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部西北古道上的一个镇子,名曰元桂镇,据说名字的由来是因为镇中及周遭的山林里遍植桂花,每年到桂花开放的季节镇子上下及方圆十里之内都能遍闻桂花的清香。小镇有百十来户人,作为通往西北的必经之道,来往的旅人异常频繁。这天冥濛的天空零星的开始落下雨滴,转眼间便倾盆如注,空气中蒸起了浓浓热浪。这对自端午之后久旱未雨的元桂镇来说算是解了暑,村东头老吴家的吴老汉扶着墙从屋里走了出来,望着瓢泼大雨眉头紧锁陷进了深思里,伫立许久未语一言。小孙子兴高采烈的跑出来拉着他的手用年幼的川味口音说:“爷爷!爷爷!有雨喽噻!”可是吴老汉望着家门口的十亩地沉沉的思索着。过了不大多久儿子从地里跑回来说:“爹!下雨喽,庄稼活头,县里要的官粮可以交的起喽。”吴老汉微微一笑说:“官粮是阔以交到,拉个晓得王大人又要搞撒幺蛾子咯!”
元桂镇南面的县道上隐约的能看见五个壮汉匆匆忙忙的赶着路准备到镇上避雨,两个壮汉用扁担抬着一口大箱子,箱子之重把扁担都快压弯了,其中一个带头的说到:“得亏是王大人路修的好,我们才能赶这么快。”另一个抬扁担的说到:“那是,你以为我们抬这些箱子干嘛的,这都是王大人的英明之举。”带头的说到:“来,快到了,换我抬箱子,你拿着刀!”过了一会五个人来到了县府前,门口的小吏眼前一亮大声喊道:“你们几个龟娃子弄球撒子诶!”带头的一看躬身作揖将手伸进袖子里,然后面带笑容的凑近小吏耳边说的:“大哥!还望您在大人面前美言几句。”然后将一锭银子悄悄塞入小吏衣服怀中。小吏伸手摸了摸然后说到:“哎呀,你看我这个记性。”然后马上进入县府去禀报。
此时已过了晌午,王大人依旧在房中昏睡,小吏拖胡先生禀报,胡先生来到房前,轻扣几下小声叫到:“老爷!老爷!您起来了吗?..老爷!..老爷!”王大人突然半睁着睡眼冲着门口说到:“干啥!”胡先生回到:“陈大官人派人送来的东西到了!”王大人猛的从床上爬起,顾不上穿鞋,披上袍子,随便叩上皮帽便冲到门边打开门,说:“快带我去!”
此时箱子已经抬到了院子里,知县王金来一路小跑颠着节奏,皮帽歪在一边,袍子没有系好带子兜着风,胡先生和几个小吏还有拿着靴子的丫鬟们紧追在他后面气喘吁吁。刚拐过房山头,王金来先是一停,巡视了一圈箱子在何处,然后径直冲着箱子跑了过去。刚到箱子跟前,带头的壮汉马上跪倒在地双手作揖说到:“王大人鸿福!小的给您请安了!”便是一扣。王金来丝毫没有注意到壮汉,紧紧的盯着箱子,嘴上止不住的咧笑然后喊到:“人嘞!快给我把箱子打开!”胡先生随即才赶到示意手下开箱子,丫鬟们也赶到抱着衣物准备让王金来穿,王金来拱手推开衣物。
随着箱子打开,王金来嘴咧笑的口水都快就出来了,看着满箱的银锭笑得合不拢嘴,王金来双手一拍大叫一声:“好!”然后胡先生示意让下人门将箱子收起来。然后王金来一边笑一边说到:“呀哈,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
