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头又是晃动,新娘也出现在大屏幕上。对于新郎的狼狈她好像自顾不暇,她脸憋得通红,手在背后抓挠着,却不得法。待她把娃娃装外套一脱,现出个大肚子来。台下又是哗声一片。
小镇的风气并不保守,但酱紫的未婚先孕,特别主角还是死要面子的颜家大小姐,当下台下议论声密密匝匝起来。
颜霞早跑到台上,扩音筒里传来她稚嫩的声音:“姑妈,你这是怎么了。”
几个大人跑上去,把新娘扶下台来。经这一波折,新郎新娘齐齐消失,原定秀完恩爱再上的歌舞团,现在急忙忙地上了场,卖力地扭着,试图用锣鼓喧天掩饰刚才男女主角的尴尬。
依旧的乐声阵阵,美食香喷,灯光柔和温馨浪漫中,不少的表演者因为仓促上台,没来得及套严整的衣服随着卖力扭动的动作经不起折腾,全哗啦啦地往下掉,台上一片鸡飞狗跳。我明白,这婚礼,算是办砸了。
颜霞过来扯了她那粉紫色的公主蕾丝背包,送给我一声毫不客气的“哼!”气呼呼地走了。
周旋他们陆续回到桌上来。我生气地问:“干嘛去了?”
周旋一愣,继而无语:“帮你办事去了呀。你以为往新郎那啥上淋风油精,往新娘那啥里摆痒痒粉,再把摄像头对准他们的那啥,单是邓超一个人就能办到的呀?”
说到邓超我气便不打一处来,一把捉住汗涔涔的他:“说,刚才为什么不敢承认劳资是你带来的?”
邓超一脸等我夸奖的期待尽扫,颓废地问我:“我的姑奶奶,我要是被轰出去了,谁来给你实施那些计划?”
“啊?”我手上一松,嚣张的兴师问罪气焰尽散,换上一脸讨好的不好意思:“对不起啊,我不造,我神马都不造啊。”
邓超叹口气,大喝一口水问我:“那你造,猪是怎么屎的么?”
我:“不造。病屎?老屎?被人杀屎?”
邓超一付“你已无药可救”的表情:“蠢屎的。”
我一脸释然,顾自把颜霞那碗没来得及吃的燕窝挪到自己面前:“我以为多大个事呢。怎么能酱紫说二师兄呢,人家好歹是天蓬元帅啊。”
邓超一脸的哀怨:“我再也不敢说你像猪,我怕猪们有意见。”
我呼啦着嫩滑的燕窝:“我给你取了一个好听的名字,猪才怪,你是猪才怪,怎么样,够义气了吧?”
邓超瞪我一眼,并不着我的道。
周旋傻呼呼地笑,好像还沉浸在刚才的英雄事迹中。
我说:“周旋,你燕窝吃不的?”
周旋说:“老大,燕窝好吃吗?跟猪皮似的。”
我说:“不许说猪。等下邓超不同意。”
几个保镖打头阵,中间护着颜家老头子,正一脸铁青地走过,连给一众亲友留个虚伪的笑容都装不出来。
真是大快人心。我咬着邓超耳朵说:“今晚劳资陪你睡。”
邓超一口燕窝没忍住,喷了出去。他那忠诚的跟随者阳强,正舀了一勺宫爆鸡丁,嫩滑的燕窝下坠中,他哀怨地叫:“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