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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萧锋阿朱

古墓建造庞大,两人并着肩同行走,他们一年没有见面,其实心中都想念对方得紧,郭襄表面不说想念李寻道,但是一谈起话来,嘴就没有停住过,李寻道呵呵直笑,心中很是高兴,郭襄便狠狠骂他,佯装揍他,李寻道配合地躲避,委屈求饶,二人欢喜冤家,嬉闹已是习惯,后来累了,背靠背坐在出口墓室的水岸旁,出口水泊并没有什么奇特之处,哪是什么情侣约会的好地方,但见二人神情,均怡然喜悦,仿佛欣赏着这天地间最美丽的风景。

李寻道道:“襄儿,你知道王重阳和林朝英的故事吗?”

郭襄对此只是略知一二,点点头又摇摇头,说道:“我知道一点,他们本可以当神仙眷侣,厮守终生,无奈一朝人鬼殊途,天人永隔。”

李寻道叹了口气道:“是啊,俗话说有情人终成眷属,但是我小时候听爷爷讲了那么多的武林事迹,这有情人可都难有完满的结局。”

郭襄好奇,知李寻道对武林之事无所不知,于是问道:“你倒是讲讲你爷爷讲的故事给我听,还有多少有情人不能成眷属的。”

李寻道微微一笑,道:“你娘是丐帮帮主,那你可知道历任丐帮帮主中谁的武功最高吗?”

郭襄“嗯”了一声,道:“虽说娘的武功很不错吧,但是武功最高的丐帮帮主还要属洪七公洪老前辈。”

李寻道仰天一笑,道:“就知道你会说是洪老前辈。不错,洪七公武功盖世,降龙十八掌使得出神入化,但是武功最高的丐帮帮主却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

郭襄道:“你道是谁?”

李寻道道:“北宋武林中有一江湖名言‘北乔峰,南慕容’。襄儿,你既然喜好听武林典故,可知道这北乔峰到底是谁?”

郭襄虽好听家中长辈讲武林典故,却也不知道前朝的人物事迹,听得最多的要属南宋五绝的华山论剑,哪里知道北宋武林人物的故事,是故摇了摇头,道:“那是谁?莫不是前任丐帮帮主?”

李寻道笑道:“你也真是聪明,还算难得。不错,乔峰曾是丐帮帮主,但后来在鼎盛时期又辞去了丐帮帮主的职务。说起他的爱情故事,倒是与王重阳林朝英二人有相似之处。”他脸色转变得肃然,道:“最后的结局都是人鬼殊途,天人永隔。”

郭襄顿住良久,深深叹了口气,道:“所以说有情人不是都能成为眷属的。寻,你给我讲讲乔帮主的事迹吧。”

李寻道道:“其实他不姓乔,而是姓萧,叫做萧锋。萧是关外契丹辽族的大姓,萧锋便是契丹人。”

郭襄道:“契丹人?当年北宋的外敌不正是契丹辽族么,丐帮向来以安国保皇为大业,怎么可能让一个契丹人当丐帮帮主?”

李寻道点点头道:“你说的没错,一个契丹人是不可能当丐帮帮主的,所以他才会后来辞任帮主之职。”

郭襄道:“你是说他起初不知道自己是个契丹人?”

李寻道道:“萧锋自幼被一对乔家夫妇所收养,是以名叫乔峰。所以在他三十岁之前,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个汉人,也是同历任丐帮帮主一样,专杀恶人,除贼寇,扫群魔,受武林中人的尊敬,他武功又高强得匪夷所思,同苏州的慕容复齐名,时人称‘北乔峰,南慕容’由此得来。可是在一次丐帮大会上,他的真实身份被人曝光揭开,连他都不敢相信,最后证据确凿,他也知道自己无力再做这个丐帮帮主,引咎辞职。”

郭襄道:“如此看来,他倒是明理之人。”

李寻道嘴角轻轻上扬,道:“萧锋自然是明理之人,比起一些虚伪阴险的汉人,有些契丹人固然残暴,但到底是说一是一的汉子,何况萧锋这个古往今来,武林第一英雄豪杰。”

郭襄听出了李寻道言语中有不满之意,心下更是一奇,李寻道素来对自己恭敬有加,哪会像今天说的一般话里有话,于是问道:“你生气了?”

