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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风雨台上听风雨

风雨台,是蜀山最受欢迎的一处比武场。蜀山尚武,为防止比武场频繁损坏,所有的比武场都常年设有防护阵,尽管如此,风雨台也需要时常维修。

终究只是维修,风雨台上仍然能够看到各种战斗痕迹,经历各种风雨,仍然刻骨留新。

其实这些战斗痕迹得以保存,也有人为的原因,一些无伤大雅,或是有重要意义的痕迹,会被人刻意保存,这也成了不成文的规矩。

可以这么说,这风雨台上保存的每一个战斗痕迹,都有一段深入人心的故事,就连这风雨台名字的由来,也让人听了,心生向往。

传言在蜀山最鼎盛的时候,能人辈出,天才无数,剑道极致,人人求之。那时的蜀山,几乎每天都有传说诞生,时常会有天才出世,却没有永远的最强者。一日的堕落,可能意味着被永远的超越。

便是在这样的时期,有一位普通至极的弟子,无才无能,无人关注,因为修为进展缓慢,时常被后辈超越,便更没有人愿意与他来往了。

那时的风雨台,还只是一处破败的比武场,因为地处偏僻,场地难看,很少有弟子愿意来此处比武。

当那位弟子发现这处破败的比武场时,不禁心生感慨,郁结更甚,想着自己惨淡的现状和渺茫的未来,仿佛看到了风雨台就是一生的自己,虽然经历风雨,最终也未能蜕变。

破败的地方遇上无能的人,不说惺惺相惜却也“臭味相投”。

那位弟子抚摸着这处比武场残败的边角,好似在抚摸自己的过去,渐渐地,那位弟子原本迷茫的眼神变得坚定起来,他仍然抚摸着比武场的残瓦败砖,但心境却变得不同了许多,他以为是自己想通了,所以没有注意到被他抚摸的地方发出的柔和的光芒。

这比武场好似通灵了一般,竟然对关心他的人类施出了援手,毕竟只是援手,如果那位弟子没有一颗变强的心,比武场想要帮他,也是无能为力的。

从那天起,那位弟子开始了他的坚持,也从那天起,蜀山多了一处风雨台。

那位弟子时常在风雨台上感悟参道,修炼身心。弟子越来越强,而风雨台,居然也随着那位弟子的变强,在慢慢的修复,那位弟子越强一分,风雨台也修复一分,弟子终于明白了风雨台的用意,为了让风雨台彻底的修复,弟子更加勤奋刻苦的修炼,终于,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于风雨台上,感悟了自己的道。

他成为了一个传奇,因为他超越了当时蜀山的所有人,不论是同辈人,还是老辈人,他更是成为了一个传说,因为在他悟道后不久,上天居然降临劫罚,而他却是成功渡劫,成仙而去。

在他即将升仙时刻,心中感念风雨台,不想让他再经历风雨,便托付蜀山好生看管。从那以后风雨台,便成了蜀山的圣地。

…………

风雨台周围围了不少人,因为叶武痴又要挑战人了,而且挑战的不是别人,还是蜀山新来的贵客,更听说是一位前辈。

虽说叶武痴过去也挑战过不少人,但也不过是同辈切磋,这次也不知道叶武痴哪来的底气,要挑战一位前辈,既然是前辈,那修为自然深不可测。

蜀山平日里除了修炼还是修炼,日子清苦无聊的很,所以一旦有人比武挑战,却是大部分人都会围观,这也算是修炼生活的一味调剂了。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了,风雨台上的两人站了也有一会儿了。站的久了,苏墨尘有些莫名,向着对面的叶清华问道:“叶师妹,为什么还不开始?”

“自然要等到人来的差不多了。”

“这个,又不是表演给人看,有这个必要么?”苏墨尘有些无语,早知道会有这么多人看,自己原先还是拒绝的好。

“这是规矩。”

“规矩?好吧。”

估计是这些弟子们平日里闲怕了,才定了这么个规矩,不想让自己错过这“盛会”,苏墨尘心中诽谤着。

今日天气明显不好,天上阴云密布,云中酝酿着雷电,雷电召唤着风雨,风雨不知何时会来。苏墨尘觉得自己心中有些压抑,知道自己心境出了问题,在这样的情况下战斗,让自己没有丝毫欲望。

再糟糕的天气,也阻挡不了弟子们熊熊的围观的心,足足等了快一个小时,这外围才终于没有多少人走动,然而看着台下密密麻麻的人群,苏墨尘心中难免有些异样。如果在这个地方想要成为明星,那还真是再简单不过了。

正当苏墨尘还在看着台下出神,却听到对面叶清华道:“人已经来的差不多了,苏师兄,得罪了。”

叶清华早已按捺不住,未等苏墨尘回话,就提剑冲了过来。

苏墨尘的对战经验,早被东方孽磨练出些火候,所以此刻面对叶清华的突然进攻,苏墨尘只是微微诧异,便立刻冷静下来。

自苏墨尘修炼以来,多是与强于自己的人战斗,即便是东方孽在当初磨练他时,也总是使用比苏墨尘多出一到两成的实力,所以苏墨尘在打斗时,从来不需要考虑留手,常常是攻用八成,守尽全力。

