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人问你们在这里干嘛,你们就说,在找蟋蟀,或是掏蛇窝什么的,打死都不能承认,知道不?”邓超又再一次认真叮嘱一番,团员们这才各自散去,各司其职。
在贾涛他们传来安全的信号之后,我们便拿着工地里捡来的铁头工具开挖。
柳娟还跑回来帮我们淋水(淋上些水,土松散点好挖)。“好姐妹”。我对着她一竖大拇指。她便浅浅地笑了,笑容煞是好看,我对她的好感陡然猛增,虽然她曾有一个盗贼父亲。
说“曾”是因为柳娟父亲在N年前被人抓住判了刑,在狱中的时候便已自杀身亡。据说把那根牙刷插进胸口血直往外喷的时候她父亲叫嚷着自己是冤枉的,变成鬼也不放过害他的人云云。
柳娟完全相信父亲是冤枉的,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从此她便立下毒誓,等她长大了定要为父亲沉冤昭雪,揪出那个害她家破人亡的真正凶手。
她的另一个志向,是当一名牙医。
我曾问过她为何要立这么一个奇怪的志向,她父亲不是用牙刷自杀的么。她做了牙医之后天天看着牙齿,这不时时提醒着牙刷这东东么?依我想,她该找个远离“牙”、“牙刷”的职业,比如男科女大夫之类的才对。
“牙刷是好东西呀,帮我们洁齿,清去危害的细菌,有效地保护了我们的牙齿。要知道一副牙齿,要用上一辈子呢。再说了,男科女大夫就不用刷牙么?无论什么职业,可以避开牙刷,但日常生活里,终得刷牙吧?你不刷牙,也得用牙吃东西吧?我总不能把整口牙都拨光光,然后强逼身边的人不许刷牙、不许露齿吧?”
我自认智商有限,对于她如此奇怪的长篇大论,终是参不透。我只知道,她经常闷闷不乐,就连开心得不得了了,也仅仅是微微一笑了事。
她让我仿佛看到了崇拜黑色的秦朝,秦民们一身黑,低头垂眉,不欢语笑,一片压抑。
在实施挖的过程中,我又和成泰他们产生了分歧。挖出来的红薯不够大,我提议到靠近溪流那边去挖。
而成泰他们反对。理由有三,一是大的红薯肯定长的深,难挖。二是就算挖出来,那么大,难熟。三是,太过于暴露了,会被溪边经过的人看到,捉了个现形。
握草!男人啊男人,又想吃,又如此的懒。既是偷,在被人看到与躲避被人看到之间,享受的就是这点刺激啊。富贵险中求一向是我茄子的不二法则。当下我抓起细长细长不知道原形是什么的铁片,就往近溪那边赶。哼!等劳资挖出又大又香又甜的红薯,烤了馋死你们这帮丫的。
铁片有些厚有些重,等我赶到理想的地方,已是气喘吁吁。喘息了好一会,望了望放着哨的贾涛他们,蹦达来蹦达去“掌控全场”的邓超,撅着屁股挖得正起劲的成泰他们。以及荡着双腿在高坡上悠闲无比的苏珊,她那粉红色的衣裙,雪白的脸蛋儿,在一片绿植中是那么的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