我没有照顾好你，让你伤心了。牧牧，我和陈艺是有协议的，我们不是真的，你看到的我去她家是为了谈要取消婚约的事。”秦江的话在耳畔回响，北京的一幕一幕再次出现在眼前，陈艺巧笑挽着秦江，走进楼里，不久楼上的灯开了，又过了一会灯息了。程牧兮脑子里再一次闪现那些画面，闪的她心里只剩下害怕，惊恐。
“秦江，你为什么不肯放我走？如果我走了，一切都回到原点不好吗？”
“原点？”秦江扶起她。
“我在静看到的人是她，我在黎氏婚礼上看到的人也是她，对吧？你有很多次可以告诉我，可是你没有，你不过是因为我傻，又不在一个城市，你这样对我，和包养有什么区别？”程牧兮拨开他的手，跪在床上，“秦江，放我走吧，我不喜欢你了！”
秦江不语，坐在那，仿佛她是在自言自语，程牧兮伸手摸了摸他的脸，猩红的眼睛，一身酒气，从没见过这么颓废的他。这样子两个人互相伤害又是何必呢。“秦江，我后悔了，放我走吧！”
秦江一把抓住她的手，强行按在自己心口上，“程牧兮，可能是我的方式不对，可你知不知道它也会疼，你说你后悔，是要我死吗？”
程牧兮不再说话，他死？她也不能活。
“牧牧，我知道你心里想我对不对？你看到我的时候就想要跑过来对不对？”秦江望着她，孩子一样呢喃。
程牧兮收回手，低着头，坐在床上，慢慢曲起腿，抱住，牙咬着膝盖，克制着，眼泪不住的往下流。
秦江拖起她的脸，“我错了，我没有处理好，我怕你知道会生气，我怕你会不理我。所以没告诉你，我想着等一切都办妥了我再告诉你。”
他说着轻轻亲吻她的双唇，撬开牙关，浓烈的酒气很快传来，程牧兮沉醉，很快瘫软在他怀里，许久不在一起的两个人对彼此的渴望很轻易地战胜理智，她双手环住他，慢慢地回应，想念，她真的想他，每时每刻都在想。
“牧牧，原谅我？”秦江带有祈求的在她耳边说，却不等她回答继续封住她的呼吸。
秦江手顺着脸颊一路辗转向下，扯开她的衣服，吻住线条优美的锁骨，为什么那次回来发现了她的异样没有问，心里为什么那么笃定，她的那句“你不过是因为我傻”在秦江耳畔不停地回响，不是，不是，他心里嘶吼着。手停留在她腰上大力地揉捏，掌心滚烫，迫使她快速地回应自己，可是程牧兮在喘息中突然睁开眼睛，使劲推他。
秦江吃痛，伸手捂了下胸口，低声哄她，“牧牧，别动。”
程牧兮却不再配合，扭着往一边滚，秦江不放手，她就抓着床单半拧着趴在床上，“秦江放开我，不行！我不行！”
秦江见她是铁了心要打住了，踉跄着起身坐到床边，点燃一只烟闷闷地抽起来。
程牧兮一获得自由就快速缩到床头去，用被子把自己裹好，露出两只大眼睛望着那寂寥的背影。
“牧牧，我给你时间，但是我不会放你走，你也给我时间，一个星期，我会解决好陈艺的问题，然后我们去拉斯维加斯注册，不等你20岁了，我等不了那么久了。”一根烟尽，秦江幽幽地说，说给她，也说给自己。
秦江坐在床边，一根接一根的抽烟，程牧兮躲在另一角，昏昏沉沉的靠着墙睡着了。秦江看着她躲在被子里，小小的一团，伸手把她拉到床上，盖好被子，就这样看了一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