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一缕阳光透过狭小的窗口投射到若惜的眼帘上,她下意识地将被子拉了拉遮住了小脸。
心,突地一惊,我一下掀开被子坐了起来。
目光转到左对面,没有一丝褶皱的被窝整整齐齐的等着它的主人——我的母亲——许若菲!
“砰!砰!砰!”
是谁在敲门?是妈妈吗?
可是,妈妈从来不会把我一个人放在家里过夜,更是不会打不通电话,而且也从不会忘记带钥匙啊!
回过神来,我赶忙拖沓着鞋去开门,途径厨房时颤巍巍地拿起一把菜刀。
我打开门,隔着褡裢向外看——是一位人民警察!?
“请问,是楚若惜女士吗?”
“是的。有什么事儿吗?”我松了口气,把隐藏在身侧的手臂松了下来,微微站直了身子。
“昨日一位疑似你母亲许若菲的女士被目击掉下了盘山公路,尸首所幸已找到,请随我去确认。”
语毕,他怜悯般地看了我一眼。可是我却没有注意,也无心去关注,只是呆呆地呆呆地像被什么东西击住一样呆呆地站着。脑海中什么声音什么图像也没有,只剩下那”尸首“二字。
“可以吗?”像提线木偶被提动了一下,我僵直的脖子扭动了一下,迷惘的无神的盯着他,“?”
“……”我动了动嘴唇,想说些什么,可是一个音节也发不出,只是轻轻的合上了门,俄顷,又打开了门,随着感觉麻木地挪动着脚步,向外挪去。
到了警局,我呆呆的隔着玻璃望着临时停尸间,那脸——
“你好,请跟我们去做下DNA检测,好吗?”
不知怎的,我存在于身体里的那根弦突然就蹦断了,我猛地向外冲去,身后的一切图像都成了残像,身后的一切声音都归于寂静。
冲回了家,我猛地关着上了门,背抵着门,劫后余生似的大喘气。
慢慢的气平了下来,我回忆着刚刚的一幕幕恍如隔世。机械的向屋内走去。
许久,
突然一抹红袭入视野,轻轻扯痛了我的灵魂。我呆呆地看了看满地的血、刀,手腕。
也许我就能与爹地、妈咪相见了吧。
微微拉动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笑。
无力的倒下,仿佛有什么声音一下下踩在我的心上,又有什么人在撕心裂肺的哭喊。
滴滴泪砸在脸颊上,砸在我的心头。
泪默然滑下。
最后用尽全部力量微微抬头去看那个扶起我的身子、哭的撕心裂肺的伤心人儿——
是她——放大的瞳孔不甘心的失去了它最后一丝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