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牧兮下了车，跟着他进了电梯，闭上眼，似乎都能听到以前他们有说有笑地在走进电梯，有说有笑地一起回“家”。
家，他带她回了曾经的那个“家”。
程牧兮觉得自己是麻木地看着他开门跟着他走进去的。
一切就好像只是几个小时前的事，屋子里没有几乎一点改变。
客厅的超大电影幕布落在那，桌子上的电影盘也被他放回原位。
程牧兮的伪装就被这些简单的布置全部撕掉了。
“随便坐！”秦江去厨房冰箱里拿了瓶水，边喝边往外走，程牧兮还站在门口，门也没关。“你就打算站在那？”
“你有话就说吧！”
她就是不想进去，她怎么也没想到秦江回带她回这里，所以刚刚在路上发现这一事实的时候她就抗拒，她怕，特别怕。现在站在这里看着熟悉的地方，心里更怕，那段时间，独自面对他有婚约事实的那段时间的恐惧，连同在医院里，失去孩子之后的痛苦，全都一股脑的涌上来了。
程牧兮潜意识想去摸小腹，她觉得小腹又开始疼了。
这种感觉今天已经经历过一次了。在墓地，那个小巧的墓碑上写着秦念，父秦江，母程牧兮。
那是他给那个孩子做的墓。
“你为什么不敢进来？”秦江看着她，她的紧张和惧怕都太清晰了。
程牧兮还是不动。秦江快步过去一把把她拉进来，关上门。
门关上的声音，让程牧兮更害怕了。
“你不用怕！我的要求很简单，在这待到明天早上，我们就再也不见了！”
再也不见！
这曾经是她想要的。
程牧兮走进屋子坐在沙发里，盯着桌子上的移动硬盘。
“想要吗？”秦江看破了她的心思，她偷偷走掉的那次不是也带了这个走嘛！“待到明天，这个你可以拿走！不过现在不行！我还有个片子没看完！”
秦江调开电视，程牧兮一直盯着幕布上的鼠标，还是那些动画片，很大一部分她都看过，和他一起。
秦江打开了一个迪士尼的经典动画电影，《料理鼠王》，程牧兮记得头走之前，这个看了一半。
秦江靠在沙发里，从桌子上抽了包薯片，撕开口就开始吃。
程牧兮知道，那包肯定过期了，包装上都落灰了，是以前剩下来的。
他吃的津津有味，看的也认真，偶尔还笑一下，程牧兮却觉得如坐针毡。这样子让她不得不想起过去，曾经她窝在他怀里吃着零食，看着动画片，每次她都吃他一身碎屑，他都不在乎。
她欺负他，磨他，他都有方法治她，在这个沙发上，这间屋子里，充满了他对她的宠爱，有时候她会觉得他不只是把她当爱人，还是女儿。
她承认，他曾那样真心的对她，那种爱不是假的，那种疼惜让她日后的每个日日夜夜都在煎熬。
“牧牧，这电影英音配的很好听啊！”秦江的话打破了程牧兮的思路，她转头去看他，他正把一片薯片放进嘴里，看着前方，乐出声来。
“秦江……”还是忍不住开口。
秦江突然转过头，凶狠地瞪了她一眼，冷冷地说，“你别说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