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血之花
不知道这些人什么时候会开打,但是我必须在那之前尽快把桑邱的事告知长老。抬头望着飞着的希若,心中有了些启发。
空气虽然软了点,可能会站不稳。刚才在悬崖边不敢随便冒险,但现在在平地上,试一试也不会有什么事情吧?
突然停下脚步,把灵力凝聚在空气中,形成了一大块看不见的“棉花糖”。自己则一下子跳了上去,没成想却和橡皮筋一样,无论怎么上浮就是飞不起来。只好委屈一下,用灵力吊着自己的一只手开始往前飞行。
虽然自己第一次靠灵力飞行是以这种方式,不过还是很令人振奋的,至少是能飞了……
飞行的速度快得厉害。南边的飞行载具比较少,不然倒可以比一下谁更快。
一路来到教堂大门口,松开了手中的灵力就要进入教堂。
“闵灵先生,长老们正在开会,你现在不能进去。”那个门卫对我说。
“请你转告一下长老,桑邱死了。”我对他说。
他摇摇头,很为难地说:“桑邱已经不是灵教的人了,而且我不能干扰长老们开会,这是规定。”
我点点头,取出随身带着的笔和纸条,把刚才的事情和桑邱临死前的忏悔写了下来,实际上这也避免了弗里安多的省份暴露。
把纸条交给门卫让他在会后把纸条交给长老们,随后便要离开教堂赶往飞船。
转身刚要离开,却见教堂大门打开,长老见我后对我打了声招呼。刚要上前和我说话,门卫就把纸条递给了他。
长老和周围的其他人都认真看了一遍纸条,他们一脸无奈。
“闵灵先生,您纸上写的这个邪咒术是什么东西,我们从来没有听说过。”长老忧心忡忡地问我。
“那是一种很厉害的灵力,可以控制他人的行为,格洛就是中了这种招数。只是格洛的灵力很强,所以只是一只手无法控制,而桑邱……”我遗憾地摇摇头。
“我明白了,明白了。”长老呜咽着,“没有什么比失去自我更让人害怕了,我们会为他开设灵渡会的。”
道了别,我转身要离开。
“对了,那个木枫到了吗?”
“到了,那边传来消息,他说这病虽然有些麻烦,但可以治疗,现在已经开始为格洛治疗你说的那个咒术了。”长老说道。
“那就好。希若,我们……”
希若呢?光忙着和长老讲话,一溜烟的功夫就不见了她的身影。问弗里安多,她却告诉我她刚才她在冥想,所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赶紧和长老到了声别,又一次浮到空中,寻找希若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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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若公主和闵灵呢?”安科一面紧急安排着工人搬运下来的货物,一面紫天他们问道。
“闵灵说他们还有事,估计一会就回来了。”胖子说。
安科深吸了一口气,一脸愤慨地看着外面的南城区。
“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去办事。穆你说句话啊。”
“嗯。”穆玩着手机应了一声,表面上很镇定,然而不停抖着的双腿却出卖了他此时的心情。
安科切了一声,喝着咖啡说:“我还以为希若是妖族的公主,又是圣徒的孩子,这里的教徒们会好心给我们点照顾。真是人心不古。”
“得了吧。”穆一边玩一边说,“你又不是不知道,这里的老大实际上是长老会。再加上地球人所熟悉的圣徒,也只有那位把灵教带来地球的那位圣徒,好像叫格洛什么的,只有他才被这里的人尊敬。其他什么公主的当地人知道也就罢了,不知道就当路人看待。”
“嚯!我说穆,你好像就来过这里两三趟吧?你怎么对这里这么了解?”安科惊讶地说。
穆放下手机。
“我的外祖母就是火星上的一位灵教徒。”
安科点点头,继续喝着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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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林深处,希若看着手中的信件,不断地抽噎着,泪水把信浸润,字体渐渐模糊起来。
“你骗人,你骗人!”
希若握紧拳头打在面前,穿着一声白色将军服装,三十来岁的男子身上。
“我也不想相信是这样的结局,希若公主。”男子深深吸了一口气,他的拳头紧握迸发出清脆的响声,“请公主殿下节哀。”
“我不听!”希若蹲在溪水边哭着。
“是你的两个哥哥的事。”男子说道。
“我的哥哥们他们怎么了?”希若赶紧站起来,一脸泪话地说。
男子从口袋里取出手绢,为她揩拭眼泪,说道;“他们都没事,大王子因为在星盟总部当外交官,很早就被保护了起来。二王子现在在万神殿,由万神殿保护着。你现在必须坚强起来,妖族需要一个他们信得过的人来领导他们。我想,那个人就是你。”
“我?不是有弗里安多大人吗?”希若奇怪地问着。
“有些事你还不了解。总之,弗里安多大人她绝对不能再接触妖族的事物,不然会给她引来杀身之祸的。”
希若被他的话下了一跳。
“可是我的两个哥哥不是也可以吗?”
