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秋茗伊都在纠结着那句“忘了他吧”,可是,三年的感情,哪里说忘就能忘得了的?不说她是否爱的有多深多刻骨,而是她有多认真?两人私底下已经谈婚论嫁,无数次的憧憬过两人的婚礼。或许不会豪华,却会温馨。无数次幻想过两人的婚后生活,或许会平平淡淡,却会幸福无比。而现实,却狠狠的打了她一巴掌。她不是拿的起放不下的人,相反,她的为人相对冷情很多。不是不难过,而是一种习惯。习惯……多么可怕的东西。
下车的时候仍然是白逸宸抱着她一起上楼,知道说什么也是没有用的,干脆闭嘴不说,埋头专心调整着自己的心情。
既然现在已经这样了,那是她人生经历过的一部分,谁也没有办法可以把那部分的记忆摘除。逃避是没有用的,而且她也不会选择这样懦弱的做法。有时候,越是想要忘记,反而记得越是清晰。时间是最好的魔术师,可以让人淡忘一切。就让时间慢慢抹平一切吧。
“我还是下来吧,这样你开门会比较方便。”已经到了家门口,秋茗伊觉得自己还是下来会比较好。腿上虽然打了石膏,可又不是残疾了。再说,这样他怎么开门啊?
“老实待着。”
白逸宸抬起一条腿撑在了墙上,把怀里的女人小心翼翼的移到腿上,一只手伸到怀里取出钥匙,打开了房门。
动作流畅的没有一丝停顿,秋茗伊暗暗感叹着这个男人的体力充足。从医院到家,虽然中途是开车,上下有电梯,自己165公分的身高,少说也有100斤了。腿上还打着石膏,这个男人硬是大气都没喘一下的把她抱了回来。还用这种方式打开了房门……
呃……这种方式……天啊,丢脸丢回姥姥家了。
在白逸宸再一次把她抱起来的时候,,秋茗伊才后知后觉的感觉到不好意思。可是在进到客厅的时候,她所有的不好意思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剩下的只是满脸的惊喜跟不可思议。
“白……白逸宸,快,抱我过去……我要过去。”秋茗伊的激动溢于言表,如果不是腿不方便。她一定会急不可耐的飞奔过去。
白逸宸拗不过她,只能皱着眉认命的抱着她走了过去。早知道这样,就不应该这么快的把钢琴运过来。
抱着怀里的女人坐在钢琴前面,看着她神情专注的抚摸着琴面,指间极致的温柔,像妈妈在抚摸着自己的孩子一样。就连现在坐的地方是自己的大腿,也没有注意。白逸宸简直嫉妒死了这架钢琴,真不知道有什么好摸的。他可是摸了好几年呢。
“钢琴,是我接触的第一样乐器。妈妈说,我第一次碰到钢琴时乐个不停,爬上钢琴,用手脚踩着琴键,每发一个音我就哈哈大笑,开心的不得了。”
思绪飘远,秋茗伊陷入了深深的回忆当中,满脸都是幸福的笑。明知道她应该去休息了,白逸宸却不忍打断她,本能似的不想让这张充满幸福的笑脸在自己眼前消失。
伊伊,从今以后,我会让你饿每一天都充满快乐。我保证。
白逸宸在心里许下了一生的承诺,而秋茗伊并不知道。还在絮絮叨叨的说个不停。想到母亲,又恨自己小时候不懂事,整天的闹着别扭,一点都不知道体谅母亲的辛苦。直到母亲去世的时候,她才因为永远要失去母亲而惶恐,再后来,她知道,她失去的不仅仅是母亲这一个亲人,还有整个家。
“好了,等你好了想怎么弹就怎么弹,想弹多久就弹多久。现在,你需要休息。”
不由分说的抱着她去了卧室,把她放在床上的时候,小心的像在摆放一件珍贵的瓷器,就怕弄疼了她。又给她拿了靠枕让她倚着。如果被冷明枫看到,一定会大呼“天上降红雨了。”
“你想去卫生间吗?”
“啊?”这是什么问题?
看着她呆傻傻的样子,白逸宸只觉得无比可爱。真想捧着她的小脸儿狠狠的吻下去。可惜,现在还不到时候。早晚有一天,一定要亲个痛快。
“你想不想去卫生间?我扶你去。”
“不,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你都这样了,你以为还跟以前一样吗?你就不能让我省点心吗?”
“……”他是怎么把“扶她去卫生间”这样的话说的这么义正言辞的?她需要重复几次才能让他明白,自己只是受伤,不是残疾。估计再说多少次都是一样,直接被他的耳朵给屏蔽掉。
轻叹了一口气“我真的不去。”
“那好,你的手机摔坏了,这个是我的生活手机,你拿着。电话薄第一个就是我的工作号。有事就打那个号。我去买菜,会尽快赶回来。你自己……可以吗?”
是不是应该要请个佣人回来?仔细考虑后,又打消这一想法。佣人哪有自己照顾的好,果然,心爱的女人还是在自己身边最放心。他有点能明白继父爱母亲爱到不顾一切的感觉了。
“我会尽快回来,你乖啊。”
秋茗伊今天已经不知道翻了多少个白眼了。不过是跳个楼,骨个折,到他这里,自己怎么好像生活不能自理了一样?
她不知道的是,白逸宸才一走出房门,就拨打了冷明枫的电话。“取消我所有的日程,你解决不了的在联系我。”简单明了,没有一句废话,说完就挂断了。他时间可是很紧的,伊伊自己在家他怎么都不能放心。哪有那个美国时间跟个男人磨磨唧唧。
电话那头冷明枫简直快要哭出来了。他的假期还有希望吗?总裁回来和没回来根本没区别啊。所有的事情还是他出面,所有问题也还都是他解决。总裁大人,您回来是泡妞兼度假的吗?
秋茗伊百无聊赖的躺在床上,看着白逸宸留下的电话,犹豫着要不要打开看看有没有游戏玩。整个后背都疼的要命,躺都不敢躺,只能侧身倚着。在不找点东西分散下注意力,不疼到抓狂,也会无聊郁闷而死好么。最后还是没经住诱惑,反正他说了是给自己用。大不了不看通讯录跟短信一类的就是了。
翻找了半天,秋茗伊简直想要摔烂了这个手机。一个游戏都没有,真不知道他拿手机干嘛的。
秋茗伊正气恼着,手机一震,本能的接通放在耳边。“喂。”
那边好像停顿了一下,才又开口说话。
“你好,我是白逸宸的妈妈,请问他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