如今面对低自己好几个层次的叶清华,却也是一种很好磨练自己精确控气的方式。

叶清华的剑来的很快,剑未至,剑气已掀起微风。

苏墨尘为表重视,也取出了魂心刃,只是他这凭空取剑的手段,却引来台下一阵惊呼。

苏墨尘左手负背,右手持剑,直立于台上,只等叶清华攻来。

叶清华见苏墨尘虽有重视,却不以自己的攻击为意,便在中途打了个剑花,携带风势,让自己的攻击更盛。

苏墨尘见状,右手将魂心刃一抖,然后握剑从身前刺出,向着叶清华对冲了去。

叶清华倒也不惧,速度依旧不减。

两人照面只在几秒间,而其身前之剑居然不多不少,恰好以剑尖对碰,苏墨尘将自己的力度控制在介于灵徒三层与四层之间,这样既能对叶清华形成压力,也不至于让她失去斗志。

剑尖对碰后,两人冲势不减,只是苏墨尘之剑毕竟是重宝,剑意又以刚强为最,所以在两人冲势挤压下的两剑,魂心刃纹丝未动,而叶清华之剑却开始弯曲了。

叶清华微微变色,知道自己的剑势被破,于是待剑弯到顶点时,借着剑的弹力,向后跳了出去,又重新与苏墨尘拉开了距离。

没想到此人说话虽然婆婆妈妈,战斗却是如此干净利落。

叶清华此刻对于苏墨尘的映像微微有些改观,殊不知她对于苏墨尘的战斗评价,也是苏墨尘此刻的内心所想。

这位叶师妹战斗起来雷厉风行,丝毫不拖泥带水。光是从战斗方式来判断,还真是看不出来对方是一位女子。

叶清华好似知道苏墨尘心中所想,轻哼一声,又再次攻杀过来。

对于叶清华的不满苏墨尘有些讶然,没想到对方居然如此细心,自己轻微的表情变化竟然都能被对方看到。

两人在台上就这样攻伐防守,来来回回十几个回合,看的台下的人大呼过瘾。

叶清华攻势勇猛霸道,苏墨尘剑势克制多变,这样的战斗,真真是看的人们赏心悦目。

台下众人不断叫好,台上两人却充耳不闻。事实上,两人都已经完全沉浸在战斗之中了。

两人的战斗越来越激烈,然而天公不作美,天上的乌云早已浓稠到了极致,风雷也不再压制声势,天越来越暗了,然而苏墨尘与叶清华两人却是没有丝毫察觉。

好似是为了恐吓忽略自己天威的两人,一道明亮的龟裂瞬间划破天空,紧接着一声怒雷的咆哮响彻上下。

台下观战的众人终于觉察到了这气象的不对,纷纷寻找掩体避雨,却是很少有人回去,显然众人见台上两人没有停手的意图,仍然想要观看这精彩对战。

不一会儿,风雨台周围的亭子里、走廊处、巨树下,便已经挤满了人。

“他们两个打的这样忘乎所以,我怎么感觉他们像是顿悟了呢?”

“你这么一说还真有可能,他们两人此刻的战斗很像是他俩在无意识间的交手,而他们的意识可能已经进入了一种奇异的状态。”

…………

台下众人议论纷纷,台上的苏墨尘与叶清华也斗到了高潮。

虽然苏墨尘的实力仍然保持在灵徒三层与四层之间,但是他的攻击却是不再留手,而且越发刁钻,甚至有几次,若不知叶清华闪躲及时,台下众人都觉得叶清华会死在那几剑下。

众人都看出了台上两人的状态奇异,说话竟也越发的小声了,到了最后,众人都不再说话,而是纷纷屏住呼吸,不时的还会发出一声惊呼,只是这惊呼被刻意压制,在这雷声轰鸣的天气里,倒也相当于无了。

一滴雨,落在了苏墨尘的剑刃上,被锋利的剑刃从中间分开,从剑的两边分别滚落了下去。

魂心刃湛蓝的剑身,映衬在滚落的雨水中,像极了珍贵的蓝宝石,甚至相比于蓝宝石,还多了一分灵性。

随着这一滴雨的落下,天上瞬间落下铺天的水幕,众人的视线被瞬间遮挡了不少,这让许多人轻呼、甚至抱怨。

雨水在打湿苏墨尘的瞬间,就像一壶清泉淋在了他的心间,让处于顿悟状态的苏墨尘眼前一亮,好似自己抓到了什么,但这种感觉实在虚幻,似实似非,又似雨若雷。

而叶清华被雨淋的瞬间好像也瞬间感悟到了什么,两人不约而同地停下了手,对视一眼后,便都话也不说的朝自己的住所跑去。

“唉?两人怎么停了?”

“难道是因为雨下的太大,让两人都没有了斗志。”

“有这个可能。”

“哎,真是可惜了这么精彩的对决。”

大多数人都为比试的中断惋惜,然而夏一凡和李江逸此刻内心却是震惊的。

他们两人自然也在一直观看,以他们两人在修炼上的天赋,自然看出苏墨尘与叶清华都在刚才的战斗中收获颇丰,以至于不惜中断比试,也要回去继续感悟。

虽然两人以前就听说过风雨台的不凡,但现在的情况,让两人都心中火热,想要在上面参悟上一二。

风雨台,听风雨;造化起,衔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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