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柳娟,嘘,这边,快。”我们急忙四处寻找声源,还是柳娟心有灵犀片刻便找到了。李应撑着树蔓,向我们招着手。
西凤孤疑地说:“这里?有路吗?”
柳娟已钻了进去,我也跟着进去,西凤只好硬着头皮也跟在后头。这是一条细长的隧道,只能一个人通过。黑暗中我们手牵手不知道走了多久,前方先是有了点亮光,继而豁然开朗。我们竟然绕到停车场来了。跟着之前做的记号,我们顺利地回到了客房区。
西凤一手拉着我,一手蒙着我的眼睛:“走,咱快走,再不睡,天都要亮了的。”
我咯咯笑着:“西凤,开什么玩笑,咱们又不是在捉迷藏,也不是在玩盲人摸象游戏,你蒙我眼睛干嘛。”手上巧劲一使,把她的手拨拉下来,笑嘻嘻地看着她。
“哎,茄子走这边。”柳娟急忙过来,试图扳过我的身子。
却是迟了。那画面,就那样毫无预警地闯进了我的眼帘。敞开的窗户,粉红色的双人床,周旋的手柔柔地摊在邓超的胸前,两人睡得正熟。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西凤他们带到另一间客房的。西凤的鼾声响了好久好久,我还是睡不着。窗前那轮焕着淡黄光晕的月亮,和邓超窗前的那轮月亮像是一样,又像是不一样。我********,打开门,漫无目的四处走。
夜凉如水,草木散发着奇异的香味。梅树边上,两只秋千架儿并肩而立。其中一只秋千上,坐了一个女孩,长发微卷。我走了过去:“颜霞?”
颜霞扭头见是我,微微地笑笑,对着旁边空着的秋千架努努嘴,示意我坐下来。
“成泰,没事吧。”这样的夜晚,和抢了自己姨夫的女人的外甥女,像要月下谈心的感觉,我浑身不自在,但还是客随主便地在秋千上坐下来,没话找话说。
“茄子。”颜霞嘴里吐出一圈圈烟雾,我才发现她原来在吸烟。他们怎么都这样,我始终认为香烟是小孩玩不来的酷。想起邓超吸烟时稚嫩的脸在烟雾中淡然的早熟,又想到人家现在正在芙蓉帐暖共度春宵,心不由一阵难受。
“茄子,我不知道该怎么说。”颜霞说:“相信你也知道,我家和成泰家是世交。但你不知道为什么我和他那么要好。那是因为,当年我不得爷爷的宠爱,是他帮助着我,才能在颜家站稳了脚。”
“啊?”我茫然,颜霞你在说些什么。
颜霞瞪了我一眼:“跟你说也不懂的了。大户人家,有大户人家的艰辛,并不都是你看到的这么光鲜的。哎呀,我的意思是,成泰是我的恩人。他喜欢的是你,你,能喜欢他?”
颜霞的目光灼灼,我简直是满脸黑线了。他是你的恩人,跟我喜不喜欢他,是两码事好不好。
颜霞见我的反应,叹了口气说:“茄子,或许很多年以后,我们才会明白,我们现在,是有多傻。”
虽然颜霞说的话我只听懂了个皮毛,但经过这么一番交谈,夺姨夫之恨,好像淡化了不少。
临走,颜霞无限忧伤地看着我:“茄子,我四叔就要回来了。要知道,他比我爸优秀。也,比你爸爸优秀。”
比我家小黄子优秀的男人大把,你四叔算老几?
我不以为意,甩开手没心没肺地走得那个叫欢快,月亮在云朵间晃动,我也有些困意了。
想不到公主般高高在上的颜霞,也有卑贱的曾经。不知道为什么,我又想起那晚偶遇女神苏珊的一幕,她今晚没来,该是又和那个私家车男人会面去了吧?
说是升了中学,其实,也就是挨着原来的小学,中间隔了那座废弃教学楼。从我们课室往外看,能看到不远处那棵番石榴诱人的翠绿果子。现在却只能远看,不能近观了。自从我差点在那被灭绝师太灭绝了之后,学校在那建起了一圈铁栏杆,又挖了一圈深达两米的沟渠,除非经过守校大爷狗窝处的那道门,否则插翅也难进去。守校大爷养的狼狗,出了名的凶狠。
其实我们也不屑于再去番石榴树那片禁区,虽然那的桑葚大个紫色,蜂窝也挂的密密麻麻随处可见。
因为我们已有了新去处,颜霞家的后山。从颜霞家门前的那条斜坡,走上大半个小时,便到了溪边。因为有颜霞带着,轻易便避开藏獒们,那片果林成了我们的新乐园。
西凤叉起一条玉米棒子,旋转着均匀地烤着,带些不懈地问:“老大,你怎么能恢复得这么快。”
她问的是我失恋的事。我嘴里一边吹着冒烟的鸡翅,一边迫不及待地要去尝那美味:“不然呢?我对他掏心掏肺,他让我撕心裂肺。我不放下,不没心没肺地继续活下去,难道还抱着他殉情啊?”