李寻道低下头摇头说道:“不是,只是心中有所不平。我们中原人素来就有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思想,当年萧锋便是因此受到整个中原武林的敌视,是以后来有人冒充他的名号乱杀无辜,全武林不做调查就以为是乔峰这个契丹蛮人所作所为,聚贤庄更是广发英雄帖,召集天下武林豪杰一起商讨如何杀死乔峰的对策。唉,他们自以是保家卫国之径,不分青红皂白,其实又与他们所谓穷凶极恶的契丹人有何区别。难道契丹人就不是人了吗?难道契丹人中所有人都是穷凶恶极之徒么?佛曰‘众生皆平等’但那个时候,所谓的少林高僧也陷入‘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中不可自拔。”

郭襄心有所敢,不禁点头,不得不说适才她自己也是先入为主,把萧锋视作异类,李寻道觉得萧锋主动辞任丐帮帮主大义鼎然,她却以为萧锋好歹有自知之明,现在听李寻道一说,大为惭愧。半晌,郭襄问道:“好了,是我错了,你教了我,那后来呢,对了,他的爱情故事又如何呢,你还没说呢。”

李寻道舒了一口气,道:“话说当时武林中盛传乔峰杀了抚养他的双亲,以及传授他武功的师父,还有好多武林人士的死都说与乔峰有关。乔峰因此受到迫害,聚贤庄召集各路英雄商讨对付乔峰之策时,哪知乔峰与一个姑娘前来赴会,说是请当时的英雄帖发起者阎王仇薛太医为他身边的这个姑娘阿朱治病。你应该也知道,乔峰的要求不可能被答应,为了给阿朱姑娘治病,他甘愿以一人之力对付天下群雄,要知道乔峰为人仗义,慷慨豪迈,结下不少朋友,在场之武林人士多数是他的朋友,可知道他是契丹人以后,大都疏远了他,来到聚贤庄便是一个证明。乔峰不愿与他的朋友生死相拼,是以在庄中设下酒桌,称是绝交酒,依次与他的朋友对饮,足足喝了三十多坛酒。自此乔峰大战聚贤庄传遍整个江湖,他神武无敌,可也是深受重伤,最后幸得一黑衣人所救,逃出了庄去,而阿朱姑娘也得薛太医治病,伤势痊愈,后来易容离开了聚贤庄。”

郭襄心中震惊,听李寻道细讲,有如历史重现,自己置身其中,不禁被乔峰的英雄气概深深折服,更想听后来得故事,道:“那后来怎么样了?”

李寻道叹了口气,道:“后来乔峰伤势经救他的黑衣人相助,也是得以痊愈,阿朱去找乔峰,历经艰险,终于寻得,乔峰在雁门关清楚了自己的身世,更名萧峰,为了寻找杀自己全家的幕后大哥,他重返中原调查,与阿朱关系也是与日俱增,视其为未婚妻子。后来萧锋以为大理段正淳就是凶手,一天在小镜湖偶遇段正淳后,约其次日一谈,等到赴约之时,萧锋孤身前往,没有阿朱,段正淳全盘招供自己时幕后凶手的事实,萧锋使出全力一掌,震断了对方的全身经脉,可是出掌之后觉得不对,不曾想到,那个段正淳居然是阿朱易容所变,阿朱小小身躯,哪里承受得住萧锋的降龙十八掌,说了几句话后就死了,萧锋因此悔恨终生,原来段正淳正是阿朱的亲身父亲,为了给父亲抵罪受了萧锋一掌,最令人悲伤的是,在阿朱死后萧锋想通发现段正淳绝非凶手,他的心情如何,你也可想而知了吧。”

说罢,郭襄怔了怔,大概是有感而发,叹出一口气,然后转身抱住李寻道,低声说道:“寻,我们不要变成这个样子。”

李寻道顿了顿,一只手的手心压住她的手,笑道:“傻瓜,你拿我们与萧锋阿朱怎么可以相比嘛,你爹你娘对我有再造之恩,又不是什么仇人。”

郭襄道:“我说的是我们的结局不要同他们一样。”

李寻道道“好了,不要说这么不吉利的话,我们先回去吧,待得收拾好后出了古墓,我还得向你爹提亲呢,你马上就要当我老婆,还得为我老李家传宗接代。”

郭襄双颊红晕,娇嗔着拍打李寻道的胸脯说:“你说话注意点好不好。”

“怕什么,有没有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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