“很可惜,你的哥哥们的确很用功,也很刻苦。”男子摇了摇头,微笑道:“但是最大的遗憾,就在于他们没有你那么强的灵力。如果没有圣徒的能力,是得不到弗里安多大人的祝福的。妖族的各大家族从来只听命于拥有妖神赐印的圣徒们,没有妖神的祝福,就没有资格成为妖族的统治者。”
男子还想安慰希若,却突然看着天空中巡视着的闵灵。
“弗里安多大人来了,我必须走了。再见了,可爱的小公主妹妹。”
“你一直是这样待在我身边吗?恩泽哥哥?”
恩泽点点头,身上泛出白色的光芒,一下子化作一直白色的鸽子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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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白色的鸽子突然向我飞来,眼看就要撞上我,赶紧侧躲开了它。
“喔,怎么又是这只鸽子。”
降落到下面的雨林里寻找起来,没有看见希若的身影。唯独一封留在地上的纸张,上面全是我看不懂的字。
“给我看看。”弗里安多说罢走到我的身边,我把信件凑到她的面前让她看。
弗里安多看了一会,示意我收好信件。
“看来希若这丫头已经知道自己家出的事了。”
“怎么了?”
“这个信的落款标志,是妖族其中的一个显赫世家历代核心成员使用的标记。信里已经说明了妖族内部的争端,还有圣徒的分裂,以及希若父母已经遇害和她两个哥哥安然无恙的事情。”
我看着空无一人的雨林。
“那为什么她躲着我们干什么呢?”
弗里安多说大概她是想自己静一静,毕竟这总是情不是一下子就能接受的。
想想自己当初连接受这种事的机会都没有,被那些人在白国到处追捕,最后还是靠着别人的帮助才逃到该国的,还真是不容易。
天空中开始乌云密布,看来是又要下雨的节奏。一想到飞船快要起飞了,这么拖下去可不是办法,便加快脚步寻找希若的踪迹。
一直围着雨林飞了好几圈,失踪没有一点希若的踪迹。
“不行了,希若这丫头你到底跑到那去了。”
天空中传来一声雷响,几滴雨水掉在了我的身上。再次降落,用灵力当着雨水。
一阵寒风吹了过来,把自己吹得汗毛竖立。赶紧调集灵力开始阻隔开自己周围的寒气,才觉得缓和了一些。
之前因为这边很热的缘故,加上我可以用灵力调节体表的温度,所以之前就把那身肮脏的员工服上衣捐给了大自然。
“怎么突然冷了起来。”我看着呼出的气竟然已经化成了雾气,不免有些匪夷所思,“这算是三派战略攻击的一部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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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船下,胖子虽然穿着厚重的员工服,一行人依旧发着抖。
“这,是什么情况。安科,你们地球的战略打击吗?”穆问着安科。
安科白了一眼穆,喝了口咖啡说道:“没听说过啊,以前没见部队里用过这种技术。”
“那个,我能再要一套员工服吗?”胖子抖得不成样子,“要不我们先进飞船,干嘛非要在船下面带着不可?”
胖子说着,突然看见眼前的景色大变,天空中竟然下起了白花花的雪。
“这可是赤道啊!”说完胖子直接冻晕了过去。
“唉,麻烦了,这货不会是伤寒了吧?”安科惊讶地让紫天他们快扶起胖子上船了。
“这雪挺漂亮的。”穆抖着脚说。
安科坐在桌子上,一脸坏笑:“是啊,一想到一会还有焰火晚会,我这心都有点小激动呢。”
“说真的,你上过战场吗?”穆问安科。
“没有,你呢?”