说是这么说,邓超剥了一只爆开的熟板栗,放到周旋的嘴里的时候,我的心还是很痛的。
我真傻,还问他要周旋还是要我,被人家一句“我当周旋是妹妹”不冷不热地打了回来。
情哥哥,和情妹妹吧。
我这人有点洁癖,邓超的被窝,我是不会再去的了。因为,周旋睡过。
这次玩的游戏好幼稚,丢手绢。成泰第一个被捉住,在我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的时候。
“真心话还是大冒险?”颜霞抿着可爱的樱桃小口,笑吟吟地看着他。
成泰搔搔头:“随便。”
颜霞说:“真心话。你还是童男吗?”
成泰涨红了脸:“当然是。”又快速地扫了一眼我。
我的亲哥,你童男就童男,扫我这一眼,又是几个意思。
接下来是邓超被捉到,颜霞又是同一个问题,邓超淡然答:“当然是。第一次,要和最爱的人共享。”他玉树临风的站在那里,目光似是投到我这边,又似是看向别处。这个谜一样的男人,我不知道他最近到底在忙些什么,只知道今晚是他这个团长缺席我们的活动好几次后初次再度的出现。
周旋站了起来,高兴地在他脸上“啵”了一下。稀稀落落的汪路和阳强在起哄。周旋挑衅地看了我一眼。邓超拍了拍她的手,两人便双双坐了下来。
这下我不做些什么,好像也太对不起他们了。我也站起来,走到成泰身后,手臂一伸,从他背后搂住他,在他耳边耳语了一句,“啪”地在他脸上也“啵”了一个。
虽然邓超是意料之中的淡然,周旋是意料之中的得逞得意。我还是施施然经过了他们,回到我的位置上。
成泰的脸涨成猪肝色,别人只当他是兴奋,其实只有我明白我又一次伤他的心了,因为我在他耳边说的是“帮帮我,气一气邓超”。
颜霞像是看出了什么,不高兴地说:“茄子,你也太没创意了。人家周旋怎么做,你也跟着怎么做,这样的模仿复制,并不能表达对成泰是什么意义啊。”
“好。”我伸出手指,向着成泰勾了勾:“过来。”
成泰就跟磕了迷魂药似的,弯也不绕,直线跨过圈子中间的火堆,向我走来。我依然坐着,手扣上弯着腰的成泰的脖子,一把把他的头拉向近前,我把我的唇递了上去,在闭上眼睛之前,只留下成泰满脸愕然的受宠若惊。
我都已经做好了还成泰一个**的准备,你邓超可以和她周旋睡觉,那我和成泰接吻又有什么?你做初一,我做十五而已。
手中一轻,我的吻落了个空。睁开眼是邓超满脸的恼怒。手被钳制得生痛,我几乎是被拖着拖走的。
看着周旋的脸一阵白一阵红,随着我的渐行渐远而越来越缩小,直至最后消失,心里那个痛快!
又是拍打又是掐捏,这一晚邓超惩罚性地几乎把我体罚了个遍,包括那个三角型的粉色伤疤。全身汗涔涔像被马杀鸡了一遍,打通了任督两脉,但觉通体那个痛快!
洗完澡回来,窝在他的怀里:“那个,以后我是不会再到你的房间去了的。”
邓超低头,认真地看了看我,深邃的眼睛令我好想深坠其中,醉死蜜罐里:“谁知道周旋有没去过。”我嘟着嘴,蹑着手指用指甲狠狠掐了一把邓超胸前的皮肤。
邓超配合地痛叫一声,失笑说:“周旋的家离我家可远着,她又不会轻功。”
我还是嘟着嘴:“谁知道你会不会从你家门把她带进来。”
轻拍我的肩,他低声哄着:“哪能,哪有的事。好吧。以后都让我过来这边,行了吧?你老公我现在的轻功好着呢。”
“扯。”我轻嗤一声,转了个身,把屁股对着他。
邓超温情地贴了上来,从后面抱住我:“真的。要不要试试我的厉害?”
我用力地拍打他环紧我腰的手:“快放开,要勒死我呀,咯咯。”
“真想把你揉进我的身体里。”他说。
我没再说话,黑暗中感受后背他紧贴上来的强有力的心跳,安然入睡。
初中的课程,多了不少有趣的学科,比如生物。拋开那些什么被子裸子的植物,那些画着彩色图解的,特别是讲青春期之类的便是我们的最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