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好气地说:“还以为你死了!”别开这样的玩笑啊,我的小心脏承受不了,要死,也得等我把种子丢还给你呀。这下可好,上课时间,没有下手的机会了。
邓超满头大汗,不懈地说:“啊?”可能没听清,以为我问他上哪了,他又说:“去帮你偷那番石榴了。你不是说喜欢吃吗?”
学校后面挨着溪边。在那的围墙里,有一幢年久失修的旧教学楼,因是危楼做不了教室,只能存放些教导器材。其中的一具真人骷髅,几坛器官泡罐,便是闹鬼的来源。平时人迹罕至。虽然不远处就是五、六年级的教学楼,但贪吃好耍如我们,也是不轻易到那去的。和所有无人闲扰的禁地一样,那里嗷嗷地生长着一株高大得不成样子的番石榴。据说是周总理南下时,闲着栽的,已作为文物保护。这棵番石榴不知道是什么品种,据有幸吃过的人都说又脆又香又甜,美味无比。但现在,已是立了校规不可采摘。任它再好吃,也只得掉下来,全都烂在地里。
我不造为嘛并没哪怕只是丝毫的感动,而是极为冷漠地手一伸:“番石榴呢。”
邓超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还没熟呢。过多几天,偷几个给你。”
我嘴一撅:“偷到再说。”
邓超涎着脸靠近来:“要是偷到了给你,能不能原谅初吻的事?”
我哼一声一甩手走开,心里又是隐隐地痛。邓超,你懂不懂啥子叫伤口撒盐的?若不懂,待姐哪天拿把刀子一袋盐来好生伺候你!
放学了一大群人一起走。邓超一如既往,走在苏珊的旁边,像小太监护着尊贵的太后般。我对他那副奴才相嗤之以鼻,对他时不时向我投射而来的眼光,更是表现了浓重的不屑。但我马上又想到呆会就要实施的计划,这人我现在可得罪不起,当下对着他,友好地笑了笑。
邓超吓了一大跳,继而好像还结实实地打了个寒颤。
我就有那么可怕么?我气恨恨地义愤填膺。苏珊转到她的E街去了,路上只剩几个D街的同学,邓超贴着人家的屋檐下小心地走着,有多远就离我多远的样子。
回到家放下书包,我果断地一转身,干脆利落地敲开邓超的家门。
邓超背后的书包脱了一半,见了鬼似的一步步向后退。我把他逼到墙上,完美地壁咚了他。
我不共戴天地瞪视着他,狠狠地咬了咬唇,因为用力过猛,一股咸腥的味儿首先冒了出来,跟着是麻一阵辣一阵的痛。
古时两军打仗,A军冲着B军杀过去的时候一边拿刀砍自己的手、身、脸,血淋淋的看呆了B军,也吓傻了B军,一个个呆若木鸡般地杵在那儿让A军跟割韭菜似的,一茬又一茬,一茬又一茬。A军就在这样的尸横遍地血流成河中,大获全胜。
邓超显然被我这种自残的方式吓到了,瞪大了如梅花鹿般美丽的眼睛,任由我宰杀的意思,我见犹怜。我对此情况很是满意,竟然笑了。
我想我的笑应该是属于狞笑之类的,当我稳当当地吻下去,强势地不知道怎么就撬开了他的嘴,舌头长驱直入的时候,我看到了他眼中绝望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