穆竖起一根手指头:“真的算上去,也就一次。”
“哦?哪次?”安科的兴趣被够了起来。
“攻打土卫六的恐怖分子据点那次,我们超重装军团负责地面攻击,我是当时的一名坦克手。”
“收获如何?”安科小饮一口咖啡,好奇地问着。
穆用右手比划了一个六,左手比划了一个零。
“六十个?厉害啊。”安科故意装作很惊讶的样子。
“少那我开涮了。就六个,对面就是一群乌合之众,看见我们坦克营就逃跑。”穆鄙视地说道,“但是就这样,我们队的那六个人头都让长官全部记到自己名下,所以是零。自那以后,我就觉得在那种的地方当这兵没意思,所以才转行上了商船工作。”
“这样啊,”安科又喝了一口咖啡,伸手侧身去接雪花,拿回来一看,一朵巴掌大的雪花在自己的手里躺着,“我们是不是该走了。”
“希若没来,你敢走吗?”穆划拉这手机说道。
见安科摇摇头,两人叹了一声气。
“对了前几天该不会是你到处去乱说,结果让三派知道了闵灵的身份吧?”穆突然问起安科。
“也,没怎么乱说啦。就是喝了点酒,被那些人带去问话而已。”安科尴尬了起来,一脸怂了的模样。
“你以后不准喝酒,饮料只能喝咖啡。记住,这是船长的命令。”穆抱着头淡淡说道,“还有,这些天因为三派对我们的通行禁令造成的损失,从你的工资里扣。”
本来一脸无辜笑着的安科,听到这话一下子瘫坐在凳子上,翻了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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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着因为下雪而出现的灵力,一路追到了白鸽教堂的门口。推开门一进去,便看见了坐在大殿楼梯上的希若。
“希若……”
希若抬起头看着我,她的头发完全变成了淡红色,然而瞳孔依旧是青色的。我无法断定到底现在是她的‘表’还是‘里’。
“希若,你的头发怎么了。”
希若牵起几根淡红色的头发说道:“不知道为什么,头发就变成这样了。希若变丑了吗?”
“没有,你还是很漂亮。”我把信件递给她,“抱歉,之前我怕你接受不了事实,所以一直没有告诉你这件事。”
希若接过信件。
“这里很危险,我们要马上离开这里。”我拉起她的手说。
“大人,”她突然问了我一句,“我的两个哥哥,能不能请你为他们赐福?”
赐福?我没有明白她的话,弗里安多便对我解释了妖神赐福的意思:“一般来说,赐福的妖族地位等同于圣徒,只有他们才有资格当妖族国王。”
弗里安多来回走了几圈,也没拿定一个主意。
“你告诉她,她的两个哥哥是绝对不可能被我赐福的。”我这么转述了弗里安多的话,“不过,那是几百年前的事请。而现在,我必须重新对他们考察一次,才能决定是不是可以为他们赐福。”
“那就是还有可能?”希若的激动地看着我。
“是这样。”我继续转述,“现在你先和闵灵回到飞船上,到时候在谈这些。”
领着希若一路往远处的飞船飞去,她的头发又一次恢复了青色的样子。
“赐福的意义不在于灵力的强弱,旧一代的圣徒们大多不明白这一点。”弗里安多对我说,“赐福的意义在于对自身灵力的运用,这个运用的要求是很广泛的。”
“那我呢?”
“你?差的远。”弗里安多瞟了我一眼,“不过,我感觉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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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我回来了,抱歉让你们久等了。”
穆点点头,看着远处凝重的气氛,对身后的船员发号指令。
“全员登船,准备升空。”
我和希若准备上船,却见安科呆然地站在我的面前,连穆都表现出惊异不止的表情向我身后投去视线。
“怎么了,你们?”
转过身,只见真个关岛上因为刚才短暂地被覆盖上的雪花,却因为强烈的热带日光而快速消融。取而代之的,不是原本深绿色的雨林,而是一片片如同鲜血般涌动的红色。在山上,雨林,街道,庭院无一遗漏地被之所取代。
“那是九重葛。”安科对我说道。
“这里的九重葛,是这种颜色吗?”穆皱着眉头用一种怀疑的语气回到。
阳光照射在花瓣上,透射出惊艳的鲜红色。
“算了,没时间观花了。伙计们,快上船。”穆一挥手,便带头先上了船。
刚刚跨上飞船的阶梯,身后的天空中突然爆发出一阵巨大的爆炸。随后,便是无数的轰鸣声传来。
对面海中的飞船不断地朝着岛上发出光束一样的炮火,却被岛上方空中的一道看不见的什么东西壁挡了下来。接着,无数的飞弹向这边涌来,在那道屏障上炸裂开,传出剧烈的闷响。
战争,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