王金来用眼神示意了押送银两来的关三,关三心领神会的跟在王金来身后走进了书房。王金来合****,确定了门外别无他人之后,压低声音、操着一口浓重四川音问道:“你家主人可有书信交代”。关三急忙从怀中掏出书信呈给王金来,王金来接过书信,转身走到屋脚背对着关三打开书信扫了一眼,就急忙合上揣进胸前。若有所思的问了关三一句:“陈大人这是当真等不及了吗?”关三凑近王金来耳边,低语到:“银子已经送来了,该办的事王大人应该心里有数,我们做下人的只负责把话带到,对主子的不敢乱说。”王金来若有所思,说:“关兄弟一路辛苦,快带弟兄们下去休息吧,晚些时候我再设宴款待,在这的花销都算我的。”
城北进城路上突来的暴雨让道路变得泥泞,成片的竹林在风雨下飘飘摇曳。“我不想杀人!”一身青衫带着斗笠的瘦高男子轻蔑的说道,雨水打在他的斗笠上炸出无数细小的水花,而可见的是身上的衣裳并没有因为雨出现明显的湿透,男子手里握着长剑,暗黑色的剑鞘却配着银光闪闪的虎子,这虎子真是好看,鬼斧神工的镂空雕花,剑师一定是有着深厚的铸剑能力,光是凭这雕花就能难倒一大片铸剑师。蛮汉怒不可遏突然睁大眼睛愤怒的喊到:“卢青,你今天必死。”说话间眼神里露出暴虐的神态,瞬间举着手中的大刀子一跃而起冲卢青砍去。卢青斜视一眼,脚尖轻轻一点便向后飘去五尺。说道:“三道疤李强,我最后饶你一次。莽汉扑了个空,由于动作过于巨大和夸张溅起了一身的泥水,相当狼狈说道:“今天杀不了你,总有天能杀你。”转着肥硕的身子,连着又是几刀砍去。卢青只是轻轻的转着身子,躲过了溅起的每一滴泥水。根本没把三道疤李强放在眼里。李强气喘吁吁,寻思着下一步该如何出手。只见卢青冷不防飞来一脚,感觉到巨大疼痛时已凌身半空,随即便重重的落地。这一刹那李强心里极其惶恐,虽然作为江湖第一恶人他从未惧怕过死亡,但刚刚的那一脚让他意识到死原来可以这么没有尊严。他不能接受,他可以战死可以接受千刀万剐,但是他无法接受别人像踩死蚂蚁一样踩死他。他翻身站起已看不见卢青的身影,他亦拖着受伤的残躯消失在瓢泼大雨里。
卢青轻身的像元桂镇走来,突然身后跳出五个黑衣人,其中两人率先抬刀一横一竖朝卢青砍过来,卢青先是一闪躲开了,岂料这两个人左手里射出了袖里剑,“以为这样就能伤到我,真是可笑”卢青心里想到,态度上越发的轻蔑。卢青瞬步一剑避开横砍的一刀,旋首俯身回刺,一剑戳透其中一人后心,扑空的另一个喽啰瞬间震惊。卢青抽剑极甩,劈断了扑空喽啰的右腿关节韧带,而后旋身迎来后三个人,其中一喽啰拿匕首朝卢青腹部迅速捅来,眼看刀尖要刺入腹部,哪知一只手擒住喽啰的手腕,喽啰抬头一看,卢青犹如夜叉般凶残的眼神将其吓呆,抬手一剑斩断了喽啰的胳膊,怒喊到:“吾生最恨此等下三滥的手段,我要捅透你的魂!”转手掐住喽啰的脖子,连捅三剑。当正愤怒之时,身后两人其中一个手快一刀劈在卢青后腰,另一人早已吓跪在地。卢青转首一剑封喉,喽啰颈部的血喷在卢青身上,跪下倒地。此时蛮汉已被刚才卢青的身手所震慑,心里暗念:“单对五人,好快的速度!”刚念罢,此时卢青已到眼前,疾剑飞来。蛮汉横刀刚一挡,第二剑随及而至,蛮汉眼看第二剑避之不及,只能卸力翻身倒地,卢青正准备刺最后一剑,蛮汉倚靠地面双手持刀朝腿横劈而来,眼看不备,翻身一跃躲过此刀,退之三步。蛮汉凭刀执地而起,说到:“你这乞丐有两下子,怪不得你能扛得那罗门镖局..。”卢青没等这句话说完,剑已经捅入蛮汉胸膛。蛮汉嘴里支支吾吾喷出鲜血,吐出几个字:“十刹.帮..不会..”卢青抽出剑瞬势戳入蛮汉口中..。卢青轻笑道:“你就是话太多!”反手将剑刃在其嘴里一搅将其杀死。