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长邓超,他跟多年以后《奔跑吧兄弟》里的邓超同名,也是团长,也是长手长脚,也是俊美得让富婆穷婆都想包养他的小生面容。他唯一的缺点便是他真的很会照顾团员,很有些领袖的风范。有什么难题找他,他都会本着团长的责任,帮你解决。比如我就曾找他帮我填过一张数学试卷,只为了发试卷那天是我姥姥生日,我要当成生日礼物奉送给她。据说我姥姥家以前是地主,和邓超的姥姥家还是邻居。邓超的姥姥,曾经的小镇一枝花,身材高挑。五六十岁了,背影看起来还跟少女似的。她往那街上一站,那街景就美的跟幅油画似的。我每次都极有礼貌地跟她打招呼,力求给团长的姥姥留下一个好印象。然后在她走远之时看着她的背影幻想,我以后也要生一个像她一般美丽的姑娘。
因为我一直怀疑自己不是我老爸亲生的,亲如闺蜜的读医学的邻居大姐姐已给我恶补过基因的常识。我明白,如果我想生个这样的姑娘,我必须得到她的基因,那就是得和邓超配对。当然,如此邪恶的心思只是埋藏在心底里,连少女的秘密都不能算做是。
其实,我很不喜欢“邓超”这个名字,因为每次见他,我总能想起课本上所讲的为小孩子补衣服的慈祥的邓奶奶。虽然相差一个“颖”字,但是,叫起“邓超”来,还是凭空地多了些奶味、娘腔!
“你为什么叫黄茄呢?有黄色的茄子么?”一年级的邓超拿着讲台上的点名薄,不懈地朝我发问,弄不明白他叫了多年的“黄叔叔”和“茄子”,怎么加起来就成了“黄茄”了。
我怎么知道?我怎么知道!我只知道取名的时候,爸爸卑躬屈膝地问妈妈“叫笑笑怎么样”,异想天开的妈妈回应“笑笑多俗啊,还不如叫茄子”。于是每当有人叫我,我都得先把照相机寻找一番,以免只是人家在照相,自作多了情。
二十多年以后,我在深圳的农批市场,在一大堆的色彩分明的白色和紫色茄子中间,华丽丽地找到那堆鹅黄色如初生小鸭子般可爱的茄子,狠狠地甩到邓超面前,他这才没话可说,我心里那个痛快。
随便哪个理由吧,为了补偿我(得罪我是经常的事,比如说好一起白头到老,他却悄悄地去焗了油),邓超答应带我们去烤红薯。
我一听兴奋得夜不能寐,要知道这可是很难得的事情。因为邓超生活在一个警界世家,家教极严,平时在学校和我们疯闹还可以,要他溜出来带我们去疯,那真真是难得可贵,值得期待的事。
周六的凌晨我就睡不着了,爬起来数着星星。约摸天色微微地泛出些许疑似亮光的时候,我便摸出了家门,悄悄地跑到邓超家的楼下。
月朗星稀,天凉已是好个秋。
我比了比他家外墙蜿蜒弯曲的水管高度,度量了一下,正想攀爬上去,忽然他家狗吠声大作。我吓得撒脚丫子便跑。凌晨的沙子路,被我跑出“吧嗒吧嗒”的声音,后头好像有窗子推开的吱呀声,我吓得跑的更快了,简直是慌不择路的那种----要是让邓超妈妈看到了,以后禁止我和他玩,那我活着还有何意义,简直生不如屎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